分卷閱讀35
書迷正在閱讀:王爺快跑,王妃來了、[全職高手 韓文清]葉家有女、我做熊貓那些年、女神她只想睡我、聽說,你喜歡我很久了、宮女為后、我用時光愛你、公主病的大學(xué)、迷人病[娛樂圈]、握住幸福的沈蘇白
著過去,暗室里亮著幾盞夜明珠,幽幽冷光映照著中央一副橫掛在桌子上的銀藍(lán)長劍。 ——冰霽。 柳星玦手指拂過冰涼劍身,低聲道:“陸沾衣在南疆,幫我備輛馬車罷?!?/br> 明朔道:“我和先生一起去!” 柳星玦微微搖頭,語氣有些許責(zé)問:“北夷來犯,這個時候你應(yīng)該做什么?” 明朔道:“開放國庫,充實兵力,鼓舞將心……” “家國有難,你卻跟我跑去南疆,你本來就根基不穩(wěn),怎么服眾?” 明朔看著她將劍負(fù)在身后,知道她即刻便要動身了,忙道:“那我給先生派些人馬。” 柳星玦微微頷首:“好?!?/br> 午時天色灰蒙,暴雨驟歇,涼風(fēng)蕭瑟。 帝朔于玄武門送國師煥往南疆,三月后煥音信全無。 帝朔尋之五年,無果。 ***** 青海的水是幽藍(lán)肅穆的,名字叫海,實際是湖。高原,沙漠里的人往往把湖叫做海子,可能因為水域稀少,稍大一些的湖在古老的民俗中足以稱作一片海。 海水冰涼透骨,一望無際,只有一星半點的山頭在盡頭冒出水際,冷清又蕭瑟。 仲夏時節(jié),這里有白鷗遷徙而來,在此棲息。湛藍(lán)的海水上有一小片湖心島,靠近岸邊,很小很小,大抵只有一個院子那么大,也很淺,大抵只冒出水面幾尺高。 島上鵝卵石遍布,沒有任何草木,卻多的是浪潮起落留下的小魚蚌殼,白鳥或在島上云集,或在岸邊休憩,或在半空振翅鳴叫,景象和美,令人忘憂。 白鷗成群的島上,還有一名異族服裝的女子,每每撿拾一把石灘中的小魚小蝦,就遞給旁邊一只卓爾不群的丹頂白鶴吃。 那白鶴似乎極有靈性,吃飽了便臥在石灘上閉眼小憩,女子無聲一笑,樂此不疲,依舊東挑西撿,湊齊了喂給其他鳥兒。 鵝卵石鋪就的岸邊,緩緩行來一對人馬,穿著是中原的風(fēng)格,不是此處的人。 一群人個個佩著刀劍,擁簇著中間一個長相冷峻,眉目如星的男子,像是鏢局里走鏢的漢子。 沒人知道他們?yōu)楹味鴣?,往何處去?/br> 中間的男子豐神俊朗,目光中卻又有些頹然,他微微抬手勒住韁繩,紅鬃馬旋即停下。 其他人見狀也停了下來,一個道:“公子?” 那公子并未理他,只定定看著那片小島,動了動唇,半晌,才悵然吐出一句話:“在此處等孤。” 眾人正大為不解,明朔卻翻身下馬,一步步走入湖中。 “陛下!”一群人大驚失色,連忙跑去阻攔,明朔卻早已扎進水中游遠(yuǎn)了,岸上登時響起連片的撲通聲。 片刻后,明朔驀地從水中站起,一點點爬上孤島,喂食的女子被他出水的聲音一嚇,立刻擋住了白鶴回身看去。 湖水冰涼,明朔渾身濕透,看見她時微微睜大了眼,神色陡然崩潰,顫聲道:“先生……先生!” 柳星玦卻只是緊蹙眉頭半跪在地,死死護著那只白鶴,眉心那一點朱砂擰成了一條紅線,警惕的瞪著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 “先生……”明朔萬分小心地在她面前跪下來,伸到一半的手想碰又不敢,堪堪定在半空,見她神情戒備,心頭一陣不好的預(yù)感。 他微微靠近一點,柳星玦便后退一步,明朔不敢再動,抬手遣退一口氣游過來的眾人,認(rèn)真看著她,小聲問:“先生,你還認(rèn)得我嗎?” 柳星玦沒有任何反應(yīng),還是警惕地看著他。 