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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心里有事,會不會瞞著大哥?”葉昀問,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她的臉龐。 向遠也看了他一眼,“人的心既然都放在各自的胸膛里,那自然是有別人看不到的地方,不管多親密都是一樣,但知道的少一點,未必不是一種福分?!?/br> 葉昀合上了雙眼,沒有再說話,向遠以為他睡著了,他忽然低聲說了句,“向遠,我相信你?!?/br> 向遠的笑悶在胸膛里。 “葉昀,我說這個世界上有報應,你信嗎?” 葉昀卻誤解了她的話,用力地用手環(huán)住她,“如果有報應,就全都報在我身上?!?/br> “胡說什么,童言無忌!”向遠斥道,她后悔自己起了個這樣不祥的話頭。葉昀卻笑了,“你怕我出事,怕我會死?我不會的,向遠,你放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假如我死了,也是你身邊的孤魂,一直不走,一直不走,你會害怕嗎!” 向遠推了他一把,“再說這些就給我滾回房去?!?/br> 葉昀依舊咬著嘴唇笑,手卻又不規(guī)矩了起來。 “嘖,別動……叫你別動……停,我電話響了,葉昀,你聽見沒有?!毕蜻h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從他不依不饒的糾纏中擺脫了出來,依舊是陌生的電話,卻不是白天的那一個,她心中一動,趕緊接起。 果然是向遙,她不再哭了,聲音卻很微弱,“向遠……我很害怕,阿俊他現(xiàn)在變得讓給我都不認識了,我和孩子會不會死?可是我不想死……” 向遠卻笑了起來,“何太太啊,原來是您,今天怎么那么有空……怎么,何先生不在家,以往這個時候他不是總陪著您,現(xiàn)在去了哪里……” 向遙總算還沒有糊涂到底,向遠身邊有人,可是這么晚了,誰會在她身邊? “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說要去外面探探風聲……我一個人,這里很黑……” 向遠下了床,赤腳走到床邊,她可以聲音輕松,卻唯恐眼里的焦灼騙不了葉昀。 “喝茶?當然沒有問題,您現(xiàn)在在哪兒,我馬上趕過去?!?/br> “你不要來。向遠,你自己小心……” “那好的,何太太,您等等我,我待會就到,好茶我自然是不會錯過,那待會見。” 向遠說完的時候,對方其實已經(jīng)收了線,她飛快地穿著衣服。 “這么晚了要去哪里呀?!比~昀愕然,也流露出小小的不情愿。 “發(fā)改委何主任的夫人有約,我當然是要去的啊?!毕蜻h背對葉昀系著扣子。原諒她說謊,葉昀畢竟是個警察,她必須保護向遙,但是也不能讓葉昀為難。 “一定要嗎?”葉昀也坐了起來。 “傻瓜,有些人當然是必須要應酬的。我說不準什么時候回來,你先睡,或者……回你自己的房間?” 向遠沒有跟葉昀再多說,開門之前,葉昀在后面急著說,“等等,我送你。太晚了你自己去怎么行。” 向遠回頭一笑,“不是還有小張嗎?一個電話他就到了?!?/br> 今天下班的時候,向遠特意讓小吳想辦法去查了查向遙第一通電話號碼所在地的大概位置,她相信,以向遙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就算出門打電話,也必定走不了多遠。這么看來,向遙和滕俊還在本地,而且是住在向遠非常熟悉的一個區(qū)域,今晚這個電話從號碼上看,應該也在那附近。 向遠在婚期曾經(jīng)在那一帶租住一套小公寓,剛結(jié)婚不久那時,她曾經(jīng)把鑰匙給過向遙,后來姐妹倆鬧翻了,向遙一氣之下就搬了出去,但是房子向遠一直都沒有退。正如她有一次在電話里對向遙說的,“你再討厭我也好,那把鑰匙你拿著。即使有一天,你和滕俊有了什么矛盾,吵架也好,打架也罷,至少有個安身的地方。你可以永遠用不著它,但是需要的時候,它是你的后路?!?/br>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滕俊和向遙的通緝令已經(jīng)下了,機場、火車站、汽車站對于他們來說都是危險的地方。一時走不了,兩人身上又沒有多少錢,向遙不可能露宿街頭,走投無路之下,她會想起這條后路的。 八十三章 證據(jù) 向遠在樓下等到小陳開車過來。離開葉家一段路程之后,她下了車,吩咐小陳把車開回公司車庫就可以回家睡覺,自己卻招手攔了一輛的士,繞了一個圈,才往小公寓的方向去。 站在樓下的時候,向遠往二樓的窗口望去,黑壓壓的一片。她在這里住過幾年,小公寓就像她在G市的第一個家,還住在這里時的向遠雖然遠比現(xiàn)在貧窮,但一顆心卻是自在的。后來她也曾經(jīng)打算過把它買下來,無奈雇主執(zhí)意不肯出售,向遠也不愿意強人所難,于是只好作罷。沒想到深夜再回到這里,心里竟是這般沉重。 向遠上樓梯的時候把腳步放得很輕,幾年來這里的變化不大,就連樓道的燈光都還是一樣的忽明忽暗。她熟門熟路,也不受黑暗所限,一路悄然無聲地走到熟悉的那扇門前,先是用手輕輕蹭了蹭門把手,然后把手指舉到眼前,上面一點灰塵都沒有,這更加證實了她的猜想。沒有人住的時候,房東受她所托,每隔一段時間會來打掃一次,但這個所謂的一段時間,可以是十天,可以是半個月,總之不會太勤。這房子的位置鬧中取靜,灰塵相當之大,如果不是有人近期出入過,門的把手不會這么一塵不染。 她掏出鑰匙插進鎖孔,手腕旋轉(zhuǎn),輕輕的一聲咔嚓,門應聲開了。房間里比走道光線更暗,窗簾緊閉,只有矮凳上點了一根極細的蠟燭,火光如豆。向遙已經(jīng)十分臃腫的身子一半在微弱的光線中,一半隱在黑暗里。她一手拿著一塊像是三明治的東西,另一只手對著燭光在墻上變幻著手影。 向遠不知道向遙一直比劃的是什么,只知道在開門的那一瞬間,向遙驚慌失措地朝這邊看了一眼,手里的東西無聲地掉落在地上。 “誰!”向遙低聲驚叫,想躲才知道小小的空間根本無處可躲。 “我,別吵?!毕蜻h飛快地閃身進來,小心地關(guān)好門。 “向遠,你怎么會來?”向遙的表情依舊驚魂未定,在跳動的燭火映照下,她頭發(fā)散亂,肚子高高隆起,浮腫的腳邊掉落了半塊面包,不遠處還有幾盒吃過了的方便面。 看到她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向遠心里也是一酸,“我怎么會來?我怕你死在外面都沒有人知道?!?/br> “我以為你再也不管我的死活了?!毕蜻b蹣跚地站了起來,略腫但依舊清麗的臉上有一行清淚,在火光下亮晶晶的。 向遠不得不去扶她,“我不想管你,但是誰叫我答應過我們死去的爸媽要照顧你?” 屋子里只有向遙一個人,看來滕俊并沒有回來。 向遙想了一下,緊張地揪住向遠的衣袖,“我沒有告訴你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