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
己做決定,可您現(xiàn)在這個樣子,究竟是問他的意見還是在逼他非去不可?” “我怎么逼他了……”葉秉林還沒說完,葉太太就打了個圓場,“阿靈,怎么說話呢?不管怎么樣,你爸爸肯定是為哥哥好,就算是逼他出去,也是希望他將來會有出息?!彼D(zhuǎn)而看向葉騫澤,柔聲道:“騫澤,阿姨也贊成男孩子趁年輕出去闖一闖,多歷練歷練,眼界就會寬闊很多,看問題的方式和角度也會變得不一樣?!?/br> “媽,你也想著他走嗎?”葉靈的淚水在眼里打轉(zhuǎn),費解地看著自己的母親。 葉靈不明白,向遠卻是懂的。她和葉騫澤舉手投足,眉梢眼底涌動的莫名情愫是如此明顯,只有他們自己天真的以為把全世界都蒙在鼓里。葉叔叔是個男人,或許忙于工作無從察覺,葉昀還小,不諳世事,然而這些小兒女的情態(tài)如何能瞞過于他們朝夕相處,心思細膩的葉太太。昨天夜里,葉太太房間那扇開了又關(guān)的門讓向遠更加確信她對這一切是知情的,葉靈不是葉騫澤的親meimei,非要在一起,其實并非沒有可能,但是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葉太太在葉騫澤出國這件事上的立場已經(jīng)無形證明了她對女兒和繼子之間的感情糾葛持不贊同的態(tài)度。 “不行,我不同意哥哥到國外去,國內(nèi)那么多好大學,為什么要往外走?哥,葉騫澤!你聽爸爸的話,在國內(nèi)念管理不行嗎?最好是在本市,G大你不喜歡,政法大學也可以啊……” 向遠心里冷笑,她同情葉靈,因為這個傻女孩根本就對周圍的一切看不明白,當事人尚且一聲不吭,她卻聲竭力嘶地據(jù)理力爭。也許葉騫澤對她并不是沒有感情的,但他的顧忌遠比這個孤僻而單純的meimei要多,所以他忍不住朝她微笑,卻始終不敢踏錯一步。葉靈以為他不敢違抗父命,殊不知葉騫澤心里其實也在搖擺。他從小就是這樣一個人,善良、多情、軟弱。葉靈怎么贏得了他,就將怎么失去他。 “向遠,說句話啊,你也不希望他走對不對?!比~靈得不到想要的回應,絕望之下竟將救命的稻草寄托在向遠身上。那么看起來,這個為了讓心上人掛心,不惜縱身往深潭里跳的女孩還沒有想像中那么笨,至少她隱約也看得出向遠的心思,女孩在這方面的第六感總是敏銳得驚人。 對,我比誰都害怕他離開,我和他已經(jīng)分開得太久了。向遠有些黯然地對自己說,然而她仍在葉靈的苦苦追問中保持緘默。 葉秉林嘆了口氣, “向遠,你從小是個懂事聰明的孩子,跟騫澤又是好朋友,你怎么看?!?/br> “我?”向遠笑笑,“我不能代他做決定?!彼瓜卵酆煟坪踉谧詈笠淮握f服自己,然后看著葉騫澤,照舊笑得眉眼彎彎,“其實你已經(jīng)想好了對吧,那就按你想的去做?!?/br> 幾個月后,作為G大會計系一年級新生的向遠在機場含笑送別了她的“好朋友”葉騫澤,他離開的時候,相對葉秉林夫婦和葉昀的依依不舍,葉靈反倒平靜了許多,葉騫澤出關(guān)之前最后一個抱了抱她,站在不遠處的向遠聽到葉靈木然地問了他一句,“你有沒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多熟悉的一個問句,向遠記得很清楚,葉靈落水清醒之后見到葉騫澤,說的第一句話也這是這個。 葉騫澤僵了一下,緩緩松開了懷抱葉靈的手。他說:“我不在的時候多多保重?!?/br> 葉靈闔上雙眼,眼淚就掉了下來。 回去的路上,葉昀跟著他爸爸公司的車送向遠返回學校,路途中,他遞給向遠一張紙巾,“你要嗎?” 向遠笑著推開它。 “我給了葉靈一張,你確定你不要嗎?”葉昀故作老成地說:“我知道你也舍不得我哥。” 向遠從后視鏡中看著一小片的天空。舍得又如何,舍不得又如何?如果腳下是泥潭,那么她寧他走,就像風箏,只要線在她手上,不管飛得多高,去得多遠,總有回來的一天;即使風刮斷了線,那么至少它會墜落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第十五章 如果說一定要用兩個字概括向遠的大學生活,那就是:忙碌。她給了自己一個星期的時間去適應一個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這對于她來說不是問題,她本來就是山中野草一樣的人,飄到那里都能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落地生根,迎風抽枝,甚至有一天會將原本長在那片土地上的一切花草覆蓋。 雖說葉秉林包攬了向遠所有的學雜費用和日常學習生活所需,但是,向遠說到底還是習慣不了飯來張口的生活,她做過學校勤工儉學部的廉價勞動力,發(fā)現(xiàn)投入的時間和收益不成正比,然后又做過家教、賣過電話卡、替人捉刀寫論文,大學校園里有限的掙錢模式她基本上都嘗試過一輪,除了上課和考試前的準備時間之外,她都像個陀螺一樣旋轉(zhuǎn)于各種生計之間。 向遠常說:胡思亂想是需要條件的。毫無疑問她就是不具備這種條件,她覺得自己每一分鐘都有事可做,又拿什么時間來嗟嘆?她在學校里同齡的校友同學中就像一個異類,卻并不惹人討厭,她不像別的貧困生那樣敏感自卑,人前人后從不掩飾自己一窮二白的出身,也毫不諱言自己對于錢的渴望,在她看來,沒有錢就是一個客觀的事實,不值得遮遮掩掩,也不是自艾自憐的理由。她不嫉妒那些生來就富足平順的同學,別人有,那是別人的福氣,她沒有,才要爭取。略微熟悉向遠的人都知道,她喜歡把所有的事情理得清清楚楚,不虧不欠,幫了她的忙的,她會還那個人情,有什么需要她代勞的,她也會事前把條件開得清清楚楚,她得到了應得的,事情自然會做得妥妥貼貼。 跟在婺源李村一樣,向遠不管去到哪里,生意總是紅火的,同是做家教,她每小時的報酬總能比旁人要高一些,家長卻偏偏是滿意的;代寫論文,“向遠出品”就是速度與質(zhì)量兼具的代名詞,忙于戀愛和游戲的同學付出點代價,也總覺得物有所值。 但向遠卻遠不滿足于這些,不管她的時間安排得怎樣密集,然而即使二十四小時不合眼,一天能做得事情畢竟是有限的。所以,在天橋下擺攤的家教生意到了后來,向遠已不再親自隔三岔五地背著書包到學生家去授課,她在學校食堂附近人流量最多的信息欄開辟了一個角落,專門出售她聯(lián)系得來的家教機會,按每小時的單價一次性抽取報酬,由于價格尚算合理,也免去了其他人聯(lián)系的奔波之苦,所以她的中介生意兩頭都是供不應求;至于代寫論文、校園快遞之類零星的活,她也統(tǒng)統(tǒng)攬下之后轉(zhuǎn)手給他人,自己賺取部分傭金,積少成多,也遠比自己一個人疲于奔命要劃算。 到了大二以后,向遠所在的宿舍儼然成了G大一個不掛牌的商業(yè)中心,除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