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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喬貴人這里,五日將剩下的二十四次盡數(shù)完成,如何?” 喬亦柔:“……”如何?他還問她如何?這是想用荔枝謀殺她么?眼前頃刻冒出一片金星,喬亦柔猛地在心內(nèi)算了算,一碟荔枝里的果rou數(shù)數(shù)至少也有二三十顆,二十四次就有最少五百顆,五百顆五天之內(nèi)用完,也就是說他要平均每日剝一百顆,而她也要吃一百顆。 真的確定要這么不近人情的彼此互相傷害么?陛下,你會后悔的…… “陛下……”喬亦柔驚恐的瞪大眼,卻被他搶先打斷。 “朕覺得這是兩全其美的好辦法,就這么定了。”齊毓玠說著迅速拾起一顆荔枝剝開薄殼,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其實這番話他確實說得實心實意,與其連續(xù)一個月都被荔枝噩夢纏身,倒不如痛痛快快解決。 “陛下……” “吃?!饼R毓玠從鼻腔里哼出一聲,將果rou置入她面前的空碟內(nèi)。 喬亦柔低眉盯著晶瑩雪白的荔枝,她用力咬住下唇,苦哈哈地捻起來送入嘴中,待咀嚼咽下,她再度鍥而不舍的開口,“陛下,嬪妾……” “吃。”他玄色衣袖飛舞,一枚玲瓏剔透的果rou又來了。 喬亦柔終于放棄了掙扎。 她撐著額頭,望著對面的陛下行云流水地……剝荔枝,竟有種剝出了舞劍般暢快的錯覺出來。 殿內(nèi)逐漸陷入昏暗,一盞燈已不夠用,李久領(lǐng)著兩個小太監(jiān)進(jìn)來掌燈后又出去了。 喬亦柔暈乎乎揉了揉眼眶,嗯,對面的陛下還在剝荔枝呢。 “陛下,休息一會兒吧?!彼孟肭笄笏菹⒁粫海娴牟幌氤粤?。 “朕做事習(xí)慣從一而終,你乏了就去榻上歇息,等朕剝完了叫你來吃?!饼R毓玠頭也未抬地繼續(xù)拾起一顆荔枝,盡管他手腕已酸脹難忍,但若不一鼓作氣將這些可惡的荔枝全部剝完,待會豈不又要繼續(xù)受罪?而且對面女人慘兮兮的,讓他稍微心理平衡了些,呵,教她拿他當(dāng)猴兒耍,也該給她個教訓(xùn),這吃荔枝的教訓(xùn)真是太便宜她了。 “嬪妾坐在這兒就成。”喬亦柔牽強(qiáng)地扯出一抹笑意,她下頷枕在雙臂上,整個人半躺在桌面。 漸漸地,眼前那雙手似乎有了重影,連他衣袖間的龍紋都模模糊糊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她耳畔傳來沉沉一聲咳嗽。 睜開惺忪睡眼,喬亦柔口干舌燥的努力搖頭揮走困怠,她仰頭望著那張好看英俊的面龐,唔,他漆黑深邃的眸子也正盯著她看呢,然后,然后他抬了抬下巴,像是示意她往另一個方向看。喬亦柔輕笑一聲,她聽話的隨他視線轉(zhuǎn)移,然后看到了桌面那滿滿一碟荔枝。 嘴角笑意頃刻煙消云散,渾身有種被惡魔纏住的感覺,嗚,她又要吃荔枝了,怎么怎么都吃不完的荔枝…… 雙手抱頭,喬亦柔帶著哭腔下意識嬌哼了一聲,她眼眶里因為疲倦和委屈輕而易舉就滋生出一股淚意,可憐巴巴地仰頭瞪著站著的男人,她用目光譴責(zé)著他,然而那張英俊的面龐卻顧自揉著手腕,神情毫無波動,像是絕情幸災(zāi)樂禍得很。 喬亦柔生氣了,她狠狠盯著碟子里的荔枝,都不用勺兒或者銀叉,直接上手抓了把荔枝rou塞進(jìn)嘴里。 