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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如今他就會如何對待楚烈。 現(xiàn)在,楚烈名譽掃地,陷入危局,楚宣在朝中的聲勢卻是如日中天。 此次他借著白石河救災一事,在金陵城中聲名雀起,頗得美譽,對他的贊譽之聲遍布朝野。而同樣救災有功的楚玄,自然也是名聲大振,當年的“白澤君子”之名又再度被人屢屢掛在嘴邊傳揚。只是因楚玄如今仍然無官無職,就連救災也是依靠的是楚宣的幫助才能調動軍隊,所以此次救災的大功仍歸在楚宣身上。皇上對一向喜愛的楚宣自然是贊不絕口,甚至近來因為此事,在蕭貴妃有孕的情況下,便常留宿于武賢妃的玉華宮。 在此盛名之下,楚宣便暗中授意官員上書,適時地在朝中提出立儲之事?;噬显邕^而立之年,的確該再立太子,而就如今的情勢看,能成為儲君的第一人選自然是他。只是,奏折雖然遞上去了,皇上卻是始終未給滿朝文武一個準確的答案。 于是,便有人開始猜測,皇上是否是因為蕭貴妃如今有孕,才猶豫著不立七皇子楚宣為太子。畢竟,蕭貴妃寵冠后宮是盡人皆知之事,皇上這般寵愛蕭貴妃,若是蕭貴妃這一胎生下來的是皇子,也許會被皇上立為儲君也說不定。 雖說不立德才兼?zhèn)涞哪觊L皇子,卻立剛出生的幼子為儲君未免兒戲。但皇上未至知天命之年,自認還能再在龍椅上坐上個十幾年不成問題,等到他退位之時,蕭貴妃的兒子也已長成,豈不剛好。 帝王與儲君之間的關系向來微妙,總有一個比自己更年輕,更強壯的人在背后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的龍椅的感覺并不好。 所以,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眾人也猜不透。 故而,立儲一事的懸而未決,便成了楚宣此番大獲全勝之下的一絲揮之不去的陰影。 在回到金陵城半個月之后,墨紫幽身上的傷已痊愈,只是侍劍卻還未醒來。飛螢每日都會為侍劍施針,助侍劍顱內淤血盡快散去,又開了藥方每日煎好了想辦法讓侍劍服下。 墨紫幽傷完全好了之后,每日早晚都要去看侍劍兩次,侍劍到底是何身份,她還沒查出來。但她想,侍劍這么想讓楚烈死,這一次總算是能得償所愿。 這日晚上,墨紫幽看過侍劍之后,便由銀衣陪著去花園里散步消食。 月色很美,冰白的月光灑落在花園中,讓一切景物都仿佛籠罩上了一屋神秘的薄紗。墨紫幽無意間看見花園湖邊月光落處有一抹白,那抹白獨自綻放在夜色中莫名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她忍不住要走過去看一看,那抹白到底是什么。 她走到湖邊,在月色中看見湖邊的一處水洼里淤泥里有幾片小小的蓮葉亭亭舉起,中間還盛開著一朵白色的蓮花。這是楚卓然送她的碗蓮,那日她讓飛螢拿去處理掉,想不到竟被飛螢埋在了這里。 墨紫幽怔怔盯著那長得極好的碗蓮看,緩緩笑了起來,這本就是不該被養(yǎng)溫室中的生命,哪怕只在這淺水淤泥間,無人照料處,它自已也可以生長得極好。生長得更自由,更美麗,不曾被任何人扭曲與擺弄,只長成它自己最想要的樣子。 “小姐,這蓮花好漂亮。”銀衣在一旁說,“雖然沒有池子里那些大朵的蓮花大氣,可這小小一朵卻總讓人覺得別有味道?!?/br> “是啊?!蹦嫌牡Φ溃鋈凰坡犚娛裁匆话?,猛地轉頭往梨園方向看去。 “小姐,怎么了?”銀衣被墨紫幽的動作嚇了一跳,也跟著往梨園的方向看過去。 “你聽到了么?”墨紫幽問銀衣。 “聽到什么?”銀衣奇怪地問。 “琴聲。”墨紫幽道,那琴聲,隱隱幽幽,不甘又孤寂,始終纏繞在她心尖,正是。 銀衣側耳仔細聽了聽,搖了搖頭,“并沒有,小姐是不是聽岔了?” “有。”墨紫幽舉步往離梨園最近的那堵墻方向走去。 雖然墨紫幽現(xiàn)在的位置離梨園很遠,不應該能聽到梨園傳來的琴聲,可她就是確信自己聽到了。 銀衣跟在墨紫幽身后,就見墨紫幽越走越快,她也只好跟著小步快走起來。忽然,她也聽見了那琴聲,那琴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淙淙如流水,在這夜色月華中借著清風傾瀉而來。 銀衣看見墨紫幽在離那堵圍墻不遠處駐住,仰首望著梨園的方向。不知為何,銀衣從墨紫幽的背影里看出了一絲心安的放松,好像墨紫幽一直在等著什么,而如今終于有了結果。她也跟著墨紫幽抬首望去,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站在這里可以遠遠地看見梨園里一座離墨府最近的二層小樓。她看見那座小樓二樓敞開的窗戶里坐著一個白衣人,那人正在垂首撫琴。 這琴聲的曲調,銀衣在東小院時就曾聽過無數(shù)次,她問墨紫幽,“那是姬班主在彈?” “銀衣,去把我的紫竹簫拿來?!蹦嫌牟淮?,卻是對她吩咐道。 “是?!便y衣立刻領命去了。 那堵墻離東小院很近,銀衣把紫竹簫取來交給墨紫幽時。那琴聲仍在,仍是那孤獨又不甘的曲調,反反復復不停在彈奏著。 銀衣看見墨紫幽執(zhí)簫于唇邊,和著琴音緩緩吹奏出同樣不甘卻過于滄涼的簫聲。 墨紫幽知道,姬淵是在彈給她聽的。 那日離開救災處時,她曾對姬淵說過,讓他保重自己的手,她還想再聽他彈。 他現(xiàn)在就是在用琴聲告訴她,他回來了。 而她在用簫聲回應他,她聽見了。 簫聲悲滄低回,越過高墻,越過夜幕和那清越的琴音糾纏在夜空之中,月色之下,合奏著這一曲。 銀衣靜靜地站在那里看著墨紫幽在夜色中的倩影,她并不懂音律,可不知為何,從前她聽姬淵彈這首曲子時,總是能從琴聲中感受到一種強烈的孤寂。但現(xiàn)在這琴聲與這簫聲和在一起,那種孤寂之感忽然就漸漸淡了,淡到成了一種說不出的曖昧纏綿。 突然,她聽見周圍樹叢枝頭竟有鳥鳴聲聲聲而起,嘰嘰喳喳,竟是越來越多,仿佛那些早已夜歸而眠的雀鳥全都被這琴聲和簫聲驚動吸引,紛紛和曲而歌,這般奇異。 “小姐,好多鳥叫啊。”銀衣忍不住道。 墨紫幽沒有回應,她的身影溶在夜色中,那般專注,仿佛一切外物都無法打擾她與姬淵將這一曲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