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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封由喬越授意旁人捉筆的奏折被送到御前,前半部分解釋了鬧劇的原委,說實在是稻種有限,今年只計劃在臨州府安排民間試種,結(jié)果岑州富山縣令不同意,春耕之前就來鬧過,沒要到種,他不甘心就這么空手回去,不知上哪兒去謄抄了雜交水稻種植方案,用在自留種的常規(guī)稻上。 怕皇上看不懂,奏折上還解釋了。 這就好像蘭花有很多種,不同的蘭花有不同的養(yǎng)法,水稻也一樣。 在臨州推廣的高產(chǎn)雜交水稻很多方面要求和常規(guī)水稻不同,將雜交水稻的種植方案生搬到常規(guī)水稻上不僅不會增產(chǎn),還可能造成產(chǎn)量下跌。 他在謄抄方案的時候如果問過農(nóng)事專員,會有人告訴他,但他沒有,他偷偷抄了一份,帶回富山縣下令推廣,使得全縣的水稻收成折半,遍地空秕。 地里的收成是老農(nóng)的命,本來一畝能收三百多斤干谷的農(nóng)田現(xiàn)在只收了一百多,農(nóng)戶們扛起鋤頭鬧上縣衙,這位縣令大人非但沒出來給大家一個交代,還在這時候傳了個謠言,說這個種法是陳鄉(xiāng)侯教的,是陳鄉(xiāng)侯不想看其他地方增產(chǎn),設(shè)計坑害他們…… 讀到這里,皇上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這cao作簡直窒息。 眼看都快到傳膳的時間,他覺得頭暈?zāi)垦怙柫耍兑渤圆幌?,撐著御案緩了好一會兒,才接著看?/br> 后半部分就溫馨多了。 喬越表達了自己內(nèi)心的委屈,說又想到富山縣的農(nóng)戶們會被煽動干出魯莽事完全是因為地里收成太差,他們的沖動行為可諒解,這回事歸根結(jié)底是曹縣令之過,喬越又慚愧的說,這位曹縣令很不巧是他妻子的表兄,本來恨不得他流放八百里地,想到多少沾點親,他打掉牙往肚里吞,單這回不計較了。 只是建議皇上斟酌斟酌,要不要留姓曹的在官場上,繼續(xù)讓他當官,萬一以后他又來個立功心切再出了類似的事,老百姓日子過不下去,官員們的名聲也要被拖累。 想想富山縣多少戶人?田地減產(chǎn)那么多,這窟窿如何才能填的上?今年的地稅還征不征?若不征虧了國庫,征的話農(nóng)家日子難過。 他最后還感嘆了兩句,說任何行業(yè)都不是簡單的,包括種地也是一門大學問,輕視這門學問憑感覺胡來地里的收成總會讓人知道厲害,專業(yè)的事還是留給專業(yè)的人來做,希望皇上警示各地官員,不要眼紅臨州府的收成自己瞎學,富山縣折半的畝產(chǎn)就是最好的教訓。 皇上本來都要氣死了,沒想到官員之中還有這等蠢貨,又想到可能真的有其他人也在眼紅,說不準正要學…… 有曹耀祖這個失敗的例證,官員們應(yīng)該知道厲害了。 這么看,富山縣鬧出來這樁慘事也不全是壞處,至少能讓人吃個教訓。 皇上稍微安慰了自己,他斟酌過后,覺得陳鄉(xiāng)侯言辭懇切,絕大多數(shù)建議都站得住腳,決定酌情采納。 又在同心腹大臣商議之后,最終決定罷曹耀祖官身,貶為庶民,罷其父曹瀚之官身,貶為庶民。曹耀祖好大喜功引來大禍拖累全縣農(nóng)戶,罰他一脈三代不得入朝,曹耀祖杖刑六十,并且要他最遲傷愈之后親自去陳鄉(xiāng)向喬越請罪。 因為縣令失職拖累百姓,富山免征田稅一年。 