嘴里的都來不及咽下,她泄憤般的又抓了把強(qiáng)行喂入嘴里,小小的殷紅的唇沾滿了荔枝水潤的汁液,在燭光下折射出千般水潤光澤。 齊毓玠嫌棄地后退一步,他揉著手腕,嘖嘖一聲,盯著她道,“朕去洗漱,你吃完了洗洗再上榻,朕有潔癖,懂?” 她巴巴吃著也不回答,齊毓玠斜她一眼,搖了搖頭,懶得再管她,轉(zhuǎn)身便吩咐李久為他去準(zhǔn)備浴湯。 夜色深沉,一輪半月掛在樹梢,微風(fēng)輕輕晃動著樹葉,一連串窸窣聲。 齊毓玠困極,簡單洗浴后,他換上一襲睡袍,疲憊地進(jìn)殿,為了敷衍太后,他打算連續(xù)數(shù)日都歇在景仁宮,反正也不是沒睡過,既然睡過了,圖個方便,再睡幾晚未嘗不可。 抬腳跨入門檻,齊毓玠抬眸一瞧,登時蹙眉,那喬貴人怎么還趴在桌上? 他煩悶地上前拍了拍她肩膀,“讓你去洗漱,你這滿身荔枝味兒……”揮了揮手扇走空氣里濃郁的氣味,齊毓玠嫌棄的不行,他才洗凈了一聲荔枝味,卻又要被她染上了。 “你殿里婢女呢?別睡了,給朕起來?!饼R毓玠將她拉起來,正欲朝外喊人,余光突然發(fā)覺她臉色泛著不正常的慘白,額頭沁出細(xì)細(xì)密密的碎汗。 “怎么了?”齊毓玠神色一驚,他雙手?jǐn)堊∷?,卻見她輕飄飄的狀似渾身無力,軟軟就倒入他胸膛。 “來人,傳御醫(yī)。”齊毓玠彎腰將她抱起來,迅速朝外大聲嚷道。 抱著她快步穿過珠簾,齊毓玠蹙眉盯著她沒有意識的臉,心中有些擔(dān)憂,好好兒的人一轉(zhuǎn)眼的功夫,怎么就這樣了? “醒醒?”他將她半放在榻上,上半身卻仍抱在懷里。齊毓玠用右手輕輕拍著她臉頰,待察覺她渾身冰涼涼的,更是嚇得再無睡意,“醒醒,喬貴人,醒醒?!彼沂至Χ葷u大,或許是懷中女人察覺到痛意,她秀眉緊蹙,徐徐睜開細(xì)細(xì)的雙眼,神色看起來十分痛苦。 “喬貴人你醒了?告訴朕你哪里……”齊毓玠眸中閃過一絲欣喜,正欲追問她哪里不適,卻見懷中女人赫然咬住下唇,她似忍著痛苦瞪了他一眼,然后揮起她那小拳頭朝他胸口砸來…… 在砸來那一瞬間,齊毓玠是沒當(dāng)一回事的,更沒想過要閃躲,她生著病,有些小情緒正常,或是意識混亂壓根沒認(rèn)出他是誰,他自然不能與她計較。 再者她拳頭跟御膳房里做的小籠包一樣,可愛且嬌小,怎么可能會—— 不,是真的很痛。 齊毓玠臉色剎那劇變。 她拳頭觸碰過的地方火辣刺痛,那種感覺像是一把錘子生生砸在胸口,然后疼痛跟隨血液四面八方游移,他面色逐漸承受不住的開始猙獰起來。 雙臂失力,懷中女人一下子倒在了床榻上,她似吃痛的悶哼了一聲。然齊毓玠哪還顧得上她,他自顧不暇的猛然站起身,動作卻扯動到胸膛,痛意更甚。 他只好微微躬身彎腰,緩解這般無法言明的苦楚…… “陛下,陛下怎么了?” “陛下發(fā)生什么事了。 “陛下……” 大殿由外而內(nèi)傳來大片此起彼伏焦切的呼喚,旋即沉重零碎的腳步聲卷席而至。 珠簾被掀開那一剎那,齊毓玠收起疼得不行的神情,他正兒八經(jīng)的迅速站直身體,佯裝鎮(zhèn)定的冷眼望著趕來的李久等人。 可呼吸卻微沉,額頭亦沁出一層細(xì)汗。 李久見陛下面色煞白,急慌了道,“陛下,陛下您身子哪里不適?”又立即轉(zhuǎn)頭沖身后的小太監(jiān)們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