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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目送著他們離開。 墩子把田婆平放在床上,冉琛去拿毛巾給她擦擦身上的汗。 墩子坐在床邊:“田婆的老伴鄧?yán)褷斈贻p的時(shí)候是村里的鄉(xiāng)郵員,給深水鎮(zhèn)送了十二年的信?!?/br> 冉琛擦著汗的手頓了頓。 “深水鎮(zhèn)是出了名的山里鎮(zhèn),村與村之間的山路很苦,鄧?yán)褷斠蛔呔褪鞘?,也是在這條路上認(rèn)識的田婆,他們結(jié)婚后,田婆在太安村的這間瓦屋里一等就是十二年。” 冉琛打斷他:“這么晚了,墩子哥也該回去了?!?/br> 她不想聽田婆的過往。 墩子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冉琛反手就他的手腕往反方向折過去。 墩子疼得冒虛汗,心頭一凜,他是力量型異能者,這姑娘居然能一把制住他! 他咬著牙,一改往日的憨厚,試探她:“我不管你是誰,但是你別想把田婆帶走,我告訴你這些就是想讓你知道,田婆的家在太安村,她所有的回憶過往都離不開太安村,即使是死她也會選擇在這里埋骨!” 冉琛冷著臉用勁更大了,在她幾乎確認(rèn)婆婆的病情后她就想帶走她了,她要救婆婆就必須帶她離開落后封閉的太安村,只是沒想到墩子居然能猜個(gè)大概,拿話試探她。 墩子疼得臉色慘白,但還是繼續(xù)說道:“我知道你不是深水鎮(zhèn)的人,也清楚你有能力帶婆婆走,但我要告訴你,婆婆她不會愿意離開的!因?yàn)猷嚴(yán)褷斣谔泊謇铮嚴(yán)褷斢洅焱懈督o婆婆的人也都在村里!” 冉琛一把甩開他的手,毛弟已經(jīng)嚇得躲到客廳去了。 冉琛黝黑的瞳孔看著墩子,低著嗓音:“那你要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去?我也告訴你,我做不到!” 墩子瞳孔一縮:“什么死?!” 冉琛此時(shí)像沒有心肝的女人,說出口的話那般冷硬:“你知道癌癥嗎?那種幾乎沒有治愈可能的病?” 墩子慌亂起來:“龐醫(yī)生明明說她沒事了,你騙我!” “咳咳咳” 田婆重重咳了兩聲,睜眼第一句話就是:“墩子,你回去吧?!?/br> 冉琛立馬把她輕輕扶了起來。 墩子:“婆婆!” 田婆躺在床上還有些虛弱,但依然加重語氣:“你回去!我和冉冉說點(diǎn)事!” 墩子緊握了下拳頭,最后還是離開了。 冉琛攔著田婆的脖頸,待看到田婆頸部上隆起的腫塊,冉琛都要把手里的毛巾抓爛了。 她不明白,為什么這里的人就算看到婆婆死了,也不愿意放她離開,墩子是這樣,公社也是這樣,如果可以,她當(dāng)時(shí)真的很想抓一把源能球拍給他們,可是為了能帶婆婆離開,她必須要小心謹(jǐn)慎收斂一些。 毛弟瑟縮在門口,無措驚慌的看著他們。 冉琛把他牽過來,摟到懷里。 田婆:“冉冉,我都知道?!?/br> “我不會讓您有事的?!?/br> 在她最迷茫最無措的時(shí)候她遇上了婆婆和毛弟,好不容易找到的家,她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勇氣承擔(dān)失去他們?nèi)魏我粋€(gè)人的后果。 田婆拉過冉琛的手:“你鄧?yán)褷斒莻€(gè)傻的,為這個(gè)鎮(zhèn)子丟了命,死在了那條郵路上。” 冉琛聲線顫抖的厲害:“您非要說下去嗎?我不想知道,不想……” 田婆撫上她的臉,繼續(xù)說道:“在這條郵路上,他記掛了太多的人,應(yīng)龍村的瞎了眼的老六婆,七巷口孤寡的梅老頭……末世后這些人中很多都逃到了咱們村被收留在公社。” 冉琛眼底泛紅:“這就是您留在公社的原因嗎?婆婆!你有想過我嗎?他們可以沒有您,但我就只剩下您了!” 婆婆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白了,她接受了生前丈夫的囑托在公社照顧那些人,即使是知道自己身體不行了也還要繼續(xù)下去,她不愿意離開太安村。 第二零三章:落葉歸根 “婆婆,為什么?” “深水鎮(zhèn)的人待在山里,就像腳穿在鞋里,腳不會離了鞋。” 冉琛緊緊的抱著她:“婆婆,我不明白……” 田婆最終還是沒有答應(yīng)離開,不論冉琛怎么求她,她都沒有松口。 也許從來都是浮萍的冉琛永遠(yuǎn)也不會明白,老人落葉歸根的想法。 田婆的身體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瘦下去,一天一個(gè)樣,先僅僅是脖頸處出現(xiàn)腫脹,接著是腋下,然后再是腹股溝處。 每天上門的人很多,每個(gè)來看望田婆的人或多或少的都會帶來一些吃食,一個(gè)饅頭,或是幾根腌白菜。 冉琛把斗笠改成了頭巾,將頭發(fā)裹在里面,日夜守在田婆身邊。 每次一到晚上田婆必定會發(fā)低燒,然后不停的盜汗,冉琛一晚上給她不停的擦拭,基本上不會合眼。 照顧女嬰的任務(wù)落在了毛弟身上,幾天下來毛弟已經(jīng)很熟練的抱著她喂奶哄她睡覺了。 墩子有時(shí)候一天會來看四五次,有時(shí)候晚上就在飼料板子上湊合一晚。 一天早上,墩子頂著雞窩頭沖進(jìn)屋里,一把抓住正在給田婆翻身的冉琛的手腕,嘶啞著嗓音:“你有多大把握救她?” 冉琛甩開他,繼續(xù)給虛弱的婆婆翻身。 墩子紅了眼:“你說話啊!” 冉琛手上一個(gè)帶力,將墩子一八幾的大塊頭摁到了墻根上,眼神冰涼徹骨,嘲諷道:“你想讓我說什么?怎么現(xiàn)在后悔?你不是最能替婆婆著想的嗎?” 墩子被她的大力道震得胸口發(fā)懵:“我是后悔了!所以我們能好好說話嗎?你有什么辦法就她?” 冉琛松開他,語氣平和了一些:“找一個(gè)人。” 在她有帶田婆離開的想法時(shí),冉琛就想過去找羅佳馨,除了她,冉琛想不到還有誰能幫她了。 墩子下意識的說道:“異能者?” “嗯” “我和你一起去!” 他話音剛落,屋外傳來一片嘈雜人聲,還伴隨著小孩女人的尖叫。 墩子不待冉琛回他,立馬逃一樣的:“我去看看。” 他怕冉琛不留情面的拒接他。 冉琛開始給婆婆喂粥,田婆燒得有些糊涂了,只能憑借本能張開嘴吞咽。 沒一會墩子就回來:“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