又有朝臣提到這個闖下大禍的曹耀祖是岑州知府的女婿,問皇上是不是也該問責岑州知府游大人。 皇上沒著急決定,而是命人前去調(diào)查,看知府是否牽連其中,他知情亦或不知情。 若不知,算作失察之罪。 若知情,則另當別論。 …… 憑良心說,游大人真不知情,但是曹耀祖的夫人游氏給她娘寫過信,她在信里提過這個事,說到時候相公立下功勞讓母親也幫著說說,使父親早些提拔他上去,芝麻小官一當幾年,真的夠了。 前去調(diào)查的查到這信,憑這信以及三寸不爛之舌就把游知府拽下了馬。 本來照皇上的想法,他要是不知情,罰兩年俸祿即可,他知情,那這知府就不必當了。 三個月之內(nèi),不僅富山縣換了縣令,就連岑州知府也換人做了。游大人在這位置上做了兩屆有多,資歷熬夠了眼看就能升官,卻被政敵逮住這個錯處狠狠擊垮,再沒可能翻身。 曹耀祖不敢相信自己經(jīng)歷了什么。 明明應(yīng)該是全縣增產(chǎn)然后他飛黃騰達,怎么就這樣了? 免官!杖刑六十!三代不得入朝! 他被人扒了褲子按在長凳上趴好,行杖的就一下一下重打起來,六十杖下去曹耀祖已經(jīng)昏死過去,他皮開rou綻人事不知。游氏三番兩次想撲上去,都被人死死拽住,她哭得好不慘烈,嘴上不停喊相公!曹郎!又問朝廷為什么要懲處她相公,明明是陳鄉(xiāng)侯心胸狹隘故意害人! 她剛說完,就有衙差上前來抬手就是兩耳光,抽得她耳中嗡嗡作響。 “你身為庶民,對堂堂侯爺不敬,該打!” “這回賞你兩個嘴巴子,記住了,往后張嘴之前想清楚,不知情就別亂說,有功夫給侯爺潑臟水不如問問你相公!” “可憐游大人,眼看都要調(diào)入京中,卻被你們兩個蠢貨拖累。” 游氏還在想呢,她要同父親好好說道,讓父親給相公做主,不曾想聽見這話,頓時傻眼。 她顧不得臉上熱辣辣的疼,一把拽住面前這衙差,問:“我父親怎么了?你說我父親怎么了?你說啊!” 任憑她從前多氣派,這會兒臉上兩巴掌印鬢發(fā)散亂神情癲狂看著活脫脫就是個瘋婆子。 衙役一擺手把人甩開,本來想轉(zhuǎn)身走,還是好心回了她一句:“游大人啊,倒是沒受杖刑,他被皇上罷官了。以后就不是游大人,是游老爺咯!” 聽到這話,游氏再也站不住,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平常她暈倒得有一群丫鬟婆子圍上來夫人太太的喊,這會兒聽說游知府跟著曹耀祖一起折了,連個扶她的也沒有,游氏就這么摔在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w= ☆、第208章 農(nóng)家子的榮華路 朝廷給的懲罰可以說相當重了,曹老爺并夫人房氏聽說以后雙雙暈去, 醒轉(zhuǎn)過來仍舊不敢相信, 說耀祖心系富山百姓, 一心想為百姓謀利, 有什么錯?縱使他真有不妥, 這懲罰委實過重, 怎么能為這點小事又上杖刑又牽連老父還拖累兒輩孫輩? 他倆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不止他倆, 整個曹家都覺得莫名其妙,金縣令卻不意外, 聽說朝廷對曹耀祖的處置之后,他點點頭,心想都在情理之中。 做皇帝的最怕什么?最怕大范圍的災(zāi)禍, 比如干旱、洪水、瘟疫、地動……遇上這些都會搞得人心惶惶, 皇上通常要下罪己詔反省自己做得不好惹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