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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我們都不要放棄治療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5

分卷閱讀75

    “你無辜?”王燁冷笑,“你如果無辜,就沒有人是有罪的了。阮西子,是你害的深藍失去骨干,日益衰敗,你就等著和深藍一起毀滅那一天吧?!?/br>
    語畢,他很快轉(zhuǎn)身離開,阮西子捏著手里的高腳杯,險些將杯子摔到地上。

    “我好像看見王燁了。”

    男人的聲音在身后響起,阮西子轉(zhuǎn)頭看去,嚴(yán)君澤站在那道:“他怎么會在這里?他走的時候看你的眼神很兇狠,你沒事吧?”

    阮西子無語道:“他一直覺得你和簡然離開深藍是因為我,是我拉走了深藍的骨干,讓深藍日益衰敗,所以他想要報復(fù)我,剛才還來威脅我,跟我說我的好日子沒幾天了?!彼职窗搭~角,“嚴(yán)總監(jiān),你覺得深藍有今天真的全怪我嗎?”

    嚴(yán)君澤抿唇沉默,事實上,珠寶行業(yè)就和餐飲行業(yè)差不多,一個頂級的廚師可以掌握一間餐飲公司的命脈,當(dāng)他離開之后,這家公司再也找不到那樣的廚師,口味和菜系變換,得不到回頭客和新顧客,離死也不遠了。

    珠寶行業(yè),甚至于整個時尚行業(yè),設(shè)計師便是一個品牌的命脈,一個老舊的設(shè)計師可以讓一個知名品牌走向毀滅,一個優(yōu)秀的設(shè)計師卻可以讓某些死氣沉沉的品牌起死回生。嚴(yán)君澤和簡然的離開對深藍這樣發(fā)展中的珠寶集團來說,無疑是致命的,但這些不該怪在阮西子身上。

    “這不怪你?!眹?yán)君澤的話帶著十二萬分的理智與權(quán)威,“不管是我還是簡然,離開的初衷都是因為理念不合。從根本上講,這都是王燁一手造成的。他以總裁的身份進行獨斷,不理會我和簡然的意見,這樣的深藍已經(jīng)和過去不一樣,我們也就沒有必要再留下?!?/br>
    少頃,他抬眼看著阮西子:“至于離開之后去哪里,都只是我們的個人意愿。我在深藍干了前半生,但不代表我就屬于某個公司,我是自由的設(shè)計師,有權(quán)利決定自己在哪里工作,為誰服務(wù),又要為誰而留在何處?!?/br>
    他最后一句話說得阮西子低下了頭,她沉默許久,道了謝便匆匆離開,既已分開,便不要再給彼此可能重新開始的機會,耽誤彼此的時間,她在這一點上做得一直很好,快刀斬亂麻,從不拖泥帶水,實在不是個渣女。

    而他,就做不到那么瀟灑了。

    將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嚴(yán)君澤煩躁地走向露臺邊緣往下看,高樓大廈那么多,地面上的人好像螞蟻一樣弱小卑微,但就是螞蟻一樣的人類,卻有著無數(shù)復(fù)雜的煩惱。

    深夜。

    醫(yī)院。

    搶救室的燈終于滅了,陳倦倏地站起來,看到了推出來的陳奶奶。

    “怎么樣?!?/br>
    他冷靜地問紀(jì)遠,紀(jì)遠摘掉口罩說:“對不起,陳總。老夫人的病早就惡化了,只是一直不讓我告訴你,不想讓你擔(dān)心?!?/br>
    饒是陳倦此刻也失去理智發(fā)了火,他憤怒地按住紀(jì)遠的肩膀,一字一頓道:“是誰請你到家里來,付給你薪水,你應(yīng)該很清楚吧?老夫人讓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你不知道嗎?”

