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2
個月前的事了,再有兩天郁大伯家就要準(zhǔn)備殺豬,一來郁春擺訂婚酒要上大rou,最主要還是給夏夏的臘腸,做那個要點時間。最近這段時間老太太這心里想著不是鞋墊就是臘rou,她還找上老二媳婦,說自己年前要往京市寄包裹,問她這個當(dāng)媽的有沒有給夏夏做點啥,一塊兒寄走。 郁媽做了,因為聽領(lǐng)導(dǎo)說京市的冬天特別冷,從郁夏離家她就想給做雙厚實的棉鞋。這雙鞋她統(tǒng)共做了兩個多月,前些時候就完成了,摸著挺暖和,她拿給郁春看了,想說跟著就寄出去,結(jié)果讓郁春潑了冷水。 “媽你費這個勁干啥?你折騰兩個多月,做出來這個二妹會穿?花色土不說,京市得有半個冬天都在下雪,不下雪的時候地面也有積雪,你這個千層底鞋能穿出門?出門不得濕透了?” 郁媽心里本來火熱得很,她迫不及待想寄出去,因為從來都是二妹為家里做事,家里沒幫過她什么……她出門帶的衣裳都有多半是老太太給做的,還有幾件以前大妹穿過,大妹裁了新衣裳,舊的給二妹接著穿。這些事,郁媽想起來也好受,家里條件就那樣,二妹性子軟和,啥都能讓,一直以來就是她吃虧?,F(xiàn)在家里好一些了,當(dāng)媽的能擠出時間來給她做點啥,結(jié)果還白費功夫。 剃頭挑子一頭熱,那鞋做是做好了,二妹她用不上啊。 郁媽聽了郁春的,原先都不準(zhǔn)備糟蹋郵費了,老太太提起,她就鼓起勇氣把心里的糾結(jié)講了出來,還問說:“媽你給參謀參謀,那棉鞋我寄還是不寄?” 老太太都快讓郁學(xué)農(nóng)這傻子媳婦氣死了:“別管她穿不穿得上,那是你當(dāng)媽的心意,大過年的夏夏一人在京市,她能不想家?她能好受?你給做一雙鞋她收到起碼心里熨帖,再說誰告訴你北方就不穿棉鞋了?出門穿不上回家還穿不上?樣式老土怎么了?你家大妹愛攀比,二妹是什么人你不清楚?郁春就是個胡搞瞎搞的傻貨,她說什么你也信?你這是比她還蠢!” 老太太平常不愛cao心孫輩,這娃誰生的誰養(yǎng),她能把三個兒子平平順順拉拔大就不容易了。 要說孫子孫女里頭,讓老太太手把手cao心的也就是郁夏,郁夏和她親,又是不爭不搶的性子,看了心疼。 老太太以前說過老二媳婦,讓她一碗水端平,別總委屈一個,老二媳婦答應(yīng)得好好的,每回家里有個什么事,郁春要占強,郁夏沒所謂,她看兩閨女沒鬧起來就提不起那口氣管。一回兩回都這樣,老太太恨鐵不成鋼,罵都懶得罵她,左右你家讓夏夏吃了虧,我掏腰包給她補上。 郁媽有老長時間沒當(dāng)真挨過婆婆罵,這雙棉鞋讓她找回了那熟悉的感覺,從第一句出來,她就縮了縮脖子,聽著聽著淚珠子就滾下來。 “我也沒去過京市,哪能想到呢……” “就你這樣的媽,真去了才是添亂!哎喲我讓你氣的胸口疼,你就不想想,你不知道京市長什么樣你家大妹就知道?她最遠(yuǎn)只到過縣城,不也是個沒開過眼的鄉(xiāng)下土妞?你還把她說的當(dāng)真了!” 老太太罵人的時候郁春就在屋里,好幾次忍不住想沖出去頂嘴,她到底沒敢。至少在嫁出去之前她就沒這個膽,哪怕老太太不怎么管三個兒子的事,這個家還是她和郁大貴說了算的。 