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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上次她本就陷害對方一次不成,這次若是再提起晏卿,再加上事先沒有布局,景轅帝一定是不信的,反而還會更加懷疑于她。 想通這一點,柳婉容哽咽道,“臣妾也不知道,這些年皇上寵愛臣妾,已經讓臣妾在后宮樹下很多敵人,至于誰有這個能力動手,臣妾不清楚?!?/br> “可這些書信是從你父親書房里親自搜來的,而且,你父親也承認這件事之中有你的籌劃。難道,你父親也是陷害你?” 事到如今,柳婉容知道自己是保不住父親了,只能寄希望于太后那里。而她只要保住自己,若能有一天翻身,再度奪得皇帝的寵愛,或許,她們柳家還有重振旗鼓的那一天。 心中幾番計較,柳婉容最后咬牙道,“父親一定是受了小人的蠱惑,他恐怕也不知寫信之人是誰?!?/br> 景轅帝定定的望著柳婉容半晌,忽而冷笑。 “婉容,到底你還是讓朕失望了?!?/br> 柳婉容一聽景轅帝瞬間涼薄的語氣,心尖剎那一顫。 “你若是同你父親共進退,朕還當你是個孝女,即便負了朕,至少保全了你這顆想要盡孝的心。可是——”景轅帝閉了閉眼睛,“面臨生死時刻,你連你親生父親也能拋下,朕已經能想到,你是如何狠心的女子,而朕已經不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真心愛朕了?!?/br> “……皇上?” “婉容,朕錯了?!本稗@帝再度睜開眼睛,雙目望著柳婉容片刻,隨即又將視線一向身旁始終低眉沉靜的晏卿一眼,兀自嘆道,“朕真的錯了。” 在這冷宮里,不值是不是環(huán)境的緣故,景轅帝只覺得渾身發(fā)冷,事情其實早就由段應欽徹查清楚,他只是不相信罷了。 他終究,還是后悔來這一趟。他若是不親自來問的話,柳婉容在他心中,至少還會是那個小巧可人,真心愛慕他的女子,他還可以自欺欺人,騙自己柳婉容還是愛他的,而他這些年,也并沒有活在柳婉容一手為他編織的情網之中…… 此時此刻,景轅帝已有些記不清之前和柳婉容在一起時那些愜意溫暖的時光,包括柳婉容的臉,都開始變得模糊了。 與此同時變得更加清晰的,卻是另一張臉。 洞房花燭時,那張含羞帶怯的臉。 登上高位時,那張忍住害怕,還要故作威嚴的臉。 一杯毒酒時,那張含淚求來世不要再遇見的臉。 一時間,景轅帝心緒復雜,離開冷宮的腳步也虛浮起來。 眼見景轅帝離開,柳婉容再是不能維持平日里大方溫婉的形象,幾乎撲到景轅帝的腳邊,“皇上,您信臣妾吧!臣妾是一時被權勢迷了心竅,但臣妾對您的這顆心是真的??!” 景轅帝緩慢的垂下眼睛,掃向柳婉容梨花帶雨的臉,心中微微疼著,他道,“婉容,你知道為何我始終沒有開口要立你為后?” 柳婉容驀地沒了聲音。 “因為朕討厭那個位置,坐上那個位置的女人,最終都會變得不像自己,你看戚皇后,那么單純孩子氣的人,一只竹蜻蜓就可以讓她樂上好幾日,可坐上那個位置沒多久,她就可以面無表情的殺人,眼都不會眨一下?!本稗@帝笑了笑,似乎是在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坐上那個位置,會有多少身不由己?朕想的,不過是讓你保持你原本的性格,讓你無憂無慮。也想讓你眼里只有朕,而非整日被那些后宮瑣事困擾,變得不快樂?!?/br> “……” “婉容,你告訴朕,朕做錯了嗎?” 柳婉容抓著景轅帝衣袍的手,垂了下去,雙目空洞。 *** 離開冷宮,景轅帝一言不發(fā),晏卿跟在他身后,看到他向來挺直的背一點點的彎了下去。 她垂眸斂起冷笑,一個女人,就能讓一國之君如此,怪不得原主會被柳婉容欺壓那么多年,就連死后的心愿,也是想讓景轅帝看清那個女人的真面目。 之前景轅帝一心裝著柳婉容,所以對戚皇后愈發(fā)不喜,而柳婉容說什么做什么都是對的。如今失憶一段時間,正好讓景轅帝的心不偏不倚,保持客觀去看待柳婉容所做的一切。 結果沒有出乎晏卿的預料。 沒了喜愛,只有一顆平常心,景轅帝更能看清柳婉容的齷蹉和偽裝,也明白她其實不過和其他后宮女子一般無二,就連爭寵的手段,都那么俗不可耐。 晏卿心中冷笑,再度抬起頭時,卻發(fā)現此時身處的地方十分熟悉。 推開空曠已久的寢殿大門,這里竟是一點塵土都沒有,干凈得像是還有人在這里居住一樣。 景轅帝熟練地走向軟榻,手肘撐在桌案上,掐了掐眉心,同時眸子掃向突兀地站在門口沒有進來的晏卿,“還愣著做什么?朕頭很疼?!?/br> 晏卿對上景轅帝的目光,心中暗忖著他突然來戚皇后的宮里是要做什么? 想通幾個關竅,晏卿避開景轅帝高深難測的目光,緩步走近他身邊,伸手就要幫他按摩—— “皇后這里常備著治療朕頭疾的藥,你幫朕取來?!?/br> “是。”她低頭道。 晏卿轉身走向戚皇后的床榻,在床榻的角落里有一個暗格,里面裝滿了戚皇后派人從民間尋來的各種治療頭疾的偏方和膏藥。 只是在這之前,景轅帝猜忌戚家,從未用過戚皇后準備的這些東西。 晏卿幾乎沒有遲疑的找到了暗格,她也注意到背后那道目光越來越灼熱熾烈,像是一團火要將她焚燒了一般。 了然地勾了勾唇,再回身時,晏卿神色如常。 她走回景轅帝面前,兩只手分別拿著兩種不同顏色的膏藥,她輕聲向景轅帝解釋,“皇上,白色的這個是要涂在印堂xue和神庭xue,待吸收之后,再將黑色的這個藥膏涂在印堂xue,加以按摩,您的頭疾病就會緩解許多?!?/br> 說著,晏卿用手帕擦了擦手指,再用指尖挑起一抹白色的藥膏,準備涂到景轅帝的印堂xue上—— 在指尖就要碰上景轅帝的前一刻,忽然,被他一把擒住了手。 他的掌心溫度很高,很用力的攥住晏卿的手,眸色極黑,“你從未來過戚皇后的宮里,也沒和這里的宮女有任何接觸,晏卿,你告訴我,你怎會知道戚皇后那么隱蔽的暗格在何處?” 晏卿聽著他一字一句的問,血色慢慢從她的臉上褪去。 景轅帝心里突突的跳,心如擂鼓,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挑起,目光緊揪住她。 “告訴朕,你是不是戚如煙!”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寶寶們: 夏蔓莉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7-03-31 11:14:02 A君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7-03-31 21:50:15 小五月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