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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英雄“好漢”,若非親眼目睹親身經(jīng)歷,打死他他都不信,方才她竟像被武松附身般,力大如蠻牛哇…… 兩個隨從好不到哪兒去,他們一身灰撲撲,皆坐在地上呆張著嘴,傻傻望著這位一點兒都不像“救命恩人”的“救命恩人”,連剛從危險境地逃離的事情都忘了歡呼慶幸! “方才局勢岌岌可危,民女此舉實屬萬不得已,還望各位大人等下不要多作辯駁。”目光從遠方青石階處的幾重僧人身影上收回,喬亦柔揉著酸痛的纖細手腕,皺眉對地上各自狼狽的三人道。 不待他們反應(yīng),她將發(fā)紅的手腕隱在衣袖下,往邊側(cè)退開一步,溫順地微垂下頭。 “小姐。”明月稍微落后于僧人朝此處快步行來。 等她看清眼前情況后,立即訝異至極地提裙小跑過來,在僧人們不解的目光中詢問,“小姐,這……”她望著地上得救的三人,又眸露擔憂地上下打量喬亦柔是否受傷,“小姐,方才明月去求救時他們不還……怎么突然就變成眼前這狀況?”緊緊抿唇,明月苦惱地撓了撓后腦勺,顯然怎么都想不通。 “施主們身子可還好?”其中一個僧人也隨之關(guān)切的問地上三人,見他們看似沒有大礙,便與明月對視一眼,繼續(xù)望著四位當事人道,“這位小女施主急急返回寺院,聲稱有馬車卡在邊緣灌木之中,狀況十分兇險,卻不知諸位是如何脫險?” 錢廣緣腦子還有點兒懵逼。 他張了張嘴,想答話,突然想起來似的朝喬亦柔看了眼。 “事情是這樣的,就在民女令明月前去呼救時,正巧兩個獵戶從山下而來,民女叫住他們,他們便合力將馬車拽了上來,受三位大人拜謝后就沿著小道進山了?!?/br> “原來如此?!鄙穗S喬亦柔目光看向綿延至后山的荊棘小徑,他半信半疑地頷首,一方面覺得她說辭有些牽強古怪,另一方面又覺得除卻這個偶然,再不可能有旁的合理解釋。 “可明明是……”一個隨侍迷蒙著眼,他訥訥伸出手,想指向喬亦柔。 “啪”得一聲,他剛伸出去的手猛然被旁側(cè)冒出的一只手重重打落。 喬亦柔面上依然沉靜,心中卻松了口氣。 “是啊,明明是那兩個獵戶收了本官幾錠銀子和一塊玉佩才肯出手相救,呵,那玉佩可是本官前年生辰時家母送的,玉質(zhì)上乘,寓意平安?!卞X廣緣擰巴著張臉,他雙眸沁出濃郁的憤怒和不甘,轉(zhuǎn)而用勁錘了下地面,惹得塵土一陣飛揚,“不過本官不會將區(qū)區(qū)身外之物放在心上,他們救了本官,索取酬勞也是理所當然?!?/br> 一個趕來湊熱鬧幫忙的小沙彌扇了扇空中飛揚的灰塵,他歪頭盯著地面,驀然眼前一亮地往前走了兩步,彎腰從木架碎屑里挖出一塊刻有花瓶和兩只鵪鶉的翠綠色玉佩,笑得很憨厚地遞給錢廣緣看,“大人,可是這塊玉佩?” “……自、自然不是了?!卞X廣緣怔了一瞬,哼聲道,“這塊是夫人送的,趕巧兒一個鋪子里買的,雖乍然看起來一樣,但兩者其實不一樣的?!?/br> 原來如此的點頭,小沙彌“阿彌陀佛”了一聲,恍然大悟的嘀咕道,“怪道前不久一位施主大娘前來上香,說是兒子娶了媳婦忘了老娘,看來……” “悟透?!