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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喵喵叫,太不像樣了。 羅翠微收回手,淺笑調(diào)侃:“這茶也喝了,飯也吃了,誤會也解釋清楚了,你是不是該……” “趕客呢?”云烈淡淡睨著她,打斷了她的話。 “我是怕你覺得無聊,”羅翠微笑著搖搖頭,“我家可沒有能陪你對打解悶的人。” 云烈不置可否地“哦”了一聲,撇開了頭看向院中。 她這是怕他無聊不自在?如此關(guān)心入微,體貼備至,果然是對他……是吧? 見他不答話,也沒有要走的意思,羅翠微一時有些犯難,隨口笑道,“我總不能領(lǐng)你去逛我家花園吧?” “為什么不能?” 其實云烈對逛花園這種事當(dāng)然是沒興趣的,可也不知怎么的,聽出她想趕人的意思,他就忍不住偏要與她置氣。 原本羅翠微也是隨口一說,但話說到這里,她才猛地想起花園里的紫背葵。 若帶云烈去了花園,他就會發(fā)現(xiàn)羅家原本已有兩盆紫背葵,那她最初接近昭王府的借口就要當(dāng)場被拆穿了。 雖說這些事早晚也是要向他坦誠的,可這會兒她還沒做好準(zhǔn)備,她很怕若是話沒說周到,場面要僵。 此刻大年節(jié)下的,兩人之間的氣氛又才緩和了一些,她實在不愿在這時鬧出什么不愉快。 心下一急,羅翠微也沒多想,伸手輕輕推了他的肩膀:“我小氣,怕你瞧見我家的花好看,就這么惦記上了!” 云烈那久經(jīng)戰(zhàn)陣的頎碩身形小山似的,若非他自己愿意,羅翠微哪里能輕易撼動。 可偏偏他就愿意了。 一邊由得她推著往前走,一邊回頭輕笑:“我又不會給你偷走。” “是是是,昭王殿下一身正氣,當(dāng)然不會……”羅翠微費勁抵住他的后肩,小小喘了口氣,討好地笑著胡說八道,“我是怕我忍不住非要送給你!若是送了又被你退回來,那我真是要顏面掃地了?!?/br> 望著她那比花還嬌的笑臉,云烈心尖一燙,有些后悔自己剛才的話了。 算了,他還是趕緊離開羅家為好。 否則…… 他大概會鬼鬼祟祟地,將這個羅翠微給偷走了。 **** 自正月初十云烈親自登門,這就算了冰釋了前嫌,羅家的七寶瓔珞暖轎又時常出現(xiàn)在昭王府門口了。 只不過,來的人通常都是夏侯綾。 畢竟羅翠微不是個嬌養(yǎng)深閨、無所事事的姑娘,年前能風(fēng)雨無阻每日往昭王府走動,那是因為趕巧那時候她閑。 如今這一開春,羅家各地商號絡(luò)繹不絕送往京中的賬本、商情,使她恨不能將自己一個人劈成八瓣用,許多需在外走動往來的事,自就交給羅風(fēng)鳴與夏侯綾去打理。 正月十三的下午,云烈自內(nèi)城返回昭王府,正巧在門口遇見來送東西的夏侯綾。 夏侯綾執(zhí)禮問了安,云烈便順口問了她今日的來意。 “大姑娘說,臨川的營地靠山,似乎沒什么玩的,就叫我送些‘二十八棱跑馬燈’過來。殿下可讓人送去臨川,軍中兒郎們平日得閑時,也好聊做消遣?!?/br> 夏侯綾口中的“二十八棱跑馬燈”,是一種供玩賞的燈,節(jié)慶時在京中街頭較為常見,京中富貴人家里也會備幾盞,偶爾賞玩。 