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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通通都得去喂魚!”這正是陳杰的聲音,氣急敗壞地傳來,“滕云,你發(fā)什么呆,你想死嗎?” “靠岸?往哪里靠?我猜所有的港口都有搜捕我們的人。就算你愿意自投羅網(wǎng),可我們的位置已經(jīng)來不及找避風(fēng)港了?!彪普f。 “放屁。難道坐著等死?你答應(yīng)過一千兩百萬大家平分,老子才冒險陪你干這一票,要是沒了小命,我他媽的要錢有什么用,有什么用!”陳杰的嘶吼已經(jīng)沙啞。 “你既然上了這條船,就怨不得別人,假如不愿意等死,你可以祈禱……” “瘋子,都是見鬼的瘋子!那狗屁上帝可以讓這臺風(fēng)停下來?” 滕云的聲音依舊平靜無瀾,“他可以讓你下輩子有更好的選擇。” “你想死就死,別扯上我……”陳杰的話被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他暴躁地用最惡毒的臟話咒罵了一句,“該死的現(xiàn)在居然還有電話,鬼打來的?……喂?” 向遠猜到了打這通電話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當(dāng)時失去了理智的她自己。 錄音里聽不到她在電話另一端的聲音,只聽到陳杰含糊地說了句,“……是向遠那個女人?!?/br> “把電話給我,給我!……向遠,你后悔了嗎……起風(fēng)了,向遠……記住你的承諾,葉少……你有話對他說嗎,假如你愿意……” 再一次重溫當(dāng)天的對話,向遠仿佛從那一天悲痛欲絕的當(dāng)事人化作了在大海風(fēng)暴中顛簸的小船上方沉默地旁觀者,所有的悲劇在她眼前一幕幕上演,猶如編好的劇本,她無能為力。 “她要跟葉騫澤說化,你去把葉騫澤找來……”滕云壓低了聲音,說話的對象應(yīng)該是陳杰。 “老子才沒有那個心思管他,待會我就讓他到海里喂魚,還有什么好說的?!?/br> “你要做什么都可以,等讓他接完這通電話!”這個時候的滕云顯然比已經(jīng)六神無主地陳杰說話更有震撼力。 陳杰罵罵咧咧地聲音漸遠,終于,向遠又聽到了那個聲音。 “是你嗎?向遠?” 錄音里短暫的停頓,那是她在追問葉騫澤最后的一句話,她寧愿他什么也不說,可她的余生至少可以給自己一個騙自己的理由,也不要他接下來的那一句。 “對不起,謝謝你?!?/br> 對不起是因為這半生的辜負,那謝謝你為的是什么,是感謝向遠的痛下殺機終于給了懦弱的他一個解脫的機會?他那么急不可待的趕赴另一個世界,去赴葉靈之約,那跟袁繡那個妓女的糾纏又是為了什么? “我……我這一輩子只欠了兩個女人,一個是阿靈,一個是你……”葉騫澤的聲音越來越小,“……賣給了……剩下的,我都留給你,這是你應(yīng)得的……袁繡的孩子……我……照顧……” “……船進水了,進水了……” 后面的聲音被一聲絕望的嚎叫打斷,終于什么都聽不見了。 向遠木然地摘下了耳機,仰起了頭,看著天花板,眼睛是干涸的,宛如一口枯井,然后,她慢慢地用雙手捂住了整張臉孔。 許久之后,她飛快地退出電腦,收好那個盤和包裹它的紙條,一陣風(fēng)似的出了辦公室。 袁繡所在的公立神經(jīng)病院條件算不上好,向遠沒有心思喝院長親自沏的茶,她厭惡這個地方,只要求見袁繡一面。 “這當(dāng)然可以,按照您的吩咐,我們對她一直嚴格監(jiān)管,除了最初入院那一段時間,她的情緒還算相當(dāng)穩(wěn)定……”精神病院的院長看了向遠一眼,她好像并沒有聽見自己說些什么,一路急急地走到袁繡所在的病房,隔著鑲有鐵枝的門,她對著里面那個眼睛頓時睜大的人,沒有任何多余的對白,只有一句問話脫口而出。 “孩子不是他的,是不是!” 短短幾個字說完,急促的呼吸使得向遠的胸口急劇的起伏,一雙眼睛都是通紅的。 袁繡胖了,胖得快要分辨不出那張清秀的面容,只有眼神沒變,薄瓷一般脆而利。她聽見了向遠的問話,神經(jīng)質(zhì)地歪著頭,側(cè)起身子打量門外那個曾經(jīng)不共戴天的女人,忽然咯咯地笑了起來,“他們都說你聰明……哈哈……你真蠢……這么簡單的一個題目,你猜了四年……哈哈……那孩子是誰的……你猜是誰的……” 向遠心中悲倉無盡,是啊,這么簡單的一個題目,她猜了四年,甚至一度以為自己得到了答案,其實真相一點也不隱諱,是嫉妒,是絕望,是仇恨遮住的她的眼睛。她嫁的人,自以為可以普渡眾生,乞丐伸手,他給錢,一個懷孕的、投緣的妓女伸手,他給她“江海垂釣,以此終老”的一生,反正他的“一生”已經(jīng)無所謂了,他早想過離開這一切,既然遇到了袁繡,就不如帶她一起,給她和孩子一個安定的生活,這也強過在日漸成仇的妻子身邊廝守,只是沒有想到,他的濫好心,最終把他推上了絕路。這樣也好,不是嗎,也許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收場。 葉騫澤啊葉騫澤,你怎么可以這樣,向遠短暫地閉上了眼睛,每次都是這樣,她以為她贏了,結(jié)果底牌揭開,卻是葉騫澤自以為是地讓了她一局,他是誠心要她在這樣的勝利中一輩子如鯁在喉。 “哈哈,求我啊,求我告訴你孩子是誰的?!痹C從一直坐著的床上站了起來,依舊笑個不停。 孩子是誰的?那個無辜的孩子的父親是誰?如果不是葉騫澤,那么是誰又有什么區(qū)別,就算是沈居安的,他那么恨向遠,這些年來還不是合作愉快?假如是崔敏行的,那就更是一個野種。會有報應(yīng)嗎,無所謂了。 “求我啊……”袁繡自說自話,忽然面目變得無比猙獰,她虛肥地身體措手不及地沖到鐵門邊上,雙手從鐵枝的縫隙里猛地探了出來,惡狠狠地抓向向遠。 向遠避之不及,幸而側(cè)了側(cè)身自,眼睛幸免于難。但臉上平添了一道尖利的指甲劃出的血痕,她急急地退了幾步,脊背重重地撞在走廊的墻上,臉才開始火辣辣地疼,伸手一拭,有血的印記。 陪同的人等驚聲一片,有扶住她的,也有幾個強壯的護工立即打開了鐵門,將恢復(fù)了滿臉笑意的袁繡用力地按在了地板上。 “放開她……”痛意讓向遠一個激靈,她按住臉上的傷口,制止住要對袁繡施展暴力的護工,“算了,我說放開她……” 那兩個人松手,袁繡卻依舊匍匐在地板上咯咯地笑,扭曲的笑容和眼里的寒霜讓她顯得無比的可怖。 院長不斷地向眼前的金主道歉,向遠松開了覆在臉上的手,血并沒有她想象中那么多,她低聲對院長說,“從今往后……我要你們好好照顧她?!?/br> 臉上的傷口是在精神病院簡單地做了處理,向遠沒有停留太久。她回到車上,取出一副太陽鏡勉強地遮住傷痕,接著再一次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