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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貴有自知之明,你最好離段哥遠(yuǎn)些,別怪我沒提醒你,他前途無量,不是你這個出身寒門的粗鄙女子能夠肖想的?!?/br> 話已說到這個份上,楊清笳終于確定了對方的意思,爭強(qiáng)好勝之心讓她心中“騰”地燃起一團(tuán)火焰。 她壓下七分,卻有三分不由自主地順著話語牽連而出:“我與他的事,不容無關(guān)人等置喙?!?/br> 李溶月被一句“無關(guān)人等”戳到了痛處,尖聲道:“你我不知道誰才是無關(guān)人等!若不是你一直用手段蠱惑段哥,他怎么會罔顧與我多年情誼,屢次疏遠(yuǎn)于我?” 楊清笳不能理解她的邏輯,只道:“李小姐既出身名門,才貌雙全,又何必在乎我怎樣?你想要什么,便去爭。段惟的心長在他自己身上,你能占幾分,卻不是我能決定的?!?/br> “你!”李溶月五次三番被她噎得啞口無言,對方一直輕描淡寫,反倒顯得自己無理取鬧,她素來是眾人眼中的天之嬌女,走到哪里都是女中佼佼,除了楊清笳,從來沒人能給她這么大的挫敗感。 她怒發(fā)沖冠,幾步上前抬手想要抽楊清笳一個耳光,后者卻敏捷地偏身躲過。 李溶月這幾步走得既急且怒,揮手打空收勢不住,身子竟一個趔趄便要栽下湖中。 楊清笳來不及細(xì)想,下意識伸手拉了對方一把,卻沒想到李溶月借此機(jī)會抬手用力撞向她的肩頭,楊清笳腳下受矮欄所絆,眼看重心不穩(wěn)便要后仰落湖。 段惟剛剛從屋中走出,便看見這一幕。 他吃了一驚,抬手抄起一旁方才花匠攬車用的草繩,內(nèi)勁一吐,那兩三丈長的草繩便像長了眼睛的鞭子一般裹在楊清笳腰上,段惟右手一個用力,便將人輕飄飄地拽了過來。 他距楊清笳距離尚遠(yuǎn),怕對方穩(wěn)不住身子,于是便上前幾步將人攔腰接住。 楊清笳還以為自己今天勢必要做一回落蕩雞了,卻沒想到腰間突然纏過來一根繩子,還未及她反應(yīng)過來,身子便被牽引著朝前面飛了過去。 “沒事吧?”段惟見她站穩(wěn),方才放手。 楊清笳心有余悸,勉強(qiáng)搖了搖頭:“沒事?!?/br> 李溶月見段惟滿面關(guān)切地?fù)碇?,不由咬牙切齒。 她走上前,朝著楊清笳一臉歉意地道:“楊姑娘你沒事吧?” 還未等楊清笳開口,李溶月連忙朝段惟道:“我方才站在亭內(nèi)與楊姑娘閑敘,不知哪句話說得不適,楊姑娘突然便起身過來推了我一下,想必是想與我開個玩笑。誰知道楊姑娘自己卻沒站穩(wěn),差點(diǎn)落水,還好段哥及時出手幫了忙?!?/br> ☆、第118章 丐幫 楊清笳聽著她顛倒黑白, 惺惺作態(tài),心里只覺荒唐非常。 做人若毫無底線,豈非可悲的很? 段惟自是清楚楊清笳的性子, 如何能信李溶月口中所說, 他冷道:“李小姐,清笳為人直率, 若她行事無意冒犯于你,我這便替她賠個不是,還望見諒?!?/br> 段惟顯然是不懂女人的,他不說什么還好, 這一番話說出來, 親屬遠(yuǎn)近便一目了然。 李溶月見段惟一副“自家人”的口吻,客客氣氣替楊清笳向自己道歉, 心中火氣更甚。 可偏偏對方一番歉詞毫無錯處,真真叫她有火發(fā)不出,活活氣到吐血。 卞輕臣知道自家表妹的脾氣究竟有多大, 眼下這是在錦衣衛(wèi)衙署, 真要鬧起來, 難看的還是自己。