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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懸著的石頭落了一半,又問道:“那婆婆現(xiàn)在咋還不醒?” 龐博收拾了些東西,準(zhǔn)備往隔壁病房去:“燒是退估計(jì)是累壞了,你們不知道生病也是體力活啊,最好把她接回家,現(xiàn)在衛(wèi)生部就是空殼子,藥品護(hù)理什么都沒有,就這樣,看病的人還越來越多,不說了,隔壁還有一個(gè)快咽氣的老頭,我去看看,哦還有你們別忘了把看病的費(fèi)用交了?!?/br> 冉琛拉著田婆滿是褶皺的手,把臉側(cè)放在她的手背上,她強(qiáng)忍著的淚在眼眶里流轉(zhuǎn),她拼盡了全力才將它們都忍了回去。 毛弟往她身邊靠了靠,小小的男孩眼里都是無措,驚慌,冉琛伸手把他攬進(jìn)懷里,緊緊的抱著,似乎這樣就能讓他,讓她自己不害怕。 墩子手足無措的抱著女嬰站在一邊,還好沒一會冉琛就松開了毛弟,將田婆從床上扶起來,墩子像是立馬找到了事做,托著田婆的背將她背起來,把女嬰給了冉琛。 “我們走吧。” 冉琛給田婆的背上蓋了一條薄毯,一出病房,眾人呼啦啦的擁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道。 “我的天啊,這咋還暈了?到底啥病???” 墩子好脾氣的解釋道:“還不清楚,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事了,鄉(xiāng)親們都回去吧,別cao心了。” 冉琛把斗笠往下拉了拉,窗口里負(fù)責(zé)結(jié)賬的姑娘看見她這副模樣心生奇怪哪有人大晚上帶著斗笠的。 冉琛不理她異樣的眼神,把藥品單遞過去,她身后馬上就有人提議道:“費(fèi)用我們來承擔(dān),田婆和鄧叔為咱們做了那么多,咱總不能一個(gè)字不出??!” 然后又有人接道:“每家平分!” “好!” 眾人一口答道。 “一共是兩顆d級源能球?!?/br> 掛號窗口的姑娘聲音一出,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隨后又“翁”的一聲炸開鍋。 “你們衛(wèi)生部是坑人??!咋可能這么多,都頂上自衛(wèi)隊(duì)四個(gè)月的補(bǔ)貼了!” “都說你們衛(wèi)生部最會坑害我們這些老農(nóng)民,今天一見果真如此!” “黑心尖的!” 那姑娘翻了一眼,叭叭叭說了一大串:“你們知道現(xiàn)在藥品有多珍貴嗎?頭孢阿莫西林這樣的藥物還是得了村長的允許才給田婆用的,那也是鑒于田婆和鄧叔對村子的貢獻(xiàn),而且也不是讓他們家還,只要田婆一直待在公社這筆債就算了!” 冉琛聽見最后一句話,火氣就冒了上來,一手抱著女嬰,一手從田婆縫的書包里掏出三顆d級源能球拍在窗口的大理石臺子上,冷聲道:“我不管以前婆婆在公社為村子做了什么,從今天開始婆婆不會再去公社,另外的一顆源能球我用它來買她的健康!” 冉琛真的很生氣,他們難道就沒有看見田婆都病成這樣了嗎?還用什么破爛恩情債務(wù)把田婆耗死在公社,這就是他們所說的“鑒于田婆和鄧叔的貢獻(xiàn)?!” 去你md! 人群里立馬又爆炸開了。 “三顆d級源能球?!真的假的?!” “這誰家的閨女?!怎么沒見過?” “大晚上的披著斗笠干什么?” “肯定是假的,一個(gè)小姑娘能拿得出d級源能球?!” 掛號窗口的姑娘愣了一下,趕緊叫來主任,主任匆匆跑過來一鑒別:“是真的,老天爺呦……” 冉琛:“墩子哥,我們回家!” 忽然隔壁傳來一聲熟悉的哭聲:“爹!” 是黃招弟,如果不是親耳聽見,冉琛根本想不到那個(gè)潑辣嘴毒的黃家二丫頭會哭得這般撕心裂肺。 “姐!你把孩子弄哪去了?。?!你說??!那是你身上掉下來的骨rou??!也是爹的親外孫,你咋這么狠心?!” 第二零二章:墩子的試探 黃引弟把孩子丟了,丟在了村子干涸的魚塘,孩子被活活餓死在塘底。 那間病房外里傳來黃引弟低低的哭聲,冉琛隱隱約約透過半截門簾看見一個(gè)垂死的老人吃力的抬起手似乎想起接住什么東西。 黃招弟含淚狠下心來:“爹!孩子沒了,姐的孩子沒了!” 黃招弟恨了她爹一輩子,因?yàn)樗雰鹤酉肓艘惠呑樱Y(jié)果到死也就只有兩個(gè)閨女,也許真的是人彌留之際都會懺悔自己的一生,黃老頭竟然想看看女兒新出生的孩子。 隨后就是龐博的催促聲:“趕緊抬走吧,沒幾分鐘了?!?/br> 黃老頭依然倔強(qiáng)的顫巍巍伸出一只皮包骨的手。 黃招弟跪在他床前,滿臉淚痕重復(fù)道:“爹,孩子沒了,沒了……” 龐博看了一眼:“他現(xiàn)在啥也聽不懂看不見,趕緊抬走吧,后面還有人要用床位?!?/br> 冉琛把手里的女嬰抱緊了些,不顧那三顆d級源能球引起的轟動轉(zhuǎn)身進(jìn)了病房。 黃招弟看見進(jìn)來的冉琛徑直朝他們走來,以為是來趕他們出去的,流淚乞求道:“求你了,能不能讓我們再待一會,我不想我爹死在路上,連個(gè)安詳?shù)牡貎憾紱]有……求你了……” 黃老頭歪歪斜斜靠在病床的床頭,睜大一雙空洞無神的老眼,他抬起的手依然沒有放下。 在黃招弟驚異的目光下,冉琛將熟睡的女嬰輕輕的放在垂死的老人的手上,和老人一起托著女嬰,老人接觸到孩子的那一刻失明的老眼里閃過一絲光彩,他努力的抬起另一只手將女嬰托在手上。 那一瞬間,老人皺縮的皮膚和嬰兒的柔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像一道刺眼的亮光將所有人的眼刺痛。 女嬰在老人手里扭動了兩下身體,好似老人手上的突出的骨節(jié)咯疼了她。 黃老頭感受到了手里柔嫩脆弱的生命,昏花的老眼里流下一行濁淚,他滿足的放下了自己的手,靠在床頭走完了他生命的最后一程。 冉琛保持著上托的姿勢,久久不能動彈。 那一刻,冉琛忽然明白,死亡與新生,衰老與稚嫩都是生命輪回的另一種詮釋。 那朵長在她心里的花也在這一刻松動了花包。 黃招弟徹底放聲大哭起來,那是她的父親,即使在不負(fù)責(zé)任,再忽略看不慣她也是生養(yǎng)她的父親啊。 冉琛扭過頭去,干脆利落的出了病房和墩子毛弟一同離開了衛(wèi)生部。 衛(wèi)生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