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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飛身而下,站在了段惟和楊清笳二人面前。 段惟放下茶杯,冷冷地看著對方。 那黑衣人看著段惟,面色十分復(fù)雜。 “你以為自己做得很隱蔽,無人知曉嗎?”段惟冷笑一聲:“這些日子我不揭穿你,是想讓你自己主動坦白回頭。” 那黑衣人聞言身子僵了僵,他沒想到自己的另一重身份竟早就被拆穿了。 黑衣人嘆了口氣,伸手將面上黑巾緩緩摘下。 “怎么是你?”楊清笳詫道。 曹雷白著臉,對楊清笳抱了抱拳:“多謝楊狀師和段大人救命之恩?!?/br> “你知道你闖了多大的禍嗎?”段惟怕案而起,指著他的鼻子:“東廠,錦衣衛(wèi),順天府府衙,所有人都在找你,你面子夠大的??!” 楊清笳很少見段惟發(fā)這么大的脾氣,他是真的當(dāng)曹雷是兄弟。 “我沒殺人?!辈芾字坏吐暤?。 段惟知道他不可能殺人,卻追問:“那你究竟做了什么,讓他們對你緊追不放,甚至想要置你于死地?” 曹雷張了張嘴,欲言又止,卻始終沒說出什么。 段惟冷聲道:“你不想說,我就算殺了你,你也是不會開口的?!?/br> 曹雷慚愧道:“段大人見諒,我并非有心欺瞞,那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不想讓你們卷入其中。” 段惟冷笑道:“你還是看好你自己這條小命吧!” 曹雷白著一張臉,肩上的血滴滴答答順著手臂流下,在腳下匯成了一小灘。 段惟終于還是看不下去,扔出一個瓷瓶,對方抬手一抓便接在手心。 曹雷認(rèn)出這是大內(nèi)御制的金瘡藥,生肌止血有奇效,現(xiàn)下他肯定不能再去醫(yī)館,有這藥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段惟看著面冷,但心中始終顧忌著同僚之情,兄弟之義。 “多謝段大人!” 段惟垂眼道:“記住,你今日沒有來過楊宅,也沒有見過楊清笳?!?/br> 曹雷明白:“段大人放心,今日之事我絕不會泄露半個字。” 他話剛說完,便從書房窗子跳了出去,翻墻而過向西走,沒一會兒便不見了蹤跡。 ☆、第117章 冤家路窄 自那日夜里放走曹雷后, 楊清笳心里便結(jié)了個疙瘩。 倒不是旁的原因, 她只是覺得自己或許有責(zé)任將這案子查清。 若就這么稀里糊涂讓曹雷背了殺人的黑鍋,日后“一枝梅”身份揭開, 保不齊段惟會受到牽連。 楊清笳思來想去, 還是再次找上了錦衣衛(wèi)衙署。 守門的力士眼力素來不錯,上次見過一次, 這次便直接認(rèn)了出來。 他知道這位女狀師和千戶大人關(guān)系匪淺,故而十分客氣道:“楊狀師稍等,我這就進(jìn)去通報?!?/br> “有勞了?!?/br> 楊清笳跟著力士進(jìn)了門, 也不亂走,只坐在院內(nèi)的涼亭里, 靜靜侯著。 涼亭旁邊是個不大不小的湖景, 這湖雖不是活水, 但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水質(zhì)倒是碧綠澄澈,里面養(yǎng)著一群鯉魚,紅白墨青什么顏色都有, 成群游過,漂亮得很。 她并不認(rèn)得那些都是什么品種, 只覺顏色鮮妍,十分有觀賞性。 比起貓貓狗狗,楊清笳更喜歡這些安安靜靜的觀賞魚。她偏頭看著, 一條紅鯉悠哉地游了過來, 體態(tài)優(yōu)美, 她忍不住伸長手觸了一下水面,那魚“噌”地一下便游弋遠(yuǎn)了。 “楊狀師好雅興啊,竟然來這兒逗魚玩?!?/br> 她聞聲起身回頭看。 竟是卞輕臣和李溶月。 楊清笳沒想到會在此遇見這二人,她有些驚訝,卻也沒說別的,只微微點了點頭:“原來是卞狀師和李姑娘?!?/br> 李溶月和卞輕臣單拉出任何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湊在一起就更不是什么善茬了。 楊清笳心里暗道晦氣,打了聲招呼便轉(zhuǎn)過頭看著湖面,不再理會。 然而對方顯然沒有各走各路的打算,李溶月走到楊清笳面前,語氣不善地問道:“倒是巧了,楊姑娘怎么也來這兒了?” 李溶月這話問得毫無緣由,楊清笳哼笑了一聲,道:“錦衣衛(wèi)衙口日日朝南開,也沒規(guī)定李姑娘能來,我卻來不得?!?/br> “你來找段哥?”她面色已然不悅,冷聲問。 楊清笳并不做答,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一般。 李溶月卻覺她默認(rèn),想起近來打探到的種種消息,忍不住諷刺道:“我奉勸楊姑娘還是自重些,不要總纏著段哥,他前途無量,需要能助他一臂之力的朋友,不需要一個總給他下絆腳石的人?!?/br> 楊清笳聽對方三言兩語就把自己歸結(jié)成了別人錦繡前程的“攔路虎”,心中搞笑,卻也不動怒,只淡問道:“不知李姑娘是以什么立場同我說這些?克允一個心智成熟的成年人,與何人交,不與何人交,想必自己清楚得很,何須姑娘越俎代庖?” “你!”李溶月惡人先告狀,怒道:“你竟敢諷刺我?” “不敢,單純一問而已。” “我與段哥認(rèn)識這么久,你又算個什么東西?你一出現(xiàn)就害他免職,前段時間你用公務(wù)裹挾他離京,等回來時,你倒是什么事都沒有,卻害得他差點沒命!我讓你離他遠(yuǎn)點有錯嗎?” 楊清笳在她說到“差點害他沒命”時,心中一痛,隨即便想起當(dāng)日三間山下逃亡的那一幕幕…… 不得不說,對方幾句沒頭沒腦的指責(zé)正中下懷。 一直以來,她對段惟因己所受之過耿耿于心,每每想起均無法釋然。 今日被個心懷惡意之人當(dāng)做武器將心中隱疾再度剖開,她痛得厲害卻偏偏不愿意于人前示弱。 楊清笳仍舊強(qiáng)自扯出笑意,渾不在意地鼓了兩下掌,諷刺道:“克允有你這樣的‘朋友’替他掛心,也是幸運得很。” “你——” 卞輕臣攔住李溶月,冷笑道:“楊狀師一人辯贏十五省名狀,表妹你又豈是她的對手?” 李溶月不甘地跺了跺腳,嗔道:“表哥!” “表妹你又何須與她逞口舌之利,你樣貌家世皆是一流,又是京城公認(rèn)的才女,日月之輝何必與螢燭之光較勁?” 李溶月經(jīng)卞輕臣這么一說,沒有消氣,反而愈加不忿起來。自己哪樣比不上眼前這個女人,可偏偏段惟就是對自己不冷不熱,對眼前這個處處不如自己的粗俗女子倍加上心。 楊清笳憑欄而立,靜靜看著湖面,似乎并不在乎對方如何貶損自己。 卞輕臣不得不承認(rèn),這女子出身寒門,卻總是自帶一種說不出的恢廓氣度。奇怪得很,每次她像現(xiàn)在這樣面對詰問刁難不看也不爭時,便襯著其余人儼然泥捏木雕的傻瓜一般。 這樣一比,卻又不知究竟誰是日月之輝,誰是螢燭之光了。 李溶月忍不住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