就那天,郁媽將棉鞋交到老太太手里,老太太翻著仔細(xì)看了看,丑是丑了點,做得還挺仔細(xì),摸著也還厚實……看這個當(dāng)媽的還算有心,老太太才哼一聲轉(zhuǎn)身走了。 為這個事,老太太就不高興見到郁春,聽說她要和高猛訂婚還嘀咕來著,說真是什么鍋配什么蓋。高猛是個游手好閑混日子的,郁春和他一樣,好不容易才進(jìn)了繅絲廠,干了沒多久就鬧著要辭工,如今在家里混吃等死也沒見她臉熱。你說閑在家里也就算了,她連房前屋后這點活也不幫著干,好吃懶做成這樣,能嫁出去真是阿彌陀佛。 因為訂婚的是郁春,老太太一點兒也不嫌棄高猛,她還納悶?zāi)?,陳素芳精明了半輩子,咋就想不開要郁春做兒媳婦。 本來,再忍個一年半載就能把這懶東西嫁出去,老太太也懶得計較什么,壞就壞在郁夏千里迢迢給她送了訂婚禮,她就是一臉的理所當(dāng)然。 老太太原先是好奇郁春收到啥了,過去一看,好家伙,是條大紅色的羊絨披肩,伸手摸一摸,真暖和。 不怕說實話,老太太心里想的是給她送兩包糖頂天了,買什么羊絨披肩?真是鮮花插在牛糞上。 她這邊忍著沒說,郁春還窮發(fā)牢sao。 老太太干了個啥呢?她一把抽走那披肩,抱著就往外走,這時候房里幾個人都是懵的,她快走到門邊了才回頭說:“看不上眼你就別拿!我拿去給學(xué)工媳婦,正好她過幾天要回趟娘家。” 郁春就是嘴上嫌棄,說樣式一般那也是和幾十年后相比,這條披肩擱這會兒那是最時新的,這紅色又正得很,誰看了不稀罕?郁春還準(zhǔn)備擺訂婚酒那天披上讓人羨慕她,就讓老太太一把拿走了,老太太剛走出院子就遇上跟過來的大兒媳婦,把披肩往她懷里一賽。 郁學(xué)工那婆娘楞了一下,又低頭看一眼,問:“媽這是啥呀?” “你說這個,這是夏夏從京市買了寄回來的,說是叫羊絨披肩!你進(jìn)縣里沒見過?人家圍在肩膀上的?” 那可是稀罕玩意兒!大伯娘在圍腰上擦了擦手,這才小心摸了摸:“這料子咋那么舒服?這得多少錢啊?這給我的?那多不好意思,弟妹有不?” 郁夏她大伯娘也是個能耐人,拿著就準(zhǔn)備往肩頭上比劃,又嫌今兒個穿這身臟,想著回去換身干凈的再試試,嘴上說什么:“媽你看我都這把歲數(shù)了,這顏色是不是不太襯我?” 老太太看了看,要說不襯是不大襯,那總比披在不記好的白眼狼身上強多了!她擺擺手睜眼就是一句瞎話:“我看還行,過兩天你不是要回娘家吃酒,給它披上?!?/br> 她大伯娘怪不好意思的,“真難為夏夏這么惦記我……” “學(xué)工媳婦你真要謝就謝郁春去,該謝她不識好!這披肩是夏夏聽說她要訂婚,花大價錢買了寄回來的,郁春這不是看不上嗎?她看不上就算了,誰還能勉強她?” 她大伯娘聽完一個趔趄,險些摔了。 “那還是算了,這我咋能要,我成啥了?” 老太太扭頭盯著她看了半天:“合著你倆還都看不上?那就等學(xué)兵啥時候處了對象,我當(dāng)見面禮送她對象去!” “……那我咋能是看不上呢?這要是給我的,那我肯定喜歡得不得了!”大伯娘添過新衣裳,那是土布的,她這輩子還是頭回摸到羊絨制品,心里能不喜歡?她喜歡死了!這不是沒臉同侄女搶東西! 不過老太太都這么說了,那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