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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王順兒找了個借口悄悄出了監(jiān)欄院, 奴才怕打草驚蛇, 便沒讓人跟上去,想必王順兒定是向逸王傳遞什么消息去了!” “唔!”齊毓玠從鼻腔里應(yīng)聲, 緘默半晌, 抬眸定定望著他, 眉心蹙起, “在美人計苦rou計與欲擒故縱之間,你覺得哪種更為合適?” 李久怔了怔,內(nèi)心又驚又引以為榮,哎喲娘誒, 陛下這是在征求他的意見? 他仔細琢磨了琢磨,苦rou計這如何行得通?陛下與逸王之間自小就沒有情分,誰都不在乎誰,哪兒跟哪兒的苦rou?至于那美人計…… 逸王不正在利用長樂郡主試圖給陛下灌迷魂湯么?估計他本人是不大能吃得下美人計的。 看陛下一臉沉思,面露憂愁, 李久忙拱手小心翼翼道,“奴才沒什么本事替陛下分憂解難,只是憑直覺認為美人計大約不是良計!” 是啊!美人計當然不是良策喏! 齊毓玠換了只手撐住額頭,他撇了下嘴,抬眸望向紗窗外,要是簡簡單單美人計行得通,他哪兒至于這么辛苦? 她不是說他容貌最好看?可明明都最好看了,也并不稀罕!扎心! “至于欲擒故縱,奴才覺得或許行得通!”李久雙手交握在一起,簡直為陛下cao碎了心絞盡了腦汁,他壓根不是謀略方面的那根蔥,實在沒什么大見識,只得苦哈哈裝得稍微在行一點,“逸王如今目的不明,狐貍尾巴未徹底暴露,想必陛下也是存了讓他放松戒備馬腳自露的意圖,才未治逸王殿下的罪。” 李久冒著汗說完,不免有些佩服自己,說得貌似還是那么一回事兒!噫,欲擒故縱的意思嘛,他懂的! 食指輕叩著桌面,傳出“篤篤篤”的聲響。 驀地,聲音戛然而止。 齊毓玠揚了揚眉梢,睨李久一眼,雖二人壓根說不是同一件事情,但倒罕見的契合在了一起。 欲擒故縱? 沒錯,他就是對她太好了,才讓她壓根不當一回事是不是?說不定他刻意高冷淡漠些,她就意識到之間的差別了? 眸中一亮,齊毓玠朝李久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 李久松了口氣,也忙回以一笑! “明日早朝后朕要帶喬貴人出宮游玩一日。”齊毓玠眸色略暗,他思忖須臾,道,“傳令下去,讓趙統(tǒng)領(lǐng)安排一支精英禁衛(wèi)軍便服隱在人群中保護喬貴人?!?/br> “是,陛下?!崩罹妙I(lǐng)命退下。 御書房內(nèi)再度恢復(fù)安靜。 齊毓玠雙手合上兵書,嘴角輕勾。 他覺得,他這路子一開始就走錯了,從古至今,哪兒有皇帝巴巴去討好妃子的? 沒錯,就得給她點對比瞧瞧,好讓她知道他的好也是很稀罕的好么…… 暮色漸沉,夜徹底漆黑。 景仁宮偏殿檐下的燈籠隨風(fēng)搖曳,燈暈朦朧。 喬亦柔靠在窗欞上賞月,她白日睡得多了,此時并無困意,實在閑得無聊,她低眉取了張白紙,折出一只紙鶴。 殿內(nèi)杏春梅秋忙碌著走進走出,待所有活兒整理完了,過來道,“娘娘,明兒陛下要帶您出宮,不如早些歇下?” 