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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是滕俊不是你,你大著肚子走得了多遠?滕俊呢,他在不在?你跟他說,回來自首吧,我會給他找最好的律師給他辯護,爭取在量刑上減到最低,他動手是事出有因,法院會考慮這個的……你相信我……” 向遠顧不上說服她,向遙是個小事聰明大事糊涂的孩子,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弄清楚,“滕俊為什么不讓你跟我聯(lián)系?你確定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你們現(xiàn)在在哪里……你先別說話,電話在哪里打的,安不安全……四周有沒有人……滕俊去哪里了……你不告訴我,我怎么幫你?” “公共電話亭,我在共同電話亭,我背著阿俊出來的,我知道,你比我們都有辦法,可是他說他不會相信你……阿俊……” “你打給誰?打給向遠?你瘋了嗎!”電話那頭傳來滕俊的聲音和搶奪聲。 “喂,喂。滕俊,你聽我說,向遙她現(xiàn)在不能……喂,喂……” 電話驟然被掛斷,所有的呼喊都成為徒然。向遠的心跳聲仿佛被那斷線的忙音左右,一聲一聲,規(guī)則、急促、空洞。 陳杰死了。向遠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舒了口氣,可是殺死陳杰的又是滕俊,她meimei的男人,未出世的外甥的父親。事情把向遙扯了進來,更加糟糕到無以復加,現(xiàn)在向遠只擔心向遙,滕俊會不會傷害她,她的身體狀況怎么經(jīng)得起這樣的折騰? 助理小吳敲門走了進來,“向總,有兩位客人在外面……” 向遠抬起頭來,“我不是說了嗎,沒有預約的一概說我不在?!?/br> 小吳被向遠的神情嚇了一跳,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可是……可是他們是警察,說是要向您了解一些情況?!?/br> 來得很快啊。向遠心里苦笑了一聲,好事一不小心錯過了,就有可能再也不出現(xiàn),可壞事不管你怎么躲避,該來的還是一樣會來,這算不算一點卑微的生活智慧? “請他們進來?!毕蜻h深呼吸了一口氣,坐正了身子,面容恢復如常,兩個身著制服的男人走進來時,她氣定神閑地笑了笑,“小吳,招呼兩位警官坐下,倒茶?!?/br> 八十二章 后路 向遠回到家已經(jīng)很晚,沒想到葉昀比她更晚,房門被推動了,她知道不會是別人。向遠原本坐在梳妝臺前一遍又一遍地點著一疊紙幣的動作停住,轉過身,葉昀連帽子都沒摘,而以往他最最討厭頭上多一個束縛。 葉昀站在她的身邊說,“我的同事……他們是不是去找你了?!?/br> 向遠坐著,看不見葉昀的臉,只看見他一身的警服,跟今天那兩個警察一模一樣的打扮。她點了點頭,“是的,我知道了。該問的他們都已經(jīng)問過了,可是我也不知道向遙在哪里。向遙,我不該放任她一個人在外面,是我的錯?!?/br> 葉昀低下了頭,臺燈下披散著頭發(fā)的向遠面龐消瘦,神色凄涼,她不是無所不能的向遠,是一個不知所措的女人。 “我給你打過電話,想讓你有個心理準備,我也驚呆了。可是你的電話一直占線,我當時沒辦法撥通,后來身邊一直有人,你知道的,這畢竟是起謀殺案,而且上面剛下了嚴打的文件,要重點抓住這類惡性案件,所以……” 葉昀打電話的時候,她應該正和向遙在通話中。向遠何嘗不知道葉昀擔心她,她嘆了口氣,“葉昀,向遙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她雖然任性,但其實心比誰都軟,她是不可能下那個狠手的,而且還有一個月她就要到預產(chǎn)期了……你答應我,一旦有了她的消息,你一定要告訴我,還有就是,盡量別傷害她好嗎。” “只要我能做到,我有什么不答應你的?”葉昀說。 向遠牽動嘴角笑了笑,葉昀看著地板,他的影子和她的重合在了一起,他試著用手輕輕觸了觸她的發(fā)梢。葉昀記得,還是小的時候,他見過剛在河邊洗了頭,披散著長發(fā)的向遠,那時他就很想摸摸她的頭發(fā),可是從來都不敢。長大后,向遠出現(xiàn)在他面前的時候,不是扎著馬尾,就是盤著頭發(fā),她將頭發(fā)放落下來的樣子在只有另一個男人——他的親哥哥面前才會展示,他以為自己永遠只能遠觀,永遠都觸不到它。 向遠沒有抗拒,她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我都有白頭發(fā)了?!?/br> 葉昀站著將她摟入懷里,“在哪里,統(tǒng)統(tǒng)拔下來給我。” 向遠的臉觸到了葉昀身上金屬的扣子,冰冷堅硬,可他的身軀卻是熱的。她舉高了一只手,摩挲著他的臉,我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 葉昀半蹲下來吻她的唇,一切都是假的,都是殘酷的,唯有身體是真的,如此美好。向遠閉上眼睛,感受他年輕的軀體和熔巖般迸發(fā)的激情,她所記得的只有那一句,“葉昀,你要好好的。” …… 再不知疲倦,激情也會退潮,向遠半靠在床頭,葉昀躺在她身邊,仿佛已在疲倦中入睡。他的臉緊緊偎著她赤裸的手背,稍稍一動,他就醒了。 “向遠,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葉昀抱住她的手說。 “好啊,只要是我可以回答你的?!毕蜻h用另一只手順了順微微汗?jié)竦念^發(fā)。 “你跟我……的時候,從頭到尾都是閉著眼睛,是不是因為你不愿意看到我的臉,你把我當成了他?”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也緊緊到閉上了眼睛。 向遠的動作停頓了下來。他說的是真的嗎?她的身體如此清晰地感覺到葉昀,難道讓她閉上雙眼的是她的心。她甚至已經(jīng)不明白自己對于葉昀是怎樣的一種感受,也許是罪孽的,不堪的,可是感受到葉昀快樂的那一秒,她何嘗沒有欣慰,至少有一個人是全然的幸福,她愿意給他,她的小葉昀。 向遠的沉默讓葉昀有些的失望,但是他很快又自圓其說,“沒有關系,你就把我當成他,我不介意的。如果他不回來了,那我就是他。”他翻身起來,在自己的警服口袋里一陣的摸索,然后趴在向遠的身上,把一個小小的東西舉到她的面前,“這是大哥疊的一顆心,它飛走了,現(xiàn)在它是我的,我把它送給你?!?/br> 那是一顆用紙牌疊成的“心”,依稀還看得出是個黑桃K,當日在度假山莊的那個牌局,葉騫澤本該贏了向遠,可他收起了這張牌,疊成了一顆心送給了她。他的底牌就是一顆心,她拿到了,卻飛走了。向遠把那顆心拿在手里,百感交集,騫澤啊騫澤,你說我們兩個到了今天,究竟是誰贏了誰,還是舉盤皆輸? 向遠明明記得,這顆心被那晚的夜風吹走,而葉昀恰恰好就住在隔壁,她想像著葉昀等到深夜,在他們熄燈之后獨自在草叢中尋找,夜晚的露水打濕了他的衣服,向遠的一顆心,干燥而堅硬,終于也有了微微的潮濕。 “傻瓜,你是你,他是他。”向遠對葉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