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4
是哪里出了問題?哪里出了問題?”這個幾乎耗了她半生心血的后宮,如今卻給她一種抓不住的感覺,有一些很重要的東西,仿佛離她越來越遠。 派出去查蘇沁琬的人再也沒有回來,傳去國公府的消息也石沉大海,明明她離那個盼了多年的位置僅半步之遙,可為什么她卻感覺不到半分喜悅? “有一事,上回淑妃娘娘著了侍衛(wèi)從觀霞閣捉走了凌大人,皇上龍顏大怒,讓禁衛(wèi)統(tǒng)領周源將宮中侍衛(wèi)撤換,老國公爺當年在宮里布下的那些人,也遭了池魚之殃,不知被換到了何處去?!毕肓擞窒?,映春終是壓低聲音將剛得到的消息稟報燕貴妃。 燕貴妃心中一凜,“你說什么?全部被換走了?” “便是沒有全部,只怕也差不了多少。”映春滿臉凝重。 燕貴妃大駭,若非知道觀霞閣一事與自己無關,又是各宮各處的侍衛(wèi)都被撤換,她都要懷疑皇上是借機在清算她的勢力了。 心里那個不安的念頭越來越清晰,她緊緊咬著牙關,這一回,她幾乎可以相信,相信自己那個隱隱的感覺是正確的。 蘇沁琬,必將繼徐韻蘭后,成為她執(zhí)掌鳳印的威脅!哪怕這個威脅目前尚未破土,但只要她再放任不理,假以時日,定會生根發(fā)笌,長成參天大樹! ☆、118 “老臣謝過皇上恩典!”滿頭花白的當朝太傅夏博文,誠心恭敬地朝上首的趙弘佑行了大禮。 “太傅不必多禮。”趙弘佑明白他此舉用意,不過是因為那‘妃禮’二字而心有感念罷了,說到底,其實不過是確信太傅府顏面得以保存,他也不至于晚節(jié)不保。 夏博文顫顫巍巍地起了身,緩緩抬眸望向上首那金碧輝煌的龍椅上,那個年輕的帝王。 沐浴在金光中的年輕男子,容貌雖瞧不太分明,可那身凜然不可侵犯的氣勢卻已讓他明白,今時今日的天子,真的再不是當年那個任由他們三位顧命大臣擺布的懵懂少年。 曾經滿滿的雄心壯志,隨著最后一位嫡孫女的死而消失殆盡。他唯一慶幸的便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嫡長孫,比他更早看得透,一直緊緊追隨著眼前的帝王,所以到今日才能不受太傅府的牽連,依然能有一番前途。 夏博文離開后,趙弘佑斜睨了一眼從殿內另一邊走出來的人影,語調淡淡地道,“你倒是寬容大度?!?/br> 凌淵腳步微頓,瞬間便明白他這話所指,微微笑笑行禮拱手道,“一個可有可無的‘妃禮’便能讓夏博文老實下來,臣覺得,臣這個提議收效甚好?!?/br> 趙弘佑瞥了他一眼便移開了視線,一副‘看見你就煩’的模樣。 凌淵摸摸鼻子,這幾日皇上待他一直便是如此,不冷不熱,陰晴不定。燕徐兩府倒臺是必定的了,可夏府,若不到不得已的地步,按他的意思,還是可以保留的,畢竟,三位顧命大臣全部倒臺,難免不會讓人覺得當今皇上刻薄寡恩。況且,夏博文當年總也算是皇上的授業(yè)之師,雖也不算干凈,但這些年有夏遠知看著,相比其他兩人終究也算好些。 早前清妃被降為貴人,夏博文已經惴惴不安。清妃當年對賢敏皇后所做之事爆發(fā)出來,不提太傅府會面臨怎樣的風暴,單是在清流學子中素有威望的夏博文,名聲定會跌至谷底。 