蹦觊L的僧人立即偏頭斥聲打斷,心底嘀咕,哪怕心里這般想也不能隨便掛在嘴皮子上說,萬一男施主只是因為娘子送他的玉佩更貴重一些呢? 錢廣緣:“……” 一時間,他面色煞為豐富。 喬亦柔忍俊不禁地彎了彎嘴角,覺得這位大人的表情有些逗兒。 她朝眾人福了福身子,“既如此,民女便帶著丫頭告退了?!?/br> 語罷,不再逗留,領(lǐng)著明月沒有回頭地沿山路而下…… 主仆二人舉止嫻靜,當是教養(yǎng)不錯。 錢廣緣目送她們離去,終于想起來自己現(xiàn)在還坐在地上,他老臉一紅,頃刻麻溜兒地起身,整理衣衫。 多說了些閑話,僧人們便先行回到寺院中。 “大人,明明是那位姑娘救了咱們,為何她要說謊?” “嘁”了聲,錢廣緣吹胡子瞪眼地指著出口詢問的隨侍,一副對著朽木彈琴的樣子,“你以為這兒是皇城腳下呢?小地方民風定然更保守矜持些,女兒家身負蠻力如此潑辣厲害,傳出去怎么好說婆家?你們敢不敢娶?” 敢啊! 另一個隨侍剛要點頭,沖著那家姑娘的花容月貌,肯嫁他就不錯了,不過他轉(zhuǎn)而一想,若拌嘴一句,那拳頭砸來,可能還真吃不消,遂抿了抿唇,緘口不語。 拂袖哼了聲,錢廣緣率先朝鐘音寺而行。 心底不由暗自腹誹,他此行真是背,忒背了,不行,他待會一定要多上幾炷香驅(qū)驅(qū)衰氣才好,只是—— 錢廣緣瞇了瞇眸,扭頭往后瞧,此時已再望不見主仆身影,倒是沒了機會與那位姑娘親自道謝。 再回想起那位姑娘,除卻一身蠻力,那渾身透出的氣質(zhì)靈巧動人,是個小美人胚子,若參選應(yīng)該能順利送入宮中,不過那般勁道兒,咳咳,真龍之身也未必承受得住吧咳…… 搖了搖頭,錢廣緣不再多想地上青石階梯。 稀薄迷霧徹底在陽光下消散,露出靜好的小縣自然風光。 空氣里亦纏綿著新鮮的泥土綠植氣息,十分令人舒暢…… 喬亦柔與明月將近走到山腰之時,府上來接應(yīng)的馬車才姍姍來遲。 瞧了眼前頭車夫,是張軒,專門在老夫人院子里伺候的,并不是原先吩咐的那位。 “大小姐?!睆堒幉缓靡馑嫉牡狼?,“讓您久等了?!?/br> 喬亦柔搖了搖頭,笑著與明月入車。 “小姐,若不是老夫人寵著您,夫人指不定還能做出更離譜的事情來?!眽旱蜕ひ?,明月用只有她們兩人能聽得見的音量咕噥道,“老爺也好生偏心,若非二小姐閨譽有損,與教書先生有了私情,怕日后出了問題遭受牽連,老爺才不會給您頂上報名的份額去參加選秀呢!聽聞當今陛下文武雙全,又孝順,連丞相大人和朝中許多貴人都指望將女兒送入皇宮,可見陛下真的……” “你這聽誰說的?像是親眼目睹過陛下尊容似的!”喬亦柔撐著下頷望向車窗外的深春美景,將幾縷愁悶藏在心底,輕笑著打斷她話語道。 “明月聽縣令府邸里的婢女小蓉說的,聽聞縣令家里的劉管家的舅舅的外甥的女婿在京都一權(quán)貴之家里當差,道是曾經(jīng)……” 在明月嘰嘰喳喳的碎碎念中,馬車即將抵達。 喬亦柔關(guān)上軒窗,微微垂眉。 她爹是梧桐縣同知喬立承,繼母萱氏來自揚州,聽聞?chuàng)P州女子最是柔情如水溫婉依人,萱氏便是如此。事實證明,男人大抵都喜歡這種柔軟需要保護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