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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玄頓時冷著臉打斷道,“你提這兩個要求,于你又有何意義?” “自然有意義。”楚烈的笑容越發(fā)的詭異,“我要親眼看著父皇是如何敗在你手里,親眼看著眾人交口稱贊的‘白澤君子’是如何以小人手段登上帝位。你我都很清楚,能走上帝位的,從來沒有君子。其實我還是毀了你不是么,毀了當年的你?!?/br> “你的確是毀了當年的我,”楚玄卻是毫不動怒,反而點頭。他很清楚自己的改變,十二年前治理兩江水患的他,奮不顧身,一心為國為民,差點身染疫病而死。如今的他,為國為民的那顆心未變,可他無論做任何事卻都多上了一分功利。救災又或者是戰(zhàn)爭,都更像是一場盛大而華麗的表演,處處在向世人展示著他的才能與仁心,他的心早已失去了當年的那份純粹。 有時他被午夜舊夢驚醒,再看鏡中的自己卻覺得那般陌生。他會捫心自問,那鏡子里蠅蠅茍茍,追權(quán)逐利,虛偽而狡詐之人是誰。然而這一切本就是一種必然,是他成全自己所欲必須要付出的代價,能走上帝位之人從來不是君子。 他俯視著楚烈,道,“可也是你成就了今天的我不是么?說起來,我還應該感謝你才對?!?/br> 楚烈靜靜盯著楚玄的臉,不得不說墨紫幽的確是這世間最了解他的人,他這一生都在追求著至極,而當年那如美玉一般無暇的“白澤君子”何嘗不是一種美好的極致。他毀掉了那種美好,毀掉了那種他一生都達不得到極致,他的確是快意的??墒侨缃裨倏闯乔謇涞脦缀鯖]有波瀾的雙眼,不知為何,他的心頭忽然就浮起一種遺憾,那種美玉在眼前破碎的遺憾。 他又回想起黃耀宗留在刑部牢房里的四個字——青山未改。當真是青山未改么?還是他其實從來不懂那些人所向往擁護的“青山”到底是什么。 “至于我要墨紫幽陪著我的原因,我想不用我說,你也知道?!背矣值?,見楚玄露出猶豫之色,他笑,“你放心,我現(xiàn)在也沒辦法對你那位未婚妻做任何事。更何況她那丫環(huán)還給我下了毒,我若敢對她不軌,是絕對活不到你登基為帝的那一天。如何,這個交易,你做是不做?” 楚玄沉默片刻,才沉聲回答,“好。” 作者有話要說: 呃,結(jié)果又現(xiàn)在才更,一會兒還要去醫(yī)院所以粗長不了,看下晚上能不能粗長吧。。。。。。。 第196章 第二日,楚玄與墨紫幽約在關(guān)押楚烈的別莊不遠處的一條小溪旁見面, 李德安扶著楚玄在一旁的樹林里下了馬車, 就見溪旁的雪地里, 墨紫幽和姬淵正一起堆著雪人玩。他們許是已等了許久, 在他們面前已堆好了一個雪人, 如今他們正在那堆好的雪人旁堆著另一個。 楚玄停下腳步, 遠遠看著那一雙并立的雪人,成雙成對,相依相偎, 就如那穿著同樣雪色披風的兩人,是那般美好,他卻從未觸及的風景。也許他曾經(jīng)有過,在許多年前,在他單純年少之時,他也許也曾與蕭書玉在這樣的冰天雪地里嬉戲玩樂。只是那過往的記憶已太過模糊,模糊得像是一場遺忘多年的夢境。 “王爺?”跟在身后的李德安小聲問了一句。 楚玄不語,只是靜靜看著那如冰雪般美好的一對璧人, 就見姬淵正趁著墨紫幽專心致志地捏著雪人的臉時,悄悄揉了一個小團雪繞到墨紫幽身后,放進了她的后領之中。墨紫幽整個人抖了一下,返身就追著姬淵打鬧,她的笑容明快動人,如這冬日里的濯濯陽光,澹澹流云, 那是他從未見過的明朗神態(tài)。 姬淵被墨紫幽拿著雪團追打著躲閃,他遷就著墨紫幽,故意逃得很慢,只一下就被墨紫幽扯住了斗蓬寬大的袖子不客氣地往里面扔雪團。他笑吟吟地由她捉弄,口里忽然卻唱起一支:“恨孤單飄零歲月。但尋常稔色誰沾藉。那有個相如在客??像{香車。簫史無家。便同瑤闕。似你千金笑等閑拋泄。憑說。便和伊靑春才貌恰爭些。怎做的露水相看仳別?!?/br> 墨紫幽一怔,繼而扯著他的袖子笑語道,“秀才有此心。何不請媒相聘。也省的奴家為你擔驚受怕?!?/br> “明早敬造尊庭。拜見令尊令堂。方好問親于jiejie。”姬淵含笑將袖子往回用力一拉,墨紫幽頓時被他扯得踉蹌幾步撲進他懷里。他假意立足不穩(wěn)地驚呼一聲,整個人順勢抱著墨紫幽向后倒進了雪地里,兩人都是哈哈大笑起來。墨紫幽趴在姬淵的胸膛上笑著笑著,漸漸就安靜下來,聽見姬淵問她,“怎么了?”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與死,死而不可復生者,皆非情之至也?!蹦嫌恼碇Y的心口,聽見他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響在耳邊,直達心底,“然而蘇雪君終是不能死而復生了。” 昨日,皇上下旨查抄秦王、府,再將哭爹喊娘的墨紫冉送進大理寺牢房之后,她陪著楚卓然從她前世住過的那座小院里的那片木蘭花下挖出了一具用玉棺裝殮的尸骨。果然是被她猜對了,楚烈大婚那日,她去秦王、府時便覺得奇怪,那座院子到底是為誰而留,為誰而備,原來是為了蘇雪君。她真的沒想到,前世她在那座院子里住了五年,竟與蘇雪君的尸骨相伴了五年,這是何等變態(tài)的心思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楚卓然堅持要開棺一看,九年過去,逝去伊人早已化為枯骨,就連那一身殮衣也已灰敗得再看不出往昔的光彩。楚卓然抱著那具腐朽的尸骨跪在玉棺邊失聲痛哭,他自欺欺人了九年,他尋找了九年,那份希望,那點期盼終于是在開棺的那一刻成灰。 那時庭院里所有的人都很安靜,他們?nèi)紕e過臉不忍去看那個銅筋鐵骨的男人哭得凄慘得像個孩子,不忍去看他親吻蘇雪君顱骨時的絕望模樣,不忍去看他只余灰燼的雙眼。 最終,楚卓然未再說一言,只是一臉木然如行尸走rou一般抱著蘇雪君的尸獨自回了云王府,甚至未有去宮中向皇上復命。 只是皇上懂得,他明白,就如墨紫幽所言,只要是為了蘇雪君,皇上便不會懷疑楚卓然突然帶著大軍返回金陵城,突然對付楚烈另有緣由。他只會認為是楚卓然暗地里為了蘇雪君而調(diào)查了楚烈許久,結(jié)果才發(fā)現(xiàn)了端倪。 自古情之一字最是難解,多少英雄豪杰便折在這個字上。 姬淵沉默片刻,溫柔地回答她,“人生如戲如夢,世事難料,也許他們來世也能有你我這般機遇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