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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許是因為之前在自己在主子面前被個女人撂倒實在太沒面子,此刻他見楊清笳背立沒有防備就沖了過來,伸手打算捉住對方。 楊清笳急忙伸手去格擋,那小廝也沒預料到對方會突然回身,腳下剎不住,撞得楊清笳整個人瞬間失去平衡,兩個人霎時間各自向后倒去。 以這個姿勢如果摔在地上,后腦肯定會有損傷的危險,楊清笳在短短的零點零幾秒里來不及反應別的,只能下意識閉上眼。 ☆、第20章 重逢(下) 一陣熟悉的清苦沉香味幽幽鉆進鼻腔,她慢慢張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正被人從后扶在懷中。 楊清笳趕緊直起身,向后看。 果然是他。 “沒事吧?”段惟問。 自豐城一別已一季有余,楊清笳沒想到竟于此時此地再相見,她從驚訝中回過神,輕輕點點頭:“沒事,多謝段大人了。” “段哥,你們認識?”一旁那個華衣姑娘突然開口問。 “這位是楊姑娘?!倍挝┧坪醪⒉幌雽λ嘌?。 “段大人和這位姑娘是朋友?”楊清笳問。 段惟道:“這位是文華殿大學士李大人府上千金,在下與小姐一面之緣,不敢高攀?!?/br> 敢情還真是個出身名門的大家閨秀,楊清笳禮貌道:“你好?!?/br> 李溶月朝楊清笳微一點頭便走至段惟身側(cè),展顏燦笑道:“段哥何必拘謹,你于溶月有救命之恩,溶月可是一直將段哥視為好友的?!?/br> 李溶月殷殷切切地望著他,段惟一時間回應不是,不回應也不是,只能干巴巴地道了句:“李小姐言重了?!?/br> 楊清笳瞧他神色有些窘躁,便打岔問道:“段大人怎么會來這邊?” 段惟立馬接茬道:“我辦差路過此處?!?/br> 楊清笳本來就是因為方才氣氛有些尷尬才隨嘴一問,也不想深究,只道:“家里還有事,我和霽華先走一步?!?/br> 被晾在一旁的江猛回過神,他聽段惟說那錦衣女子是大學士家的千金,也不敢再過多糾纏。 俗話說柿子得挑軟的捏,楊清笳相較之下就是沒什么背景的一介白衣,江猛今天在對方手上栽了這么大一個跟頭,哪肯善罷甘休。他指著抬腿要走的楊清笳對著段惟怒道:“你來得正好,這小娘子沖撞了本公子,又打傷了本公子的兩個家丁,你趕緊將她給拿下,本公子要好好教訓教訓她?!?/br> 段惟是認識這個江猛的,他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也就是錦衣衛(wèi)首腦江彬的侄子,平日里游手好閑,仗著自己叔叔正得圣寵胡作非為。 “江公子,”段惟看了看楊清笳:“這位姑娘無意冒犯,誤會一場?!?/br> “誤會?”江猛氣道:“怎么著!剛剛聽這意思,你們倆認識?你想包庇她?” “如果江公子執(zhí)意要追責,那本官就公事公辦,將她帶回仔細審問,不過北鎮(zhèn)撫司人多口雜,若今日之事泄露出去,弄得人盡皆知,到時候還請江公子不要介懷。”段惟不咸不淡地拱了拱手,作勢要走。 江猛這人草包一個,倒不在乎坊間風評如何,他最怕的就是丟面子,如果今天被個小丫頭滅了威風的事情傳出去,他以后還怎么在京城混,思及于此,他急道:“慢著!” 段惟停住腳步,回過身。 江猛十分不甘,但對他而言面子大過天,只得不情不愿地道:“本公子大人有大量,今天就饒你一回!下次別讓我遇見,不然肯定要你好看!” 楊清笳瞧他一副小人得志的齷齪嘴臉,簡直想分分鐘送他回爐重造。 但段惟只是個錦衣衛(wèi)百戶,這豬頭三的叔叔可是錦衣衛(wèi)的頭號人物,她不愿段惟為難,雖然極為不齒江猛這種人,還是給了對方一個臺階:“今日多有得罪,江公子見諒?!彼龑δ莻€現(xiàn)在還癱在地上起不來的小廝道:“你舌苔黃厚,肝臟有問題,回去找個大夫好好看一下吧,很抱歉,情況緊急只能攻擊你的痛處?!?/br> 那小廝沒想到對方會說這些,愣了愣,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江公子,望你不要為難這兩個下人,我受過專業(yè)技擊訓練,他們不過是尋常人,其中一個還是個病秧子,被我暫時制服很正常。” 江猛未說話,只哼了一聲,轉(zhuǎn)身便走。 但瞧他臨走前那仿若噴出火來的眼神,這梁子怕是結(jié)下了。 無論如何,四人終于脫身。 他們并肩走了一段時間,氣氛很是奇怪。 楊清笳折騰了一上午,又是逛街又是動武,此時實在是神思疲乏,不想應付這些,便道:“今日多謝段大人了,我和霽華就此告辭?!彼殖钊茉抡f了句“再見”,抬腳要走。 “等等?!倍挝┙凶∷?/br> 他掏出了懷中一個奶白的小瓷瓶遞給對方:“你右手骨節(jié)有些紅腫。” 楊清笳聞言抬手一觀,果然。 她看了看段惟,對方依舊是那副波瀾不興,冷冷淡淡的模樣。 楊清笳收下藥瓶,心中微暖,道了聲謝。 “早晚各上一次藥,盡量不要沾水?!?/br> “嗯?!彼c了點頭,短暫的沉默后,隨即與霽華轉(zhuǎn)身離去。 李溶月見該走的都走了,便柔聲問道:“許久未見,最近可好?” 段惟道:“還好,李學士身體安康否?” “家父老當益壯,前幾日還提起你了呢!”李溶月唇角微微翹起,帶出三分笑意,她畫著時下最流行的仕女妝,半是殷切半是嗔怪地看著他道:“他老人家埋怨你好久沒去看他,陪他下棋了?!?/br> 段惟目視前方,淡道:“近來公務繁忙,改天登門向李大人謝罪?!?/br> 李溶月微微收斂笑意,道:“說什么謝不謝罪的,段哥好歹也算父親得意門生,何必這么見外呢?” 段惟不語。 李溶月也被對方這種冷淡的態(tài)度惹得有些惱了,但她自持身份不愿失態(tài),于是二人便一路無語直到李府門口。 段惟轉(zhuǎn)身欲走,李溶月叫住他:“不進去歇歇腳嗎?” 他一口回絕:“公務在身,不好耽擱?!?/br> 李溶月自恃才貌雙全出身名門,對其他人向來無往不利,唯獨段惟一直對她不咸不淡,她心里怨懟,卻又毫無辦法。 “有勞段哥了?!彼挠牡?。 段惟全當沒聽出她話中的怨意,點點頭,道了聲告辭,便轉(zhuǎn)身走了。 李溶月瞪著眼睛看著對方痛快離去的背影,心中氣惱,正巧小廝此時前來開門,她隨手便抽了對方一個耳光:“你是死人么?這么長時間才給本小姐開門!” 那小廝也不知這李大小姐今天在哪里觸了霉頭,氣性這么大!只得硬扯出笑臉一直弓腰賠罪。 “哼!”她一甩云袖,扭頭進了府。 ☆、第21章 奇怪的少年 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