于是他走過來,笑道:“一場誤會而已,段大人言重了。表妹,”他轉(zhuǎn)而對李溶月道:“姑父待會兒還有事要尋你, 咱們這便回吧?!?/br> 卞輕臣今日前來, 乃是因“一枝梅”之事, 至于李溶月,則是聽說他要去錦衣衛(wèi)才堅持要跟來,不必多想,定是為了段惟。 他不動聲色地仔仔細(xì)細(xì)打量了下對方,不得不說,單論相貌,段惟當(dāng)屬人中之龍。 卞輕臣自認(rèn)一表人才,可與對方比起來,卻頓如泥云之別。遑論他年紀(jì)輕輕就一路升至千戶,想必能耐和手段亦是不賴。 這樣的人,讓心高氣傲的表妹心折倒也正常,只不過這段惟顯然滿腔情意都放在了身旁人身上,李溶月殷切所盼,恐怕到頭竹籃打水一場空。 卞輕臣見李溶月滿面不甘盯著段惟,對方卻絲毫不為所動,不由低聲提醒自己表妹:“來日方長,不要失了身份?!?/br> 李溶月哪肯善罷甘休,待要再開口,卻被一旁的卞輕臣阻止,后者笑道:“段大人公務(wù)繁忙,我等這就告辭了?!?/br> 段惟道:“卞公子,我不希望清笳再有任何閃失,日后還望多多包涵。” 這話沒頭沒尾,看似莫名其妙,然而卞輕臣聽在耳中,卻知道了對方的警告之意,他沒想到段惟竟如此直白,心中一陣怒意,卻不可能像李溶月那樣表露出來,只道:“段大人言重了,以楊狀師的能耐,倒是我要請她以后手下留情才是。” 段惟話已點(diǎn)到,若對方對自己的身份還有一絲顧忌,日后他對楊清笳自會投鼠忌器。若對方壓根不拿自己當(dāng)做一回事,那么其后更不需多費(fèi)唇舌。 “先走一步?!倍挝┏遢p臣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帶著楊清笳向屋內(nèi)走。 李溶月看二人相攜而去,忍不住怒道:“表哥,你干嘛攔著我!” 他道:“段惟的心并不在你身上,我勸你莫要太過執(zhí)著于他?!?/br> 李溶月不甘道:“我與段哥很久之前便相識,從他救我的那一刻起,我便認(rèn)定他了,我李溶月才貌雙全,名門之后,我就不信我斗不過那個粗俗不堪的賤人!” 卞輕臣只覺這個表妹不知深淺:“那楊清笳實在不是一般女子,莫說你,就連我,都沒把握能斗得贏?!?/br> 對方的話在她心火上又澆了一把油:“表哥你為何總幫那賤人說話?” 卞輕臣卻道:“不過實話實說,何況那段惟明顯十分關(guān)心楊清笳,你別做得太過分,不然能不能搭上段惟先不論,眼下情況特殊,若得罪了錦衣衛(wèi)千戶,給姑父惹出其他亂子,那可就得不償失了?!?/br> 李溶月垂著眼,雖不再吱聲,卻滿面不甘。 卞輕臣見狀嘆了口氣,搖搖頭。自己這表妹,嬌蠻任性,志大才疏,再讓她修煉一輩子,怕也不是那個楊清笳的對手。 二人進(jìn)了堂內(nèi),段惟給她倒了杯茶,問道:“你怎么會與李溶月起了爭執(zhí)?” 楊清笳本無意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再糾纏什么,可不知怎地,她此時心中就是有些意難平,便忍不住半調(diào)侃半挖苦地道:“那李小姐對你芳心暗許,看我自然愈發(fā)不順眼,若非你及時趕來,我想必是要入水涼快一下了?!?/br> 段惟聽到這話,嘴里叫屈,可心里卻有有些個甘甜之意。 楊清笳似是將她自己和李溶月放到了一個對立面,緣由便是因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