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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會反將寧遠侯一軍,世事真是難料。 鐘涵牽著妻子的手一塊坐到榻上,溫含章對鐘涵道:“從我們訂婚至今,貴太妃一定十分苦惱?!币窍惹熬椭纼筛年P(guān)系這么復雜,她就算無法逃避這樁婚姻,嫁過來后也會一直克制著自己的感情的。只是,若他們夫妻處得不好,鐘涵得知了這件事后也不會這么坦誠。 溫含章只能說,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 她翻著溫貴太妃送來的那些保持得十分完好的泛黃信件,心中嘆了一聲,貴太妃這輩子的喜怒哀樂都是為著溫家人。她爹爹這么不厚道,幸得她老人家心理素質(zhì)好,否則尋常人心中壓著這么樁事,肯定都食不下咽了。 還有她大哥,溫含章都想揍死溫子賢了。他居然把丟了虎符之事告訴了貴太妃!他想過貴太妃今年都八十四了嗎?難怪她婚前婚后兩次進宮,貴太妃勸她的事情都不一樣。 貴太妃第一次叫她要對鐘涵全心全意,第二次反而讓她勸鐘涵不要與他二叔相爭。 想來那時,鐘晏就開始拿虎符之事要挾溫子賢了。貴太妃夾在陳年舊事與伯府危難中左右為難,只能希望鐘涵一輩子安心做個文官,這樣所有的事情都不會爆發(fā)。 溫含章邊說便嘆氣,臉皺得像吃了黃蓮一般,鐘涵見她這樣,笑道:“你這幾日不是都跟丫鬟說不能嘆氣,嘆氣會把府中福氣都嘆走的嗎?” 溫含章帶著幾分委屈:“可是我忍不住??!” 鐘涵對溫貴太妃,倒是只有感激的。他雖然深信自己的判斷,但能證明岳父的清白,他也是松了一口氣。 溫貴太妃在信中與他們說,溫氏一直與皇上不睦,溫與皓為了幫岳父得到皇上的信任,聽信了二叔的花言巧語。二叔不過是暗示他,皇上一直不喜歡他父親,溫與皓就行動了。岳父知道此事后,第一個反應就是有人在暗算他們溫氏。他連夜進宮匯報此事,其實已經(jīng)做好棄車保帥的打算,但他沒想到皇上居然會留著溫與皓。 這里倒是與張氏說的話對上了。鐘涵想。 永平侯當時就覺得不妙。他第一個反應是想著皇上要拿捏溫氏,隨著鐘晏承爵,他又覺得皇上是想留著鐘晏的把柄。鐘晏許是知道他是知情人,一直想與他套近乎,但他與鐘晏往來總是帶著幾分小心。 溫含章又一次嘆氣,她爹爹都知道不與虎狼為伍,偏偏他大哥就能讓鐘晏捉到了把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溫貴太妃道,永平侯覺得鐘晏心機深沉,所以他不愿讓溫含章與世子聯(lián)姻。但他對溫含章與鐘涵之事一直十分堅持,貴太妃也摸不準他的意思,自從知道了侄子騙了她后,她對他的那套鬼話連篇是全然不信的,說什么要借與鐘氏的聯(lián)姻向皇上表忠心,都是假的。 溫貴太妃與張氏一般,都覺得鐘涵身上必定另有玄機。 本來看到這里時,溫含章還一直默默點頭,誰知道姑祖奶奶語氣一轉(zhuǎn),居然在信中勸他們不要對溫子賢太狠,說溫子賢要是真的出事,永平伯府就不復存在了。 溫含章心中覺得不是滋味,貴太妃與她爹爹一般,都覺得嫡長最重,哪怕溫子賢要陷害溫子明,姑祖奶奶也希望他們記恨歸記恨,不要給他使絆子。 鐘涵把她摟在懷里,輕柔地拍著她的背,道:“伯府虎符之事我會讓人留意著?!睖睾滤貋碜鹬刭F太妃,這一次貴太妃的勸諫肯定傷了她的心了。 但時人對嫡長就是這般慎重。他在老太太靈前提出分宗時,二叔簡直是抑制不住的欣喜若狂,為此居然同意了老太太扶靈汶縣一事。 鐘涵嘆了一口氣,他能理解貴太妃的心情,但也著實心疼溫含章。 溫含章捂著胸口悶得慌,張氏說要給她潑潑冷水,但今日早上接到溫貴太妃的這一匣子信件,她才是真正地被潑了一波冷水。 要是現(xiàn)在能進宮,她肯定要跟貴太妃好好訴訴委屈,讓貴太妃也心疼心疼她看著長大的姑娘,溫子賢那個白眼狼,才不會像她那般一直惦著她老人家,為他說話能得什么好!溫含章生氣地想。 正文 第85章 第八十五章萬嬤嬤 兩人聊了一會兒貴太妃的信件, 鐘涵復將永平侯、溫與皓、鐘晏三人的信件放回匣子里,又讓人拿來了一個火盆,把貴太妃送給他們的信放進去, 燒紅的炭只一瞬就把信紙燒成灰。 這番動作鐘涵做得理所當然,抬眼一看,溫含章正眉眼彎彎地看著他。鐘涵故意嚇她道:“不如我把貴太妃的信送到刑部去?” 溫含章輕哼了一聲, 心中確實是小小地松了口氣。溫貴太妃這封信中處處充斥著對圣上的質(zhì)疑,若是讓人看到了, 姑祖奶奶在宮中的處境就尷尬了。 鐘涵看溫含章這幅拿嬌的模樣,沒忍住把她扯在身上,溫含章靠在他的脖頸處不停笑著, 她就不信鐘涵敢做出點什么, 鐘涵確實什么都不敢干,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溫含章還說要生個小閨女, 這不知道得到什么時候了。 為了不讓鐘涵更加憋火,溫含章提起了正經(jīng)事, 她好奇道:“二叔就只提起了我爹嗎?” 那倒不是。鐘涵回憶著當日的場景。 虎符的交接是要在兵部報備的。丟失虎符,對持有者和朝廷來說都是一件麻煩的事情。不僅鐘晏行事不端闔家要被追責, 兵部那邊也要安排重新鑄造, 除此外還要給寧遠軍上下多加一門新虎符辨認課,煩瑣得很。 在與鐘晏單獨會面前,兵部郎中再三叫他一定要套出虎符的下落。鐘晏在這上頭倒是一點都不拖拉, 只是他笑得意味深長, 鐘涵信念一轉(zhuǎn)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溫子賢看來要有大麻煩了。 鐘晏看他不為所動, 沙啞著老邁的嗓音連說了幾個好,又陰陽怪氣地扯聲問他,不想知道皇上為什么會突然站在他那一邊嗎。 鐘涵只是拉過一把寬椅坐在他病榻之前,面色淡淡。他知道鐘晏如今對皇上滿腔怨恨,卻礙著闔家老小前程未定不敢魚死網(wǎng)破,今日這番談話必定處處是陷阱。 果然,鐘晏見他不答,示意他從他的枕頭下拿出一個荷包,荷包中放著的一枚玉佩。鐘涵頓時就認出是他母親所有,他強忍住質(zhì)問的沖動,鐘晏短促吁吁地怪笑著,笑得像一條砧板上待死的鰱魚,滿臉惡意,又讓他從荷包里拿出一張信紙。紙上寫著一首艷麗哀怨的情詩,nongnong愁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