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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傷心的記憶顛來倒去。 她在夢中好像和陳晨又把日子過了一遍。 朦朧間,她好像看見陳晨站到了她的面前。 她心口不一地掙開他:“誰讓你追來的!” 而陳晨仿佛還是當年的恣意模樣,笑嘻嘻地逗她:“不是烈女怕纏郎嗎?你再難搞,我就不信連這招也不管用?!?/br>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觀海小萌物,毛栗子小萌物,夜夜笙歌小萌物,介個貓小萌物。 感謝你們的留言,每一條都那么有愛!讓哪個都睡不上的陳律師給你們獻吻。 ☆、叫她跑得那么開心? 韓梅以為,被情歌表白事件被狠扇了臉的陳晨,會由此沉寂下去。 誰料到才沒過兩天,她便又接到了他的午夜兇鈴。自從干了輔導員,韓梅才知道什么叫:“兩眼一睜,忙到熄燈;兩眼一閉,還得提高警惕?!?/br> 工作時間忙就算了,輔導員最怕這種半夜來的電話,學生出了事情,是無論幾點也得起來去照應的,賺得了一行的錢,就得吃得了這一行的苦,對此她并無怨言。 關(guān)鍵是有的熊孩子,知道她二十四小時開機,睡不著了要跟她聊人生,分手了又打來求安慰,更有甚者,半夜吃冰棍吃出“再來一根”,說不確定吃太多會不會拉肚子,打來咨詢要不要兌獎。 韓梅被刺激厲害了,都忍不住懷疑這樣的熊孩子是怎么考上的大學! 可她看著屏幕上著急閃爍的陳晨的名字,想著宿舍樓下他那張灰敗的臉,心軟之下,還是將電話接了起來。 話筒中猛地轟出一陣震耳的噪音,音樂鼓點加上勸酒歡呼尖叫聲擰成一團,將她一下子從電話邊震開好遠。 隔著電話,她都能聞到陳晨聲音里沒蒸發(fā)完的酒味:“韓梅!” “叫老師!”她擱小了音量,把電話擱到另一邊耳朵旁。 他喊:“咱們上次的話沒說完,你過來,咱們繼續(xù)掰扯掰扯!” 韓梅一窘:“你喝多了吧?” “你上次害我多丟臉你知道不。他們問我是不是瞎了眼,看上一老娘們,還在背地里說我是五行缺媽。你再不來,信不信我……”他跟沒聽見她的問題一樣,言之鑿鑿地控訴她的無情。 “來不了!”韓梅—口拒絕。 剛好空姐也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過來對韓梅提醒道:“對不起小姐,飛機馬上要起飛了,請配合關(guān)掉手機。” 這話如天外驚雷,觸動了電話那頭陳晨敏感的神經(jīng):“你要坐飛機?去哪?!” “回家?!彼f完又補充一句:“你別再打來了?!?/br> 陳晨緊張喝止:“我話還沒說完呢,你不許掛電話!” 管他呢。 她才掐斷,他的短信立馬就追過來了:“不許關(guān)機聽到?jīng)]!” 看見座位頂部的提示燈亮起,韓梅果斷長按在紅鍵上,給小屏幕熄了光。 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終于理解里悟空把唐僧殺掉后是什么感覺,那一定是種世界在一瞬間安靜下來的解脫感。 那頭的陳晨死盯著屏幕上通話中斷的四個大字,簡直難以置信。 他什么時候被女人掛過電話! 再打,就是重復而機械的“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怕他聽不明白似的,還中英文互換著在他耳邊回放。 震驚之后,就是怎么也撲滅不來的焦躁。 明明身處喧鬧,他聽見的聲音卻像是一層被透明的膜隔在了外面,變得模糊而扭曲。 他的也不蹦了,酒也不喝了。把當裝飾貼在腦門上的黑卡撕下來,推開舞池里摩肩接踵的人,腳步虛浮地摔倒在沙發(fā)里。 喬尼不放心地跟過去,一眼看見的,就是這么一副偏執(zhí)又擰巴的模樣。 陳晨半躺半坐在陰暗里,舉起的手機把藍光斜打在側(cè)臉上,照出郁悶迷離的雙眼,和緊咬的后槽牙。 喬尼坐到旁邊一手拍到他肩上:“怎么了?” 其他幾個哥們也跳累了,也摟著女伴就湊了過來。 陸臻率先起哄:“那女的呢?不是說叫她來跪舔嗎,咋又吃閉門羹了?” 還有人也跟著煽風點火:“你丫不是號稱一呼百應嗎,真是陰溝里翻了船,千古英明一朝喪?!?/br> 還有人直接去翻手機通信錄:“為著這個也好生氣?哥哥別的沒有,蜜可多的是,這就叫個三五個過來給你找回自信?!?/br> 陳晨一言不發(fā),恍當一聲就將電話摔茶幾上了。 眾人面面相覷,識相地住了嘴:這回是真生氣了? 喬尼開口打圓場:“何必管這種不識趣的人,真要來個輔導員誰還能玩得開啊,不是爛膏藥貼在好rou上——自找麻煩嘛?” 喬尼下臺階都給他鋪好了,陳晨偏不賞臉,氣呼呼地一腳踹在茶幾的桌腿上,將整個桌子踹離了幾公分。 金屬桌腿在云石地面上刮出“刺啦”的震響,將桌面的酒水震出來不少,還打濕了靠邊二人的褲腿和鞋。 在一片驚呼埋和怨聲中,陳晨恨聲沉吟:“來什么來?她特么都回老家了。” 偏陸臻是個沒眼色的,擺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嗨,打工妹回家相親吧。我表叔,在東莞開電子廠的,他廠里那些女民工,過節(jié)回一趟家,親戚朋友給安排見上一面,和對方說不上十來句話,什么戀愛調(diào)情洞房生娃,他媽一次過搞定,效率高的不得了,過個春節(jié)回來上工,肚子里都有貨了?!?/br> 他點了根煙咬在嘴里:“我舅說那些外來務(wù)工人員‘干工作呢,屎都拉褲襠里了還不動,回家相親,跑得跟屁股著火了一樣快!’” 幾人聽了都戲謔地笑了起來。一旁還有人不知死地附和,說自家小保姆也這樣。 陳晨“嗖”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朝外邊走。 喬尼正顧著去擦鞋上的水漬呢,趕緊抬頭叫住他:“喂!不是你攢的局嗎,突然去哪?” 陳晨覺得胸口滿溢了郁悶,讓他自覺再不干點什么就要爆炸了:“叫她跑得那么開心,我反正不能讓她如愿!” 韓梅的飛機到達山城,已是下半夜了。 她哈欠連天地取了托運的行李,剛打開手機,陳晨的短信就一窩蜂地涌進來。 韓梅有點發(fā)怔,呆呆地盯了一會,搖頭笑了一下,又將翻蓋合上了。 她坐了最后一班機場大巴,在天色微明中換上回家的公交。 該回暖的天,卻遭遇倒春寒,冷風從哐當發(fā)抖的車窗縫里漏進來,像是嗒嗒的木魚聲。 韓梅呵了呵手,欣賞窗外一閃而過的街景。 終于下了車,她站在馬路牙子上俯視清晨的渝中區(qū)。 此時乳白色的霧氣還沒散盡,在陽光的驅(qū)趕不緊不慢地退潮,現(xiàn)出山腳下重迭擁擠的樓群。 她被一陣輕微的密集恐懼癥攫住。 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