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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跟著先侯爺風風雨雨這么些年,總有一些壓箱底的手段。你們就別折騰了?!?/br> 溫含章把張嬤嬤找過來就是這個意思,她點了點頭,連張氏過來探望她的理由都幫她想好了:“嬤嬤,要是大嫂問起來,你就說我肚子疼想見娘一面?!?/br> 張嬤嬤恨恨地看了這個小魔星一眼,拿了溫子明寫的信件,立時讓人備馬車回了伯府。溫含章在家中約等了約半個時辰,張氏就風風火火地過來了。 然后,溫含章的耳朵就遭殃了! 溫子明看著親娘對大jiejie下手毫不留情,心中咋舌,忍不住往后縮了縮,先前的諸般心情都被張氏這番狠手給嚇跑了,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張氏氣得胸口起伏,臉黑如鍋底,溫含章狗腿地給張氏倒了杯茶,轉(zhuǎn)頭見著溫子明不敢看她,不禁覺得有些沒面子,jiejie的威嚴頓時掃地。 張氏發(fā)了頓脾氣,主要是氣溫含章口不擇言,她在家中坐著都為她牽腸掛肚,她可倒好,一有事就拿她孩子說事,看著溫含章面色紅潤,不像是被那件事被嚇著的樣子,才坐了下來,道:“縱是天大的事,也還沒事發(fā),你就無端端地詛咒我的好外孫,有你這樣的娘嗎?” 溫含章這才知道張氏發(fā)脾氣的原因,原來是惱她說話不慎,這回她可沒話好說了,只能摸了摸鼻子道:“我不過是給娘您過來找個理由罷了?!?/br> 張氏:“就算是找理由也不用詛咒自個?!睆埵险f完,眼刀就割向溫子明,“你們姐弟倆都能耐了,這種事竟然敢瞞著?!睖刈用饕幌蚓拖矚g跟在jiejie身后,這件事肯定是溫含章拿的主意,張氏心里清楚著。 溫子明見戰(zhàn)火要燒到自己身上,立刻認錯:“娘,我們就是不敢自己拿主意才要請您老過來參謀一下,有您坐鎮(zhèn),沒什么辦不好的。”溫子明小小地拍了個馬屁。 溫含章立刻跟上:“明哥兒說的是,這件事還得您張羅著,我們哪有膽子獨挑大梁?!?/br> 張氏見著自己生的這對姑娘小子一口一個奉承,冷哼了一聲,直接進入主題道:“你們在信中說的不明不白,你大哥真的干了那種事?”張氏神色沉郁,溫子明竹筒倒豆子般,把他和清谷的調(diào)查,還有方才溫含章的分析都說了一遍。 張氏看著女兒,饒有興趣問:“你想了一個什么主意?”溫含章自小就有主見,心思清明,只是卻不喜爭斗,張氏搖了搖頭,在這上面,姐弟倆都是一樣的性子。 溫含章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一遍。莊頭看著還是忠心的,他們可以在那些士兵的吃食中下藥,讓莊頭有借口把他們移出去,只要這些士兵不在溫子明莊里待著,他們就解除了第一步威脅。 第二步就是扭轉(zhuǎn)溫子賢的心意,在這上頭憑她和溫子明兩人的口舌是甭想了,但,溫子賢這個族長當?shù)貌⒉豁槷?,先永平侯去世后,溫氏一族中對溫子賢的質(zhì)疑聲就沒少過,許多族人覺著他年輕面嫩,不能堪擔一族重任,若是能聯(lián)合一批族老給溫子賢施壓,溫子賢必要再三考慮。 這個年頭,宗族的力量是不可小覷的。伯府能有如今的勢力,和溫氏族人在永平軍中的深耕分不開。這批士兵是西寧那邊的永平軍,身份已經(jīng)確定下來了,溫子賢承爵至今沒有上過戰(zhàn)場,一個從未展現(xiàn)半分悍勇的伯爺,手中卻掌一軍虎符,若是沒有族人一路為他開綠燈,他是絕不可能將這些兵士一路從西寧平安送至京城。 溫含章侃侃而談,張氏突然道:“你這么做,你大哥必定深恨你?!边@件事無異于挑戰(zhàn)溫子賢在族內(nèi)的權(quán)威,一旦做成,他們這一系和溫子賢便無情面可講了,以后若他們有事說不得溫子賢還得落井下石。 溫含章早就把后果想清楚了,她道:“大哥能把那些人藏到明哥兒莊子里,與我們也沒有多少情分了。這個世上沒有只許他打人,不許人還手的道理。大哥一向要面子,他在被人扒了面子后會做些什么,咱們都猜不出來,我也不愿去賭?!?/br> 溫含章在這件事上一直有種潛在的危機感,她也說不上來,總覺得若不能先下手為強,他們便要遭殃了。 溫子明見著母姐都統(tǒng)一起來,也無話好說了。他是張氏唯一的兒子,這件事上總不能讓她一人張羅。他想著溫含章先時讓他束發(fā)禮提前的事情,覺著在這件事上可以做些文章。 張氏十分樂見溫子明挑起責任,倒是對溫含章,她板著臉道:“你是出嫁女,這件事你就不要多想了,好好在家養(yǎng)著,等著姑爺回來便是?!?/br> 溫含章想了想,這件事上有張氏看著,應是不會再出問題的,就答應了下來。 接下來的日子里,溫子明仍是住在鐘府上。張氏卻一心一意張羅起溫子明的束發(fā)禮。她也沒瞞著萬氏,一切如常進行著。 萬氏有些不太明白,張氏從不喜歡求神拜佛那一套,怎么會突然就聽信了一個和尚之語讓溫子明提前束發(fā),還如此大張旗鼓地下帖廣邀族人,這般動靜也太大了,束發(fā)又不是冠禮,依著萬氏先前的想法,邀幾個親近的人參禮便是,但張氏愿意為兒子折騰,萬氏也無話可說。 溫子賢也有些不解,但弟弟要提前束發(fā)是件好事,張氏此舉,無非是想著提升溫子明在族內(nèi)的地位。想著張氏的小算盤,溫子賢有些譏諷。邀請再多的族人有何用,縱是族老都過來了,溫子明不過一個嫡次子罷了,也耍不起多少威風。 只是八月上旬,溫子明束發(fā)禮之后,緊接下來的一場族老會議卻讓他措手不及。 溫子明換掉了兩個總角,束發(fā)為髻,讓從小看著他長大的溫子賢有些陌生之感,這份生疏,隱隱地讓他有些不舒服。溫子明對著他笑了一下,還是如往常一般神采飛揚的少年郎,但卻因發(fā)髻而帶上些成年男子的風度。 張氏動作利索,在溫子明束發(fā)禮之后立時清場,將花廳的閑雜人等都請了出去。溫子賢看著她這般作為,心中突然有些警惕。 溫子明出去了一會兒,再進來時身后居然跟著三個中年壯漢,溫子賢看著只覺得十分眼熟,一時間卻想不起來是在哪里見過面。 不過溫子明介紹完三人身份后,他面色勃然大變。 這三人都是溫子明莊子上的莊頭,溫子賢自是清楚自己做了些什么,溫子明這般,應該想著在族老面前與他算賬。 溫子賢看著堂上臉色肅然的張氏,以及周圍看不出喜怒的族老,張氏身為溫氏一族現(xiàn)下身份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