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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轉(zhuǎn)身往外面走去。 “珠珠兒,走了。嘉和,你也該早點歇息。” 沈妙珠屈膝行禮,不待別人說話,一溜煙跑了出去。 風雪還未停。 鄭氏站在屋檐下,白齊在一旁撐著傘,臉上笑瞇瞇的表情只在看到沈妙珠身后的時候笑得更燦爛了一些。 沈妙珠沒有回頭,小聲問道:“哥哥,都是為了我嗎?” “我沒有想到他會這個時候回來?!鄙蚣魏偷穆曇魩е唤z艱澀。 “只是的確幫了忙是嗎?” 身后有一瞬的沉默。 “是的?!?/br> “可我還是不喜歡他。” “珠珠兒,嘉和?!币呀?jīng)在馬車上的鄭氏朝她們招手。 沈妙珠回身拉起了沈則言的手,跑了過去。 空中飄過小姑娘若有似無的聲音。 “我就喜歡娘和哥哥?!?/br> 沈則言先是一愣,唇角慢慢揚起。 就是沒有那個人,該發(fā)生的事情還是會發(fā)生,他算計了每個人的心思和反應,哪怕這一次不成,那也沒關系,已經(jīng)更進一步了,下一次再阻攔也必須是正中靶心。 只是沒想到母親橫空出現(xiàn),雙手握住了那把箭。 第52章(捉蟲) 鄭氏沉默了一路,在普驪居要下車的時候,被拉住了袖子。 “娘,我想你陪晚上陪我。”沈妙珠說得猶猶豫豫的。 鄭氏先是一愣,隨即好笑道:“珠珠兒,你怕嗎?”她沒有等待答案,自言自語道:“娘不怕了?!?/br> “是我叫他回來的,只是沒想到是這么一個日子。”鄭氏慈愛地伸手撫摸著女兒的額頂,上面的小絨毛細細軟軟地,讓她的心終歸平靜。“好在看樣子,是幫了忙吧?”她用詢問的目光看向沈嘉和。 沈嘉和頷首。 “那就妥了?!编嵤陷p輕撫掌:“我比你們兩兄妹更熟悉他?!痹诿啡酏S的時候,她沒有看他,他也未曾注視她。 鄭氏知道,這個男人是回來了,但他仍未做好準備,是愧疚嗎? 真可笑呢! 金mama久不見鄭氏下車,在外面催了一聲。 鄭氏朝兒女笑了笑,袖子又被拉住。 沈妙珠笑著道:“我渴了,要去娘那里喝杯熱茶。”說著還扭過頭朝沈嘉和眨了眨眼睛。 沈嘉和嗯了一聲。 鄭氏心中一熱,忙撩開簾子,喊道:“金玉啊,嘉和要喝茶呢。你看看有什么好茶,鐵觀音?還是毛尖?”她有些想不起自己有什么好茶葉了。 “我喜歡君山銀針茶?!?/br> 鄭氏怔住了,她無措地看向金mama。 金mama笑道:“有,有?!?/br> 直到坐到屋里,鄭氏還有些不敢置信。 金mama親自泡了茶后,很快出去,留了母子三人一起。 沈妙珠手里捧著的是紅棗茶,放了一大勺的白蜜,吃進去甜滋滋的,熱茶入肚在風雪中的冬日是最舒服的事情。 一杯熱茶也讓鄭氏鎮(zhèn)定下來。 這是她的一雙兒女,鄭氏的鼻子有些酸,她壓抑著情感,低聲說道:“當年你爹帶著我和嘉和回京都,在快到京都的時候,沈家來了急信,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彼戳顺了嫉纳蚣魏鸵谎郏骸澳莻€時候你那么小,再趕路定是不行的,也是這樣大的風雪天,我惴惴不安地送走了你爹。好在,你爹并沒有食言,他出現(xiàn)在京都城門口,一如從前歡喜地迎接著我們。到了沈家,不出意外地遭了冷遇,不,還是有好的,你大伯非常喜歡嘉和,有了你大伯娘的幫襯,在沈家也算是過得下去?!?/br> “那后來呢?”沈妙珠迫不及待地問道。 后來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讓娘親選擇析產(chǎn)別居,撇下了年幼的兄長,這是沈妙珠一直想問的,只是饒是襁褓時代的她,鄭氏與金mama說起的時候也是含含糊糊,或許有提到真相,在她睡著的時候。 但始終,沈妙珠是不知情的。娘親是愛兄長的,她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原因讓摯愛幼子的人在十多年離一句也不提起。 沈嘉和同樣也想知道。 他的內(nèi)心并未像他表面看起來那般鎮(zhèn)定,他已經(jīng)習慣掩蓋自己的情緒,可藏在寬大袖中微微發(fā)抖的指尖還是暴露了他的真心。 屋內(nèi)靜悄悄的,只能聽見鄭氏略帶急促的呼吸聲。 良久過后,鄭氏重又說道:“門第之間的雖不易打破,可真正阻隔了我們的是人心,是永不知足,是巨大的貪婪。” “多年前沈家并未有世子,爵位繼承人未定,而沈家出了個冠蓋全城的沈則言,又有榮珍郡主偏愛,在繼承人中,他的呼聲遠遠大于另一個人?!鄙蚣魏屠潇o地說道,顯然這些年他也一直在查。 只是有些真相掩蓋在層層白雪下,除了當事人,不,就是鄭氏的眼中,當年的事情也是霧影重重。 沈則言或許也知道了這個問題,不管是假意避開頻頻sao擾他的榮珍郡主,還是真心想暫離京都,總之他去了塘棲,歡喜冤家般地遇見了鄭氏,也意外地有了沈嘉和。 “你爹當年還像個男人,想立刻回到京都去,風光迎娶我。只是一來你舅舅們擔心你爹一去不復返,二來京都沈家送了信回來,應允我們先在外完婚。只因著聘書在手,你爹又歡喜,我……我自然是喜歡普大歡喜。后來才知道,之所以不允許你爹回去,是因為先皇病重,今上和另一皇子是皇位的有力競爭者,榮珍郡主的母親汾陽大長公主站在今上這一邊,而沈家暗中卻是支持另一位?!?/br> “當時今上的機會并不大?!边@也是鄭氏返回京都后,在別人的口中知道的。而沈家之所以不讓沈則言回去,是生怕因為當時榮珍郡主鬧著汾陽大長公主去找先皇賜婚,沈家怕站錯了位,惹得另一皇子不滿。 而沈家終究還是站錯了位置。 “榮珍郡主并不介意我的存在,讓一個人消失太容易了。”冰封的記憶被打開,絕望的氣息鋪天蓋地地涌了過來,鄭氏病體生寒。 嘴唇上的血色褪去,鄭氏陷入了混亂。 …… 沈妙珠站在門外,簾子從里面被撩了起來。 “金mama,我娘她……” “夫人歇下了?!苯餸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