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1
血奮戰(zhàn)過, 從尸山血海里趟出來的人,對端王這類未曾經(jīng)過生死搏殺的習(xí)武者都有個不太好聽的統(tǒng)稱:花拳繡腿! 為了照顧端王殿下的自尊,他善解人意的沒有戳破她對于自己武學(xué)造詣的信心, 還難得貼心的夸獎她:“習(xí)武可少不了吃苦,沒想到殿下一點也不嬌生慣養(yǎng)?!?/br> 謝逸華被他夸了之后面上笑意漸濃, 倒好似小孩子得了大人的夸獎, 既忍不住得意又想要裝出一派矜持模樣, 強壓著喜悅的笑意, 說不出的可愛。 他忍了又忍,才沒伸手在她腦袋上揉兩下。 顧氏多年婚姻心得,積累了無數(shù)實用的經(jīng)驗, 正愁無人繼承,恰好傳授給兒子:“你別瞧著女人在外面能撐起一片天,但骨子里跟孩子差不多,你要多哄著她, 夸她,對她千依百順,等她習(xí)慣了你,再去找別的夫郎,那時候就能記得你的好,還不是回頭來找你?!?/br> 燕云度恍然大悟:“哦哦,原來娘年輕的時候這么混帳啊?居然敢找別的夫郎!” 顧氏:……兒子你的關(guān)注點錯了! 他是在教導(dǎo)兒子如何應(yīng)對婚內(nèi)危機,當婚姻內(nèi)遭遇前來分羹之人,如何得體的籠絡(luò)住妻主的心,沒想到兒子義憤填膺,摩拳擦掌要替他討一份公道:“父親別擔心,兒子定然不會讓母親欺負了您!” 顧氏:“……”教兒子真心累! 他有點懷疑這小子多年在軍中呆傻了,聽不太懂人話,只能打發(fā)他走:“你還是去前廳去陪陪端王,省得你母親一人陪著殿下,她有些煩悶?!边€再三叮囑他:“你母親沒有對不起為父,不可胡鬧!” “知道了!”燕云度將心里翻滾的笑意壓下去,圓潤的離開了親爹的院落,心里暗嘆:跟親爹探討婚姻生活,真比上陣殺敵還要艱難數(shù)倍。 ——端王性格溫柔隨和,真不知道親爹的憂心從何而來。 顧氏打發(fā)走了讓人心累的親兒子,立刻將溫氏召了進來,兩人頭碰頭就端王婦夫的婚姻生活討論了一番,溫氏將婚后三日聽墻角的結(jié)果上報,顧氏緊皺著的眉頭總算松開了。 “這么說,端王對云兒并無嫌棄之意?且聽你的話,還很是照顧?” 溫氏滿腹宅斗經(jīng)驗?zāi)壳斑€未派上用場,雖然很不想承認他在端王府后院從原來的守護奶爹淪落為吃閑飯的一員,但還是不得不承認:“確實如此。成婚次日,殿下就召了王府長史,將府內(nèi)中饋交給大公子,但大公子不會看帳本……” 顧氏懊惱不已——婚前忙著兒子的思想教育,卻忘了教導(dǎo)實踐內(nèi)容,空有理論指導(dǎo)而無實用技能:“這可如何是好?” “正君別急,端王殿下似乎早料到咱家大公子不會看帳本,還特意抽出時間教大公子看帳本?!比缓蟆蠊泳尤划斨匀说拿嬗H了端王殿下。 饒是溫氏見多識廣,也萬沒料到大公子一向膽大包天,竟然敢當眾求歡。 ******************** 燕府后院里,燕云度領(lǐng)著端王殿下到了府內(nèi)的小校場,拿出最小號的弓,笑微微道:“自從聽說殿下射、御兩課得的都是甲等,我也很好奇殿下的箭術(shù),不如來試試?” 謝逸華看看他手上的弓,再瞄下旁邊的長弓,十分懷疑他在逗自己玩:“這把弓……不會是你小時候練過的吧?” 