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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點也沒錯,我在比我自己所知更早的時候,就愛上了這個一直保護我、永遠溫暖我的男孩子。 “我現(xiàn)在覺得特別對不起一樹?!?/br> “為什么?”他笑起來問我,剛哭過的眼睛還濕潤著,特別清亮。 “如果你是個女孩,或者如果你愛上了一樹,他就能得到救贖,不至于跟果果走到這一步。” “有件事情,我說出來你別著急?!甭犓@么說,我心里已經(jīng)著急起來。“劉果果打電話來說一樹搬出去了,這其中也有我多嘴‘攪和’的原因,你不會怪我吧?” “一樹又動手了?”我掙開他的手,坐正。 “沒有,”他改口道,“他沒有對果果動手,他只是……越來越不知道怎么辦了。你知道,他一直壓抑自己,上次動手那事,算是在他心里豁開個口子,他憋了這么多年,總要慢慢來……” “慢慢怎么樣?好起來,還是壞下去?” “花花,你不要急。” “我不是急,葉春,我不是著急,”我拉著葉春的胳膊重復道,“我是害怕?!?/br> “既然這樣,我下周陪你回去,就當去看一樹?!彼D一頓,“但是有件事情,你得先答應我?!?/br> “什么?” “跟我結婚?!?/br> “結婚?”我意識到他是認真的,雖然有點要挾的味道。 “花花,一輩子其實沒有那么久,跟我一塊過吧。剩下的路我們倆一起走,像來路一樣,好不好?” 我鼻子有點酸,問他:“你還敢?你不后悔?” 他反問我:“這么說,這次你肯定不會再反悔了對不對?” 我搖搖頭:“除非我死?!?/br> “你別說這種話!”他伸手堵我的嘴,“聽得我膽戰(zhàn)心驚的。” 然而下一周我們并沒有見到一樹,因為劉果果住院了。聽說一樹對果果父母坦白了那一巴掌和離婚的打算,對方父親勃然大怒,勒令他不得再見果果。但是果果大鬧了一場,她當時情況本就不好,家里人拗不過她,只好仍然讓一樹來醫(yī)院照顧。 與此同時,我跟葉春的婚訊卻在家里惹來一場雞飛狗跳的鬧劇。 ☆、閑話和鍬頭 那天葉春在廚房做飯,我和母親在客廳說話??蛷d的電視還開著,播著一部不溫不火的時裝劇,茶幾上躺著半頭蒜,而我和母親正人手幾瓣費力剝蒜皮。我媽一直在勸我早點要孩子,此前我在電話里剛跟她說過我和葉春復婚的事情。我爸就這么走進來,面色陰沉,不發(fā)一語。 我不想理他,所以也沒有打招呼,而是低下頭剝蒜,耳朵里聽著他越走越近的腳步,心里暗暗打算:倘若他坐到我這一側的沙發(fā)上來,我就要佯裝給葉春送蒜,避開他。然而還沒有等我借口起身,臉上就挨了一記熱辣的耳光,打得我耳朵嗡嗡直響,眼前一片發(fā)黑。 “你干什么?”我媽手抖得蒜瓣灑了一地,她起身責問父親:“孩子都多大了,你還說打就打?花花她現(xiàn)在是葉春媳婦,你打他們葉家的人,問過葉春了嗎?” 葉春聽到聲音也已跑了出來,擋在我前面問我父親:“你又想干什么?”語氣很不好。 我父親冷笑著哼了一聲,踱開兩步,死盯著我說:“我干什么?要問也該問她干了什么!要不是人家跑我跟前叨叨,我到現(xiàn)在還被蒙在鼓里呢!嗯,你們是一家人,我是個外道,活該養(yǎng)大了閨女回頭就被當傻子涮!” “你胡說什么?”我媽想上前拉他,反被我拉住。許衛(wèi)星發(fā)起瘋來,一抬手就會把我媽甩飛。 “我胡說?”父親指向門外嚷道,“你出去問問,誰不知道她跟葉春結婚的時候懷著別人的種?” 我媽急道:“你聽誰說的?” “誰說的有什么重要?連我學校的學生都知道了,你——”他隔著葉春跳腳指我,“——你害得你老子出門被人笑成老龜,你倒好,跑北京躲在老子掏錢買的房子里勾三搭四!你還要點逼臉不?” “夠了!”葉春高聲喝道,“叔叔您是長輩,我不想跟您吵,可您說話實在太難聽了!花花是您親生女兒,哪有父親這么說自己女兒的?” “我說話難聽,再難聽有她做的事情難看嗎?葉春你別護著他,人連你一塊耍呢!”我爸把目光從葉春臉上移回我臉上,一臉嫌惡又無比憎恨地說:“許一花,我怎么生出你這么個不要臉的東西!一個女孩子,一點……” 我劈手把手里的蒜瓣砸過去,還嫌不夠,又抓著茶幾上的煙灰缸砸過去。煙灰缸砸到了我爸肩膀上,撞得他一個趔趄,顫著手指我道:“你……好你……你給我等著!”他撂下這么句狠話,便轉身出門,樓梯被他踏得咚咚作響! “到底是哪個挨千刀的多嘴!”我媽又氣又急,揣著手來回踱步,直到被葉春喊了一句才回過神來。 “媽,咱們去對門?!?/br> 葉春過去攙我媽,她擺擺手,指著門外道:“你帶花花過去,我收拾一下。” “我不出去!”我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他不是要我等著嗎?我就在這等他,我看看他能做出什么宏圖偉業(yè)來!” “小祖宗,他不通人性,你也不通人性啊?”我媽一邊抱怨一邊從茶幾下的盒子里拿出對門的鑰匙來,遞到葉春手里?!斑@事也怪我沒早跟他說,叫外面亂叨叨的搶了先,人家能說你一句好聽的嗎?嘴長人家身上,還不是怎么難聽怎么說?你呀,就是嘴太直,出門凈得罪人!上次在醫(yī)院鬧得人盡皆知,你爸本來就被人戳脊梁骨……” “媽,我先帶她過去。” 葉春打斷我媽的話,伸手拽我。見我坐著不肯動,我媽也過來拉我,她的白頭發(fā)沖出來,耷拉在我眼前直晃。我心一軟,由著他倆把我拽起身。 我站在樓道口看著葉春開門,覺得他的背影熟悉又陌生。如果葉老師夫婦沒死,如果葉春娶了許捷或者何苗那樣的女人,他現(xiàn)在開門的心情肯定不一樣。說不定不用等他把鑰匙捅到鎖眼里,安老師就會一把把門拉開,溫溫柔柔地沖葉春喊:“回來啦,凍壞了吧?你爸給你燉了一鍋肘子,趕緊進來吃!”然后她會拉著兒媳婦的手,歡歡喜喜地圍坐到擺滿熱氣騰騰的飯菜的桌子上。許捷應該會大大方方地喊爸媽,何苗可能會有點羞澀,但只消她一笑,彎彎的眉眼立刻就能博得葉老師夫婦的歡心。那種氣氛下,葉春也能笑得特別—— 梆—— 耳聽得木頭砸擊骨頭的一道響聲,我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向葉春背上撲去,然后,盡管我的雙手在費力抓他的衣服,人還是向泥鰍一樣滑了下去…… 我醒來的時候看到葉春眼眶潮紅——他在哭。我心里一慌,忙問他:“我傷得很重嗎?半身不遂還是全身癱瘓?” 不想他反倒笑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