    紀(jì)遠內(nèi)疚地低下頭:“對不起陳總,是我不對?!?/br>
    周叔疲憊地上前拉開兩人,輕聲道:“陳總,這不能怪紀(jì)醫(yī)生,是老夫人逼他那么做的,他也很無奈,你就別為難他了?!?/br>
    陳倦看向周叔:“可以。我當(dāng)然可以不為難他。那么誰來告訴我,為什么老天爺一直要為難我?我已經(jīng)失去了父母,現(xiàn)在還要奪走我奶奶,我真的很想知道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周叔,你知不知道我這樣活著送走他們每一個人,會讓我覺得我活著的時間都是用他們的死換來的?!?/br>
    周叔詫異地看著陳倦,他的話讓他錯愕驚訝,也讓他心酸難受。

    他很久都沒說話,許久,是紀(jì)遠低聲道:“陳總,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間了。”他痛苦道,“老夫人……沒多久時間了。也許是一個星期,也許是一個月,也許……是一天。您該做的,是盡可能的陪伴在她身邊,讓她知道您會好好活下去,才可以安心地離開?!?/br>
    離開。

    每個人都終將離開他身邊。

    從此他活在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一個人親人。

    陳倦看著醫(yī)院雪白的墻壁,嘲弄地笑出了聲。

    第43章

    DM的慶功酒會一直持續(xù)到夜里十一點鐘才結(jié)束。

    阮西子離開酒會,坐在車?yán)锏却{,等待的時候不斷撥打著陳倦的電話,只是這個答應(yīng)了會來卻從頭到尾沒有露面的男人,一直都沒有接電話。

    阮西子有些擔(dān)心,害怕他出什么事,他的病在她心里一直是個疙瘩,她沒能力一探究竟,就只能盡可能的以防萬一。

    此時此刻,她的擔(dān)心升至頂,既然無法聯(lián)絡(luò)上陳倦本人,那就只能找一找永遠都了解他行蹤的易則了。

    易則接電話倒是很快,但對于她的問題,他也是無可奉告的態(tài)度。

    “阮設(shè)計師,您不用擔(dān)心,陳總他……很安全,他只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今天不能過去參加酒會了?!?/br>
    他的解釋很官方,除了可以讓她確定他沒出事之外,得不到任何別的訊息。

    但僅僅是如此,也已經(jīng)足夠了。

    阮西子道了謝便掛斷電話,閉眸養(yǎng)神的間隙,代駕已經(jīng)到了,正在敲車窗。

    她走下駕駛座,讓代駕開車,自己坐在車后座上看著手機屏幕。

    這半個月的時間,她和陳倦朝夕相處,幾乎吃喝都在一起,這是她在過去根本不敢想象的事情。在這之前,她已經(jīng)努力想要忘記他了,可這半個月的時間卻讓她越陷越深,到了今天,她已經(jīng)沒有任何信心和勇氣確定自己能夠走出來。

    這份感情已經(jīng)深入到她的骨髓,比過去三次每一次都要讓她更深切地意識到,她愛上了一個人,她愿意為這個人生,為這個人死。

    阮西子到家的時候,是夜里十二點。

    一進門,掛鐘敲響,十二點鐘的鐘聲帶著喪鳴的氣息,她渾身都在顫抖。

    醫(yī)院。

    陳奶奶慢慢轉(zhuǎn)醒,身體虛弱,臉色蒼白,疲憊極了。

    “……乖孫。”她沙啞開口,坐在病床邊的陳倦怔怔地看向她,還有些回不過神。

    陳奶奶微笑道,“乖孫,奶奶讓你擔(dān)心了。”

    陳倦倏地反應(yīng)過來,緊張地握住奶奶的手,明明有無數(shù)的話想跟她說,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盡管微笑很需要力氣,可陳奶奶還是盡自己所能地笑著,好像只要表現(xiàn)出很輕松的樣子,就可以讓自己的乖孫子不那么難過。

    “你眼睛怎么那么紅?吃過藥了嗎?你的身體不能勞累,要好好休息,不用守著我?!标惸棠膛匚兆O子的手,看著他的眼神充滿留戀,“乖孫,奶奶快不行了……奶奶對不起你,說過要陪你一輩子,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