明朔終于意識到什么,抱了抱頭,狠狠抓了幾下頭發(fā),幾乎跪在柳星玦面前:“當(dāng)初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去南疆的……” 他抬起頭來,眼眶里布滿血絲和淚水,看著柳星玦,道:“你還記得我嗎?你十七八歲的時候我和娘親救了你,你養(yǎng)了三個月的傷,教了我好多東西,還給我折青蛙,編蛐蛐,后來你走了,但過了兩年我們又見面了,在皇宮里,當(dāng)時你在祭臺上……” 他說著將臉深埋在手中,回憶決堤般在腦海中涌現(xiàn),泣不成聲道:“……先生,先生……我找不到你……我該陪你去的,就算出事,也是我們一起……” 突然,有什么東西輕輕搭在了他的肩上。明朔一怔,緩緩抬起頭來。 柳星玦拍了拍他的肩,指了指眼睛,微微搖了搖頭,然后莞爾一笑。 ——不要哭了。 雖然她不再認(rèn)識他,那份基于本能的保護卻仍在,不管什么時候,都會讓她心頭一軟。 柳星玦指了指他的衣服,伸手將自己的外衣脫了下來,遞給他。 明朔怔怔地接過來,喉嚨哽了哽,先生自始至終沒有開口說過話,他驀地攥緊了她的衣服,沙啞道:“你的嗓子……能說話嗎?” 柳星玦微微睜了睜眼,搖了搖頭。 明朔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五年不見,他的先生變成了這個樣子,當(dāng)年在南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先生為什么突然音訊全無,如今重逢,卻又失憶失聲。 先生當(dāng)初有沒有找到陸沾衣,害她變成這樣的又是誰?陸沾衣?還是別人? 半晌,他忽然將衣服披到她身上,低聲道:“我有換洗的衣服,你千萬不要著涼,穿著吧。” 柳星玦眨眨眼,聽話地穿上衣服。 明朔帶她上了岸,送她回家。先生的家是不遠(yuǎn)處荒山野谷中的一座小竹樓,沿河而建,就是那座曾經(jīng)和他一起住過的元嬰里變出來的竹樓。 好在她雖然沒了記憶,修為卻還在,還知道元嬰里可以變出房子,冰霽劍可以用來切菜。 明朔不敢打擾她,命人在她竹樓邊速成了一座茅屋住了進去,其他人則搭帳篷把兩幢屋子圍了一圈。 堂堂一伙禁衛(wèi)軍中的精英,整天在這荒蕪的南疆不務(wù)正業(yè),不是幫柳星玦放那幾只瘦骨嶙峋可憐巴巴的牛羊,就是種菜澆水,喂鶴摸魚。 只有晚上值班輪守時趕趕偶爾出沒的野豬野貓,才能讓他們找回一點點身為大內(nèi)御用禁衛(wèi)軍的存在感和榮耀感。 這一夜和往常一樣無聊透頂,一伙人在竹樓外遠(yuǎn)遠(yuǎn)地湊成一團,升起篝火,拿削尖了的木棒烤魚烤野菜。 一個正在給魚開膛破肚的小眼睛道:“也不知道陛下什么時候回去,這些東西我都吃膩了。” 另一個尖鼻子小聲嘟噥:“回不回去有什么所謂!這天下反正不是陛下的了?!?/br> 見有人開了頭,其他幾個都開始嘰嘰喳喳起來: “說的也是,當(dāng)年柳星玦失蹤后,明哲就逼宮了,不過也奇怪,據(jù)說逼宮那晚明哲和陛下談了些什么,鬧到最后,明哲居然甘心當(dāng)攝政王,皇帝的寶座還是陛下的。雖然這位子已經(jīng)形同虛設(shè)了,大權(quán)也都落在明哲手里了—— 你們說他們倆當(dāng)時談了什么?。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