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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橘貓抱進懷中,起身走進門。 橘貓落在她懷中終于安靜了些許,將腦袋緊緊地貼在她胸口。 安欣嘆息了一聲“既然今天我們都這么不好過,你就陪陪我吧。如果明天你主人找你,我再把你送回去就是?!?/br> ☆、回家 安欣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陽光從窗簾的間隙灑入房中,那一線光亮正落在趴在床頭的那只橘貓身上。 橘貓睡得正熟,可是卻總讓她產(chǎn)生一種它低垂的眼睛,總讓她產(chǎn)生一種它正愁容難解的錯覺。 安欣坐起身。 她已經(jīng)不太記得自己昨天晚上最終是怎么能夠睡著的了。 她回到家中首先思考了許久應(yīng)當給它弄些什么吃的。 她坐在沙發(fā)上仔細用手提瀏覽著一個個關(guān)于養(yǎng)貓的網(wǎng)站,但那橘貓卻片刻都不消停地爬上她的腿,不停地“喵喵”叫喚。 她每翻一兩頁總要伸手揉揉它的腦袋和脖子試圖安撫下它。 最終,安欣喂了它半碗牛奶。 起先,橘貓似乎對牛奶提不起半分興致,只是圍著她不停打轉(zhuǎn),在屋中來來回回轉(zhuǎn)了好幾圈后終于妥協(xié)。 在安欣轉(zhuǎn)身去喝水的間隙,橘貓立即背對她伸著舌頭舔起了碗里的牛奶。 卻在安欣回頭的一瞬間又酷酷地昂起頭,表達出對牛奶的不屑一顧。 可是在它高高翹起的鼻尖上猶然還沾著一滴牛奶。 安欣被它的蠢模樣逗得露出了一整天來的第一絲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容。 橘貓定定地瞅著她的笑靨,最終自暴自棄地低頭繼續(xù)伸出粉色的舌頭舔起了牛奶,直到把碗舔了個底朝天。 而后安欣找出了不用的被褥在床邊為它搭了一個簡易的小窩。 橘貓卻并不買賬,一而再再而三地往床上跳。 安欣只得將它從床上抱下,可是安欣一碰它,它拼命地扭動著身軀掙脫安欣的懷抱,強行要留在床上。 橘貓的體重不輕,發(fā)狠地掙扎之下最終跳出了安欣的鉗制,四仰八叉地癱在了床上。 安欣輕嘆了一聲,無可奈何地望著橘貓,“不是我不準你睡在床上,可這是阿帆睡的地方。他一直很容易過敏……” 她說著似乎渾身都顫抖了起來,隨后又強自鎮(zhèn)定地笑道:“沒關(guān)系,你睡吧。他反正最近不會回來。等把你送走了,我再換一套床單就是。” 那翻著肚皮的橘貓聽到她這段話卻如同被什么東西刺中肚皮一般,即刻又翻了回來,向安欣伸出爪子。 安欣在它的爪子上輕輕握了握,那橘貓接觸到她的手掌后細細地叫了一聲,而后便抽回了爪子,站起身跳回了安欣為它搭好的小窩中,瞌上了眼睛。 安欣打點好一切以后躺上了床。 她熄滅燈仰頭看著并看不分明的天花板。 壓抑許久的痛苦和擔憂終于從她先前強行塵封阻隔的小角落里爆發(fā)了出來。 她能夠感覺到自己冰涼的四肢和打顫的牙床,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與憂慮的念頭在她的腦中漸漸蔓延開來。 而她甚至沒有勇氣去面對這種念頭。 她側(cè)過身子,強行命令自己睡去。 唯有等到天亮。 天亮時分,才能等來最后的宣判。 等待與不安的連續(xù)許久以后,她終于精疲力盡地睡去。 安欣迎著那一絲陽光坐起身,想看看時間。 她卻在床上摸了一圈也沒有摸到自己的手機。 她皺著眉頭仔細回憶著昨晚究竟將手機扔在哪里了。 趙帆總是說她喜歡亂放東西。 手機,鑰匙,□□,畫筆,發(fā)卡。 每一次都是他將這些東西為她一一收好。 她每天睡前都會將手機隨手丟在床上,趙帆總要苦口婆心地勸導她手機有輻射而且不干凈,不能放在床上。 她每一次都會虛心接受教導,然后死不悔改,由著趙帆無可奈何地每天晚上將她的手機拿起來收回床頭柜上。 安欣的眉頭低垂,似乎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心臟因為一陣尖銳的痛楚而收緊。 她抿著嘴唇。 床頭柜。 她的目光落在床頭柜上。 本應(yīng)在床邊安睡的橘貓正撅著屁股酣睡在床頭柜上。 安欣盯著它的睡顏瞧了一會,心中已經(jīng)有了九成把握手機到底在哪。 她最終沒忍心弄醒它,只是安靜地下了床起身去客廳看時間。 上午八點二十。 安欣洗漱完畢正正好隱約聽見了手機鈴聲。 她立即走進房中,趙帆的歌聲變得清晰了許多。 和著他的歌聲的還有一下下的喵嗚聲,那橘貓的叫聲似乎在試圖追隨著歌曲的節(jié)拍,但卻顯得十分古怪,讓人哭笑不得。 而安欣此時也顧不得這些許,滿腦子只想著這個電話很有可能是由醫(yī)院打來的。 于是她立即伸手去拎著橘貓的脖子后的死rou。 橘貓雖然被她制住,卻刻意耍賴,一邊“喵嗚喵嗚”地叫著,一邊攤開了四肢怎么也不動。 這只好幾斤重的大貓也讓安欣一只手提不起。 手機鈴聲漸漸停了。 安欣心中著急,索性松開它的脖子伸手握著它的兩只前爪,也顧不得可能會被它咬,一把將它提起。 幸好橘貓并不存在攻擊她的意圖,只是依然扭動著并不配合。 停歇了片刻的手機鈴聲忽而又響了起來,安欣松手讓橘貓落在了床上后立即接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人嚴陣冰冷的聲音讓她先前面上的血色一絲絲褪去。 她最終木然地回答了一句:“好。我現(xiàn)在就來?!?/br> 安欣第一次覺得自己似乎并不能理解別人說的話,即便她清清楚楚地聽懂了每一個字。 “大腦嚴重損傷,腦積液嚴重,處于并將長期處于植物人狀態(tài)?!?/br> 她甚至不知道該做出什么表情,她不能控制自己的嘴角顫抖著上揚,她帶著一絲僵硬地微笑問:“長期,是多長?一個月?半年?” 那醫(yī)生避開了她期艾的雙眸,拿出了看慣了生死的鎮(zhèn)定與冷靜,“我們傾向于,認為,是終身性的狀態(tài)。但也并不完全排除奇跡出現(xiàn)的可能?!?/br> 安欣點了點頭“我明白了?!?/br> 張固卻一聲長嘆,“看來華盛的合約阿帆是沒辦法繼續(xù)了?!?/br> 那醫(yī)生冷冷地瞥了張固一眼,“那就理賠吧。” 張固聽完便幾乎跳了起來“誰賠誰?這是不可抗力造成的合約終止雙方概不能負責!” 安欣卻垂眼輕輕問:“意思還是有可能?!闭f著她抬起頭來,向醫(yī)生道:“陳醫(yī)生,我們可以再單獨說幾句話嗎?” 陳醫(yī)生點了點頭,示意張固離開。 張固橫了安欣一眼,最終還是起身出了病房。 安欣走出門,迎上了張固,張固還不等她開口,立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