每盞燈里有二十八張情節(jié)連貫的畫片,這些畫片都粘在燈殼里的紙輪上;點燃內(nèi)里的燈芯后,火焰的熱氣會使畫片緩緩轉(zhuǎn)動,畫片上的山水人馬就活靈活現(xiàn)地走起來,將那二十八張畫片上的故事連起來演一遍。 “大姑娘還說,畫片都是咱們家姑奶奶羅碧波親自雕版的,外頭輕易買不著,但也不會過分貴重,請殿下千萬別再給咱們家退回來了?!毕暮罹c忍笑,將羅翠微的話又轉(zhuǎn)述了一遍。 這是在暗暗調(diào)侃云烈之前退了羅家的年禮,也就羅翠微才敢說。 “費心了,”云烈頷首致謝后,不大自在地咳了兩聲,“那個,羅翠微她……很忙?” 打初十那天他從羅家回來后,算一算都三日沒見過她了。 這個羅翠微真是不像話,既都費這么大心思準(zhǔn)備了如此周到的禮物,怎么就不知道親自送來呢? 既傾慕于人,要討人歡心,自己不露面光叫旁人來送算怎么回事?不知道要精誠所至,才能金石為開??? 夏侯綾回道:“每年開春都是大姑娘最忙的時候,簡直足不出戶,每頓吃喝都只能在書房將就應(yīng)付?!?/br> 熊孝義安排在羅家門外輪值蹲守的人還沒撤,羅翠微每日有沒有出門,云烈自然是了如指掌的。 一聽她竟忙得連吃喝都只能在書房里應(yīng)付,云烈頓時不再計較她不能親自登門的怠慢,反倒蹙起了眉心。 “羅風(fēng)鳴不幫忙的嗎?” 萬沒想到他會忽然過問起羅家的家事,夏侯綾愣了愣,片刻后才笑應(yīng):“大姑娘說自己性子沖些,容易得罪人,這幾年就將外頭走動的事交給風(fēng)鳴少爺去,也算分工了?!?/br> 羅翠微性子沖? 云烈眸心湛了湛,完全想不出來那個軟嬌嬌的刺兒莓發(fā)起脾氣來是什么模樣。 她在他面前真是從來沒發(fā)過脾氣,甚至連不耐煩的神色都沒有過。 果然每個人都是有很多面的,羅翠微在,咳咳,心儀的人面前……跟在別人面前,到底不一樣。 “她,在春分之前能忙完吧?”云烈抬眼望天,雙手負(fù)在身后。 “這……不好說,”夏侯綾小心翼翼地覷著他,“殿下是打算,春分時邀大姑娘一起踏青?” 她總覺得,昭王殿下此刻的神情、姿態(tài)都透出莫名的雀躍期待,卻又帶著隱隱的緊張與忐忑。 像小孩子做了一件原本以為可以邀功的事,卻忽然又擔(dān)心自己是不是無意間捅了簍子。 “沒有,就隨便問問?!?/br> **** 正月十六,當(dāng)宣旨官的儀仗來到羅家門口,宣讀了“羅家得陛下欽點,于二月初三隨圣駕啟程前往泉山春獵”的詔諭后,夏侯綾才明白當(dāng)日云烈為何會問那句話。 待宣旨官一走,羅家就算炸了窩了。 能隨圣駕出游,對羅家來說自是好事;但眼下羅翠微與羅風(fēng)鳴都忙得不可開交,無論他倆中的誰去,都意味著留在家中的那個人要做兩人份的事。 京西羅家偌大家業(yè),如今就算羅翠微與羅風(fēng)鳴兩人分工協(xié)作,都忙到各自頭重腳輕;若再要一個人擔(dān)下兩個人的活,將近一個月的馬不停蹄,想想都夠嗆。 羅翠微到底不是卓愉親生,雖平日瑣事上卓愉對三個孩子力持一碗水端平,可有時難免也有為母的私心。 她將羅風(fēng)鳴單獨喚到一旁,絞著手中絲帕躊躇半晌后,終究還是說了:“不若,還是你去吧?畢竟許多事到底要大姐兒拿主意的,你留在家中,沒有她留在家中用處大?!?/br> 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