燕云度驚訝不已:“殿下如何得知?”正是他與長姐燕云清十來歲時候練習(xí)箭術(shù)的小弓,后來燕云清戰(zhàn)亡,家中要遷入帝京,臨走之時,顧氏便將邊關(guān)帥府里所有長女用過的武器都帶到了京里來,陳列于府內(nèi)小校場,好像終有一日燕云清會大笑著推開府門,走進小校場,舞刀弄劍,挽弓搭箭。 謝逸華猜測自己在燕少帥心里的形象大概也就比弱雞強不了幾分,這還要得益于某項運動的體驗,才能多打幾分。不過她卻不準備說破,接過小弓把玩,目光卻掃過場中強弓:“阿云在邊關(guān)戰(zhàn)功赫赫,聽說箭術(shù)武藝十分了得,上次在宮里已經(jīng)見識過了阿云的箭術(shù),不知有沒有眼福一觀阿云qiang法?” “有何不可!”燕云度爽朗一笑,將長袍掖入腰間,抽出武器架上長qiang,qiang尖如龍頭擺尾,所過之處似有驚雷。 半盞茶之后,顧氏就得到消息,他遣了兒子去陪端王,原意是隨意在府里逛逛,賞花散步,談天說地,沒想到這小子帶著人直奔校場,居然練起qiang法。 “叮囑他多少回了,婚后不要在端王面前舞刀弄槍,怎么就是記不住呢?!”顧氏都快急暈過去了:“京里多少男兒家成婚后還敢如此放肆的?”更何況他的妻主是矜貴的皇女,生的玉人兒一般,連他都有些喜歡。 顧氏帶著一干仆役到達燕府后院小校場的時候,燕云度的三十六路qiang法已經(jīng)結(jié)束,他將□□插|入武器架,端王拿帕子仰頭替他拭汗:“阿云槍法凌厲,如有殺氣,今日真是大飽眼福,那日在宮里虧得只是比箭術(shù),若是比槍法,那幫紈绔恐怕全都要被你嚇哭?!?/br> 燕云度不由失笑:“她們哪有那么膽???” “你還別不信,要不咱們找機會試試?”謝逸華壞笑。 顧氏原本一臉擔心,總覺得兒子莽撞不聽教,沒想到遠遠瞧見她們婦夫二人說說笑笑,場面竟然是意外的和諧,任是誰也不能昧著良心裝看不見新婚小妻夫的甜蜜。 “端王跟阿云……日常是這樣的?”還是今日回府演戲給他看? 除非二人當著他的面親起來,否則溫氏已經(jīng)習(xí)慣了:“端王殿下與大公子常談天說地,處的很不錯?;榍按蠊釉谕醺镒≈臅r候,兩人在府里就釣魚散步,大部分時間端王帶著大公子溜出去玩……一個下人都不帶?!?/br> 溫氏有些羞愧,作為奶爹他很不稱職,竟然讓小主子在婚前就到處拋頭露面,之前還瞞著顧氏,怕被責罵,如今已經(jīng)成婚,似乎也沒了隱瞞的必要。 那時候正逢顧氏精神十分緊張,生怕兒子的行為不符合京中名門公子的標準,引來婦家厭棄,但有風(fēng)吹草動就能讓他失眠,溫氏也提著一顆心,就更不敢給他添堵,只能努力在無人之時苦勸,但燕少帥又豈是奶爹能勸得住的性子? 親爹都未必! 兩人相顧無言,好半晌顧氏才遲疑道:“端王殿下……不會是真的喜歡阿云吧?” 無論燕府里眾人如何猜測謝逸華對燕云度的用心,但兩人相處愉快卻是事實,稍后的回門宴擺起來,燕奇與謝逸華在席間舉杯換盞,端王提過酒壺給岳母斟完了酒,還順手給燕云度也斟了一杯:“阿云也喝一點?!?/br> 顧氏大驚失色——京中男兒家皆喝的是果子酒,可不是席間女人們桌上喝的烈酒。 “這……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