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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br> 夏侯逸道:“倚游讓我給你的。她只說,你可能會看到你想找的答案?!?/br> 蘇長曄兩指捻著丸子,沉吟不語。 夏侯逸將雨前茶慢慢喝完,起身道:“焱兒的事情不簡單,你要小心?!?/br> 蘇長曄點(diǎn)點(diǎn)頭,目送他出了門,盤腿坐下,對著小紅丸想了半刻,張口服下。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恍惚中,他跌入了一個(gè)府邸,周圍的人都在忙碌,一片喜氣。他想找人問,手指卻從那人身體穿過。他定了定神,信步走去,一個(gè)丫頭捧著大紅喜服從他身邊經(jīng)過,是淼兒。 他提步跟上,轉(zhuǎn)過彎彎曲曲的游廊,一位麗人憑欄讀書,如嬌花照水,柔云映湖。他有些急切地走到她面前,她似有所感,從書中抬起頭來,與他對視。他的心漏了一拍,她卻對著他身后笑了笑。 淼兒歡快的聲音傳來:“小姐,喜服做好了,您快試試,不合身的話我再拿去改?!?/br> 蘇長曄走過去一看,雙鳳戲珠的圖案,那是他送來的喜服。他倏地回頭,急切地去看她的表情。她只是淡淡地將書翻了一頁:“尺寸都是繡娘先前量過的,會有什么差錯(cuò)?!?/br> 淼兒急道:“小姐怎么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您從君家回來的時(shí)候,其他姨娘和小姐不知道說了多少難聽的話。這次和親,五小姐,七小姐都削尖了腦袋往上靠,結(jié)果瑀王爺親自選中了您。您該多在園子里逛逛,要是遇見五小姐和七小姐,好好羞羞她們。” 程碧嵐手中的書又翻了一頁:“自家姐妹,爭這些做什么。” 淼兒道:“小姐你總是這樣,什么都不想爭,人人都這樣就好啦。和小姐一塊兒嫁過去的林翩翩,她可是想容坊的頭牌,您要是不上心,王爺遲早要被她勾了去?!?/br> 程碧嵐道:“你一個(gè)未成婚的女子,成天說勾啊引啊的,成何體統(tǒng)?!?/br> 淼兒撅了嘴:“人家是為你好。” 程碧嵐笑著將書合上:“你不把禮服拿回房里,我怎么試?!?/br> 淼兒楞了一下,響亮地應(yīng)了一聲,捧起禮服,興沖沖地往回走,冷不防將來人撞了一個(gè)趔趄。淼兒咧嘴笑道:“蕊兒jiejie,是你呀。” 蕊兒皺眉道:“你進(jìn)程府的時(shí)間也不短了,怎么還是這樣冒冒失失的,以后入了王府,豈不是叫人看寧國和程府的笑話?” 淼兒諂媚道:“不是有你在么?!?/br> 蕊兒伸出手戳了一下她的額頭:“以后小心點(diǎn),誰能護(hù)誰一輩子呢?!?/br> 淼兒笑著去了。蕊兒緩步行至程碧嵐跟前,道:“小姐,嫁妝單子擬好了,夫人請您過去一趟?!?/br> 程碧嵐起身道:“我正好要過去,這就走罷?!?/br> 兩人行過花園,園中百花盛開,姹紫嫣紅,然而這一片盎然春意,卻引不得美人垂首一顧。蕊兒見四周無人,雙手在袖中攥了又攥,終于忍不住道:“小姐,您,您心里還惦記著那位公子么?” 在她們身后緊隨的蘇長曄聞言,身子狠狠一滯,原來她心里真的有人么? 程碧嵐并未回頭,微風(fēng)吹拂著她的衣帶,不小心被薔薇掛住了。她耐心地將衣帶解下,道:“此事休要再提?!?/br> 蕊兒吶吶應(yīng)了,垂首跟上,壓下了眼里眉間的心事。 蘇長曄看著他們主仆二人離去的身影,胸中憋了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勃發(fā)的怒意幾乎抑制不住,好你個(gè)程碧嵐! 眼前一花,蘇長曄掉入虛空之中,他飄忽著摸索到一扇門,使力打開。依稀是個(gè)佛堂,一人多高的佛像無悲無喜,蒲團(tuán)上坐著一位四十上下的夫人,神色凝重,下首跪著一個(gè)全身濕透的豆蔻少女和一個(gè)剛留頭的丫頭,兩人皆是簌簌發(fā)抖。 蘇長曄心頭一跳,這地方,他似乎來過。 只聽那蒲團(tuán)上的婦人喝道:“碧嵐,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背著我私會外男!” 碧嵐?fàn)庌q道:“娘,他是好人。” 程夫人怒道:“你還替他說話!說,你們有沒有做過越矩的事?!?/br> 程碧嵐搖頭道:“沒有,我們只是談?wù)撘恍└信d趣的事情,志趣相投罷了?!?/br> 旁邊的蕊兒忙道:“夫人,小姐每次出去都帶著面紗,隔著一株紫藤說話,并沒有做出格的事情,夫人明鑒。” 程夫人指著蕊兒道:“你這賤婢,我還沒空盤問你,你倒先搶上來。小姐一時(shí)糊涂,你就該勸著,哪有挑唆著走上歪路的道理!張mama?!?/br> 厚重的門開了,進(jìn)來一位上了年紀(jì)的婦人。 程夫人道:“先把這丫頭關(guān)押起來,待我審?fù)瓯虓?,再料理她?!?/br> 蕊兒大驚失色,連連磕頭,張mama哪里理她,將她細(xì)弱的胳膊反剪,拖下去了。 碧嵐動了動唇,想為蕊兒求情,程夫人已看出她的意圖,斷然喝道:“你還想為那個(gè)賤婢求情!我千辛萬苦生下你,落下了一身的病,耗盡心血將你撫養(yǎng)大,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哪一樣不是閨中翹楚。而你,就是這么回報(bào)我的?要是這事情傳出去,你閨閣的聲譽(yù)還要不要,我程家的名聲還要不要!” 碧嵐猛地抬頭,成串的淚珠從她含苞待放的鮮嫩面頰留下:“娘,女兒只是心儀他,并未越矩,心之所向,何錯(cuò)之有!您管得了女兒的身,管不住女兒的心。” 程夫人大怒,將香案上一應(yīng)物件掃落在地,抖著手道:“好哇,你竟敢為了一個(gè)不知底細(xì),容貌不祥的男子,頂撞生母。” 碧嵐幽幽道:“女兒從未遇到過如此心有靈犀之人,除了他,世上再沒有別人了?!?/br> 程夫人看著女兒倔強(qiáng)的神情,心中一痛,跌坐在蒲團(tuán)上。 她年輕的時(shí)候,自然也憧憬過一些虛渺的美好,然而現(xiàn)實(shí)很快將她從幻想中剝離,直面荊棘遍地的人生。女兒,真是像極了年輕時(shí)候的她。她要怎么做才能讓女兒明白,花前月下,才子佳人,只是戲文中的美好,女兒家一旦行差踏錯(cuò),便會萬劫不復(fù),用后半生的懊悔,去成就別人的一段風(fēng)流韻事。 碧嵐一向眼界高,等閑不放在眼里,這個(gè)男子,不簡單。她只有這一個(gè)女兒,她賭不起。 程夫人強(qiáng)忍著心口的痛楚,對著跳躍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