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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邊,而那張薄被,早已被她踢到了一邊。 心跳不自覺地加速了幾分,便連呼吸也不由自主地屏住,仿佛怕驚動好夢正酣的女子。 腳步緩緩地移向床邊,大手探到帳上,頓了頓,終是輕輕地將紗帳一邊撩起,掛到了金鉤上。 灑了滿枕的青絲,有幾根調(diào)皮地貼在那挺俏的鼻子上,燭光下的女子,更顯得晶瑩剔透,瑩潤如玉,濃密綿長的眼睫在下方投出小小的陰影,闔著的眼皮,將那雙明亮水潤的眼眸遮了起來,輕輕淺淺的呼吸仿佛帶著醉人的芬芳,讓趙弘佑不知不覺地在床榻一邊坐了下來,大掌無限輕柔地?fù)嵘夏羌?xì)滑柔嫩,透出淺淺紅粉的臉頰。 喟嘆般吁了口氣,仿佛有半生之久,他不曾見到這只挑撥他的情絲,擾亂他心湖的小狐貍。 眼神越來越柔和,這樣又香又軟,又嬌又媚的小狐貍,他喜歡她、愛她實在是再正常不過。只是,他喜歡她而得不到回應(yīng)時,尚且那般難受,如今他愛她,她心中若有旁人…… 僅是這樣一想,他便覺呼吸不暢,心腔更是擰擰的痛。 風(fēng)風(fēng)光光平安終老,她又怎會知道,若她能愛他,他愿意與她分享他的一切,那點風(fēng)光平安又算得了什么?一時又感到絕望,萬一她真的對凌淵……他不敢肯定有朝一日會不會因嫉妒而剁了那個人! 臉色漸漸有幾分陰沉,手中動作不知不覺重了幾分,直到那細(xì)細(xì)的一聲‘嗯’響起,他方回過神來,甫一低頭,卻見本是安睡的女子,眼皮動了動,驚得他呼吸一窒,下意識便抽回了手。 “嗯?”蘇沁琬迷迷糊糊地伸手揉了揉眼睛,聲音仍帶著幾分困意的軟糯,“芷嬋,倒茶,我渴了……”話音未落,她認(rèn)出眼前的身影,立即抱著一旁的薄被打了個滾,逃到了床的另一邊,警覺地瞪著目瞪口呆的趙弘佑。 趙弘佑本是想在她醒過來之前離開,哪料到她醒得突然,那軟軟糯糯的嬌音更像一根羽毛拂在他心尖上,讓他止不住地顫抖,這嬌聲軟語,他已經(jīng)許久再不曾聽到過了…… 可是,當(dāng)蘇沁琬靈活的一番動作呈現(xiàn)在他眼前,他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之感,只當(dāng)他對上那雙充滿警覺的清澈眼眸,心口一痛。 什么時候,到底從什么時候開始,那個總愛向他撒嬌耍賴的小狐貍,竟會用這樣的眼神看他! 蘇沁琬卻不管他心思如何,滿身防備地盯著他,最近的幾回,他都是大晚上的闖進(jìn)來,然后沖她發(fā)一通好大的脾氣,今晚難道又要來了?她最近可是一直安安份份地呆在怡祥宮內(nèi),自問可沒有惹到他。 若是他再是那般喜怒無常,她寧愿他不要再來,一直如如今這般過下去也挺好的。 “我,我,我可什么也沒做,也沒四處亂跑張揚,你不許再吼我!”先聲奪人,她可不想再蒙受不白之冤。 趙弘佑喉嚨一堵,不過須臾便想起上一回見她,便是在池邊沖她大吼了一通。他苦笑,是吧,這沒良心的壞丫頭總會記得他的不好。 “……嗯,不吼你,過來。”將滿腹心酸壓回去,他勉強扯起一個笑容,朝她伸出手去。 凌淵有句話卻是說錯了,在感情上其實是有高低之分的,誰先愛上了,誰便是那個‘低’,哪怕他身份無比尊貴,權(quán)勢滔天。 而他,又比那個‘低’更要低一些,因為他愛的這個女子,她不愛他! 蘇沁琬卻是下意識地縮了縮身子,那一回也是如此,明明語氣動作都很溫柔,可突然便就爆發(fā),還讓她‘滾’,此人最近著實太過于喜怒無常,她惹不起。 “我、我,臣妾、臣妾真的什么也沒做過,一直一直老老實實地呆在宮里,若、若皇上不喜歡、不喜歡臣妾,那臣妾、臣妾不要風(fēng)風(fēng)光光,就、就這樣、就這樣……”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 風(fēng)風(fēng)光光這詞本就是那日與淳芊閑聊時隨意說出的,哪會想到會因此引來后面一系列的麻煩事,風(fēng)光與平靜不能共存時,她寧愿要平靜。 像是有人重重地往他胸口處一擊,痛得他臉色一白,他最近到底對他的小狐貍做了什么?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揚著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啞聲哄道,“小狐貍,我又怎……過來,不是口渴了嗎?我給你倒茶?!?/br> 他又怎會不喜歡她,怎可能不喜歡她? 蘇沁琬擰著眉歪著腦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腦子里飛速運轉(zhuǎn),雖然今晚他看起來是怪怪的,但好像沒有會發(fā)怒的跡象。 想到此處,她一點點地向他挪過去,挪到一半又停下來細(xì)細(xì)觀察,見他確無其他異樣后,這才放心地挪到了他的身邊,隨即‘咚’的一下跳下了床,恭敬地向他請禮,“臣妾恭請皇上……” 話音未落,趙弘佑卻一把拉住她,將她扯進(jìn)了懷中,緊緊地箍著,滿懷的馨香沁入心脾,將那空落落的心房徹底充實,力度也不由自主地漸漸加強。 蘇沁琬卻是全身僵直,又是這樣,又是這樣突然用力地抱她,前幾回都是這樣,箍得她很痛之后,又會朝她大發(fā)脾氣。 饒得趙弘佑再遲鈍,也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樣,像是有一盆冰水兜頭淋下來,將他滿滿的熱情激動澆熄得徹底。 她竟排斥他至此! ☆、119 他緩緩松開了手,視線落到緊繃著的蘇沁琬臉上,見她滿臉緊張防備,心中一痛,手也不自覺地顫抖起來,他用力握緊,直到那顫抖止住,才若無其事地勾勾嘴角啞聲道,“聽說你身子不適,如今可好了些?” 見他語調(diào)溫和,蘇沁琬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僵著的身子也漸漸的軟了下來,細(xì)聽他這話,不由得怔住了,好一會才滿臉疑惑地道,“身子不適?沒有啊,臣妾好好的,沒病沒痛!” 趙弘佑愣了愣,細(xì)細(xì)地打量了她的一番,又探出手去試她額上的溫度,確是不像抱恙的模樣,提著的心便也松了下來,很快便明白必是郭富貴說了謊。 牽著她在軟榻上坐了下來,親自為她倒了杯茶,試了試溫度適中,這才遞到她的手上。 蘇沁琬連忙接過,垂著頭低低地道,“臣妾自己來便可,怎能勞煩皇上?!?/br> “不妨事,溫溫的剛剛好,若是涼了倒不好,快喝吧?!壁w弘佑柔聲道。 “嗯?!碧K沁琬捧著茶碗送到唇邊,卻在感覺到對方那灼熱的視線時停了動作,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靜悄悄地坐得離他遠(yuǎn)一些,這才小口小口地喝起了茶。 她的這點小動作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可又如何瞞得了全神貫注地望著她的趙弘佑。 趙弘佑連忙低下頭去掩飾眼里的那一片黯然,唇邊是苦澀的笑意,連曾經(jīng)的親近都沒有了,他們到底是如何走到如今這地步的? 將滿滿的一杯茶灌下去,蘇沁琬才覺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