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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每個時空悲一遍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9

分卷閱讀49

    他死后魂魄沉睡了很久很久,醒來后也什么都不記得了,又過了很久很久,慢慢的,幾乎記起了生前所有的事。

    他還知道她將他封印了,也記得她許諾說一定會回來解封。

    于是他再次等她。

    直到有一天,有人解開了星辰陣法,將他的葬身的銅棺拉出了水面。

    驀地,他聽到一道久違的陌生又熟悉的聲音,說了“將魂魄”三個字,緊接著換了另一道聲音:“將魂魄與我,圓你一個未了心愿?!?/br>
    前塵往事盡數(shù)浮現(xiàn)在腦海,未了的心愿,便是沒有等到她,沒能在生前對稱呼她一句“夫人”。

    銅棺破開,他抽身而出,恍然間,看到了那張回憶了無數(shù)遍的容顏。

    他險些就要脫口而出一句“夫人”,卻在看到她雙眼時心頭一顫,換成了一句疑惑的問候。

    看著她和另一個人說話,一個眼神,一個字語,都不自覺的默契。

    看著那白衣男子不動聲色地?fù)踉谒埃舆^了他遞上去的冰霽,刻意疏離開距離,道:“這把劍,我代阿昭收下了?!?/br>
    他心中是歡喜的。至少這一世,有人會擋在她面前,將她護在身后。她不會再像前世那樣悲歡離合,嘔心瀝血。

    他忽然松了口氣,像是一個久久未能解開的心結(jié)被人輕輕一扯,便倏然散開了。

    她回來了,沒有失信。

    可她再也不是他的先生了。

    但一切都不重要了,他的魂魄將會被收走,用來神祭,神祭之后,便是魂飛魄散,化作虛無。

    她終究不再屬于他,而他也再不能等她了。

    ☆、血琴霜赤(一)

    沈南昭在一片喧鬧中悠悠睜開了眼。

    她動了動身子,從地上坐起來,四下一瞧,差點沒嚇飛出去。

    離她不遠(yuǎn)的地方有一面墻,墻下一片鮮血淋漓,躺了個似乎已經(jīng)死掉的少女。

    她登時嚇得退了幾步,趕緊捂住眼睛。

    旁邊忽然有人狠狠踹了她一腳,高聲道:“裝暈?呵!別這么惡心人行嗎!”

    沈南昭撲倒在地,回頭一看,是個穿著宮娥衣服的少女,身旁還站了好幾個一樣儀容的少女,正惡狠狠地瞪著她,好像不共戴天的仇人。

    不是,她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睜眼就是這血淋淋的場面,還無緣無故被踹了?

    茫然間,那少女憤憤道:“流紫她們已經(jīng)去找尊上了,等會有你好果子吃!”

    沈南昭再次蒙了,這都什么跟什么!

    但當(dāng)下這個場面,她好像有點明白了什么。

    之前她與白殷被卷入了漩渦,那個漩渦有可能是時空漩渦,于是她掉進了這個世界。

    她本來就是個魂魄體,所以很有可能,她現(xiàn)在是在另一個人的身體里,代替了她,然后就莫名其妙地被踹了。

    白殷呢?他又去了哪里?他們兩個在同一個世界嗎?如果不是,豈不完蛋?!

    她越想越覺得不行,得抓個人來問問這什么鬼地方,于是她一骨碌爬起來,不顧那些宮娥阻攔,急急往院子外跑去。

    剛跑出門口,卻是愣了一下,院門外云海茫茫,流霧萬千,還有山丘瀑布在半空懸浮著,水簾從萬丈高空一瀉而下。

    她還未從震驚中回神,天邊驀地閃過一道騰騰金光,瞬息之間近在眼前,帶來一股熟悉的冷香。

    沈南昭抬頭一看,白殷正冷冷看著她。

    他一身曼陀羅華金袍,眉心仙印翩然,是從前的打扮,目光十分冰冷,看著她好似在看一個罪不可赦的惡徒。

    她本想雀躍著撲到他懷里,結(jié)果被這眼神驚出一身冷汗,還沒說話,白殷卻眉間一蹙,一股莫名的震懾直擊沈南昭的心頭,令她雙膝一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來。

    “去哪兒?”他冷冷問她,聲音低沉得嚇人。

    沈南昭從沒見過這樣的白殷,暗暗攥緊了手。

    倒了大霉了,她這是來到了白殷還沒遭天譴的時候了,而且看這附近景象,絕不是人間能有的,想必一定是天界,既然此刻白殷還在天界待著,就說明,這個時候的他,還沒有殺那些名門弟子,還沒有被驅(qū)逐出去。

    而且,這時候的白殷并不認(rèn)識她——得了,現(xiàn)在這張臉都不一定是她那張!

    啊,蒼天真是待她不薄……

    她不敢說話,院門處一陣腳步聲,院子里那幾個宮娥紛紛跑出來,撲通跪成一片,齊齊行了禮。

    剛才踹她的那個道:“尊上,就是她,就因為流螢不小心弄臟了她的衣服,她就惡語相向,和流螢打了起來,結(jié)果,結(jié)果流螢就被她推到墻上,頭破血流而死……剛才,她竟然還想逃之夭夭!簡直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沈南昭無語凝噎。

    怎么這等好事都能被她撞上!

    她才剛到這里來,話都還沒說一句就就就成了殺人犯了?!

    沈南昭乖乖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頭頂上傳來白殷的聲音,即便跪著,仍能感覺到他冰冷的目光:“先在牢里關(guān)上三天?!?/br>
    話音一落,便頃刻消失了。

    沈南昭顫顫巍巍地被人拖去了大牢。

    三天一過,沈南昭豎著進去,橫著出來。

    雖然沒用什么大板鞭子烙鐵那樣的重刑,卻是用吊在繩子上丟進水里,差不多她快沒氣了再吊上來,來不及多吸兩口氣,又被扔進水里。

    如此每天反反復(fù)復(fù)折騰一兩個時辰,就夠要她半條小命了。

    三天一過,沈南昭奄奄一息的被人抬出大牢,心想:白殷你個死王八犢子,別讓老娘再見到你,否則我讓你來這鬼地方呆個一年半載絕不姑息!

    這么一想,心里又有些難過,她倒巴不得快點見到他。

    然后把他狠狠摁水里泡上幾天!

    抬她的下人將她在大牢外的空地上一丟,喝道:“多翻翻身,曬干了再去請示尊上下一步的懲罰!”

    沈南昭生無可戀地哎了一聲,切實體會到了這些人她是惹不起的,很是乖巧地翻了個面,像條咸魚一樣暴曬起來。

    這幾天借著牢里水池,她也算看清了這張臉的樣子,眉清目秀的,還算標(biāo)致,不過不是她的原裝臉。

    這樣就算見到了白殷,他也認(rèn)不出她了。當(dāng)然,這個白殷是那個插科打諢的白殷,并不是現(xiàn)在這個冷冰冰的過去時白殷,為了區(qū)分,她還是在內(nèi)心叫此人白鶴殊罷。

    過了一會兒,總算是干透了,沈南昭臉上曬得緋紅,又被人架著肩膀拖去了白鶴殊主事的大殿。

    當(dāng)時他正在會客,那幾個下人不敢打擾,便將沈南昭丟在一旁,靜候。

    沈南昭懨懨地倚在門檻兒上,聽見屋里說話的聲音。

    一個中年聲音道:“那邪靈自稱是陸沾衣,雖然沒什么厲害法術(shù),卻能寄生在人體中,能激起周圍人心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