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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哼出一聲,閃爍的眼淚在她的眼中積蓄,她默默無語地凝視著傅沛令,無助而脆弱,就像曾經(jīng)茫然無措地蜷縮在他羽翼下,只能緊緊依靠他的薄熒。 傅沛令的心里一痛,因為他曾擁有,最后卻又失去的,全身心依賴他的薄熒。 緊隨這抹心痛的,是暴虐,是厭惡,傅沛令抬起手,響亮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在客廳里。 女人捂著臉倒在地上,楚楚可憐的表情沒有了,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滿臉冷漠的傅沛令。 傅沛令的目光在她的臉上審視地掃了一遍,眉頭越蹙越緊,他將擦了手的紙巾準確無誤地投進垃圾桶,冷冷地說道:“就憑你也敢營銷‘小薄熒’的人設?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貨色,你連給她提鞋都不配。下次再讓我看見你模仿她的神態(tài),我就讓你今后只能演毀容的角色,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試試我有沒有這個能力。” 女人緊握起雙手,驚惶的神情取代了隱忍的憤恨,她不知道傅沛令的威脅是斷絕她的星路還是讓她真的毀容,她只知道,這兩種威脅,他都有足夠的能力去實現(xiàn)。 傅沛令皺著眉:“看著惡心,涂鳴,帶她出去吧。” “我——”女人不甘就這么走了,她試著為自己爭取一點利益,傅沛令已經(jīng)厭惡地皺起了眉:“讓她趕緊消失。” “走吧——”涂鳴提起女人的衣領,推她向玄關走了一步:“趁我還允許你自己走的時候。” 涂鳴和女人離開后,客廳又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半晌后,傅沛令冷冷地說: “你不覺得自己該解釋幾句嗎?” 一直眼觀鼻鼻觀心的吳旭彬淡淡一笑,用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金邊眼鏡,笑著抬起眼來:“你要我解釋什么?” “你騙了我?!备蹬媪铌幚涞乜粗硪粭l沙發(fā)上的吳旭彬:“六年前,武杰想要把她送給我,我給了她兩百萬,我的條件就是不管她想整成元玉光還是誰,只要她愿意躺在手術臺上就行,她不配和薄熒相像,絲毫相像都不行——我把這件事交給了你,你告訴我辦好了,你告訴我,她和薄熒一點也不像了……然而你不僅沒有執(zhí)行我的命令,還瞞著我養(yǎng)了她六年,不斷給她做手術,甚至培養(yǎng)她學習薄熒的言行舉止,讓她從里到外都和薄熒越來越像……吳旭彬,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要做什么……”吳旭彬低聲笑了笑,那笑聲里帶著一絲自嘲:“從我們認識到現(xiàn)在,傅沛令,你捫心自問……我做過一次對你有害的事嗎?” “你沒有傷害我,但你傷害了我的妻子。”傅沛令沉著臉說。 “那個女人也配做你的妻子?就算你是這么認為的,她呢?她承認自己是你的妻子嗎?”吳旭彬冷笑起來:“你們結婚那天在化妝室里說的話我聽見了,她說——” “閉嘴!”傅沛令鐵青著臉怒吼出聲。 他不需要再從別人嘴里聽到那句話。 那句話,每一個字都深深刻在他的心臟上,至今還在潰爛著。 她說—— “你看,我美嗎?” 在灑滿陽光的化妝室里,她提起繁重的婚紗裙邊,微笑著對他問道。 在她的微笑面前,他的心也灑滿陽光,在這一天之前,傅沛令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么幸福的一天,他為了得到這只美麗的小鳥,不得不殘忍地折斷她的翅膀,但是他會比任何人都小心翼翼地對待她,他會給他世上最貴最好的一切,讓她成為天底下所有女人艷羨的對象,他相信,他失去的,在他的努力下終有一天會回到他的身邊。 他從來沒有懷疑過。 他目光如水地看著她:“很美。” “恭喜你經(jīng)過不懈努力,獲得了這具美麗的軀殼?!彼墒址砰_裙擺,傾身上前,戴著白色蕾絲手套的右手輕輕撫上他的面頰。 然后,她的微笑隨著逆光隱入陰影。 “但是很可惜,你永遠都得不到我的心?!?/br> 僵持的空氣中,靜得連兩人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許久后,吳旭彬說:“你不覺得為了薄熒,你已經(jīng)變了太多嗎?” 傅沛令冷硬地說:“我一直都是我,從沒變過?!?/br> “不,自從你認識這個女人后,你就開始變了,你開始疏遠從前的朋友,將她凌駕于我們所有人之上——” 傅沛令皺起眉:“你不是不知道,現(xiàn)在的薄熒只有我了,你們有很多朋友很多去處,但是薄熒只有我一人,我早就下決心絕不再犯同樣的錯誤了,這是我欠她的……” “真的如此嗎?”吳旭彬冷笑:“她怎么樣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再這樣下去,就會被她作成孤家寡人了?!?/br> “這和她沒關系!”傅沛令的聲音里帶上一絲怒意:“吳旭彬,你為什么總是要針對她?” “和她沒關系?”吳旭彬的臉上露出譏諷:“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我就不說了,單說鄭風、羅涇、涂鳴、我、你——我們五個在薄熒出現(xiàn)之前是多么鐵的兄弟,薄熒出現(xiàn)后呢?因為薄熒,你和鄭風鬧僵了,羅涇在你們結婚那天為徐俏說了幾句話,你當時雖然臉色難看,但沒說什么重話,我們都以為不是什么大事,卻沒想到自此以后你就把羅涇踢出了我們的圈子——這中間發(fā)生了什么改變了你的態(tài)度,我不知道,但你要說其中沒有薄熒的手筆——”吳旭彬冷冷笑道:“我不信?!?/br> “我和鄭風怎么鬧僵的你心知肚明,我搶走了他喜歡的人卻沒有保護好她,讓她受到了難以磨滅的傷害,鄭風今天和我形同陌路我沒有絲毫怨言,而我把羅涇踢出我們?nèi)ψ?,是因為他一直在違背我的意愿和徐俏接觸,不斷算計我去給徐俏提供機會,不論我怎么警告他也執(zhí)迷不悟,你覺得僅僅是把他逐出我們的社交圈就過分了?既然羅涇那么喜歡和徐俏在一起,我就成全他,讓他和徐俏一起滾出上京,但是她攔住了我——不管你相不相信,從認識到現(xiàn)在,她從來沒有說過你們一句壞話,與此相反的是你們,不斷在我耳邊說她怎么心機深沉、不懷好意,好像我是個連真情假意都分辨不出來的傻子似的。難道我好不容易掃平了家族的障礙,現(xiàn)在又要來想辦法解決你們的反對嗎?!” 傅沛令一臉怒色。 許久后,吳旭彬對他露出一抹難看的笑:“你現(xiàn)在是說,她是真情,我們才是假意?” 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