一個可有可無的‘妃禮’,其實不過就是給夏博文一個定心丸,算是為太傅府保留了顏面,讓他明白皇上隆恩,過往不究,同時又可起震懾作用,讓他今后再不敢心存異念。 他是科舉出身,自然清楚夏博文在學子當中的威望如何,能捏著他的死xue讓他從此老老實實為皇上所用,這樣穩(wěn)賺不賠之事,又何樂而不為? 夜色迷離,原是燈火通明的宮殿,燈光也漸漸暗了不少。迎風而立的男子,背著手站于涼亭當中,衣服上的帶子飄飄蕩蕩,發(fā)出一陣細碎的‘噗噗’響聲。 他怔怔地望著不遠處的那座宮殿,一如這段日子以來的每一晚,愣愣的出起神來。 這個時辰,她想也是睡下了……天氣漸熱,她又是那樣的嬌氣,也不知夜里睡得可安穩(wěn)?就怕她夜里貪涼……想到此處,他幽幽地嘆息了一聲。 有時他甚至覺得,若是不曾察覺自己的心思該有多好?。〔欢幻骶筒粫y受,更不會膽怯,膽怯到進去問一個答案都不敢。 他知道夏馨雅的話未必可信,但聽到的那一刻,他還是下意識地相信了。有凌淵莊上她那一抹笑容在前,又被她那般憤怒地指責過,他本就心存疑慮,而夏馨雅那句話簡直就像是印證他的想法。 正如一個人處于極度的懷疑及不確定當中,突然有個人擲地有聲地告訴你,‘你的懷疑是正確的’,那頭一個在他腦海中閃現的便會是——果然如此! 郭富貴無奈地侍立一旁,他已經不記得這樣是第幾回了,每一晚皇上都會獨自走到此處,靜靜地一站就是一個多時辰。 明明怡祥宮近在咫尺,可他就是一直守在外頭,直到就寢時辰過去,他才肯離開。到底出了什么事,這才使得皇上行為如此古怪,若是想見愉昭儀,大可光明正大地去,相信這后宮當中沒有哪個嬪妃會不樂意皇上駕臨。 可他偏偏就是不肯進去,硬是站在外頭吹涼風,這、這到底算什么回事?。?/br> “……回去吧!”果然,到了這個時辰,又聽到了趙弘佑低沉的聲音。 郭富貴暗暗嘆了口氣,正要抬腿跟上去,突然間靈機一動,快走幾步追上趙弘佑,躬身稟道,“奴才有事要稟報皇上,白日里曾聽李太醫(yī)說過,昭儀娘娘、娘娘身子抱恙。” 趙弘佑立即便止了腳步,恨恨地刮他,“如此要緊之事,為何不早報?” 郭富貴嚇得抖了抖,心中卻是一陣腹誹,也不知是哪個曾恨恨地吩咐日后再不許將愉昭儀之事報給他! 他嘴巴翕動幾下,見主子早已像一陣風一般直往怡祥宮而去,想了想,便慢悠悠地踱著步子跟上去。 “師、師父,您、您這樣欺騙皇上,萬、萬一惹、惹得龍顏大怒可怎么辦?”小步跑上來的小太監(jiān)一臉擔憂地小聲問。 郭富貴不以為然地擺擺手,“無妨無妨!”他也是想得好好的了,皇上夜深人靜才肯離開,擺明是想見又拉不下臉,既如此,倒不如讓他來推一把。 值夜的芷嬋突然見一個身影闖了進來,嚇得幾乎要跳起來叫人,待定睛細看,認出是皇上,頓時大喜,福了福身子正要問安,卻見趙弘佑朝她揮揮手,她心中明了,含笑放輕腳步退了出去。 趙弘佑本是因心中擔憂才一股作氣闖了進來,如今折磨得他夜不能寐的罪魁禍首就在紗帳里,透過那柔軟清透的紗帳,他隱隱可見床榻上的女子一手搭在腹上,一手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