將折好的紙鶴擱在窗臺,喬亦柔將它兩只翅膀立起來,頷首后,想起來的問她們,“今兒殿里些小丫頭們怎么感覺怪怪的,瞧著有幾個還親手在做荷燈!可是有什么講究?” “娘娘,明日是乞巧節(jié)?。 泵非锏裳鄄豢芍眯?,她心知上午她那些話可能惹得娘娘有些不高興,便笑著恭維道,“陛下定是特地挑選這個日子帶娘娘逛洛陽城,每逢乞巧節(jié),街上便最為繁華熱鬧,各樣新奇好玩的東西都有,陛下對娘娘可真上心!不知陛下與娘娘什么時辰回宮,若待到傍晚,護城河畔還會放燈呢!溪水上全是星星點點,像是與天上的星河要連成一片……” 乞巧節(jié)? 算了算日子,可不正是么? 喬亦柔愕然一瞬,很快淡然,她從來不在乎這種事情,至于陛下,指望一個大男人帶她過乞巧節(jié)? 尤其這男人還是當今圣上,家事國事夠他折騰了,哪能記得這種瑣事?大抵就是碰了個巧罷了!恰好他明日有些閑暇,便遵守約定帶她出宮而已! 等梅秋興奮說完,喬亦柔扯了扯唇,露出個牽強的笑容,轉(zhuǎn)身回寢殿休憩。 身后杏春與梅秋對視一眼,眸中都藏著莫名。 窗上小小的紙鶴展開雙翅面朝殿外,唔,或許娘娘只是想家了吧…… 翌日一早,喬亦柔剛從慈寧宮請安回來,便見李久守在殿外。 “娘娘,奴才奉陛下之命給您送來一身便衣。”又道,“娘娘換好后奴才引您去守望亭,陛下早朝更衣后會直接過去那邊?!?/br> “好?!笔疽庑哟航舆^他手上捧著的衣裙,喬亦柔頷首,進去準備。 換上民間普通女兒家常穿的款式長裙,喬亦柔沒帶杏春與梅秋,單獨一人隨李久去守望亭等陛下。 頭頂太陽逐漸滲透出熱光,她半趴在桌面,百無聊賴。 周遭寂靜,偶爾一兩只小鳥飛過,她瞇著眸,等得犯起了困…… 不知過了多久,身前頓住一片暗影,像是有人。她迷迷糊糊睜眼,是陛下,他穿著一襲月白色長袍,更顯身長玉立,兩道劍眉斜飛入鬢,黑眸溫潤。 不曾見他穿這般顏色的衣服,像極了玉樹臨風(fēng)的清貴公子,喬亦柔彎唇一笑,正要夸他,哪知他定定望著她的目光倏地挪開,臉色逐漸變淡。 喬亦柔:“……”想來是她不懂禮數(shù)惹惱了他?她幾分睡意頃刻消散,忙起身規(guī)規(guī)矩矩請安。 “免禮?!饼R毓玠不看她,望向遠處宮外道,“出宮后喬貴人無須再向朕行禮,以免暴露身份?!?/br> “是,陛下?!?/br> “出宮后也不能再叫陛下?!?/br> “是,陛……”喬亦柔咬住下唇,她試探地掀起眼皮,問他,“那嬪妾喚您什么?” “這還用朕教?”齊毓玠睨她一眼,冷聲道,“時辰不早,出宮!”語罷,當先轉(zhuǎn)身往亭下行去。 喬亦柔抿唇,跟著他步伐往前走,心中卻被他不咸不淡的態(tài)度激起了幾許不悅,梅秋還說他帶她出宮過乞巧節(jié),呵呵…… 二人前后下臺階,齊毓玠接過小太監(jiān)遞過來的一柄油紙傘。 夏日光線刺目,他撐開傘,瞥了眼她白瑩瑩的面頰,跟剝了殼的雞蛋一樣,嬌嫩柔軟。 將傘全撐向她那側(cè),他們并肩朝宮門而行。 走了會兒,齊毓玠覺得不對。 他攥住傘柄的手緊了緊,將傘不知不覺全倒向他那側(cè)。 喬亦柔:“……” 灼燙的陽光瞬息全落在她頭頂,好曬啊! 她憋屈地抬眸看了眼頭頂,忍了半晌,實在氣不過,悶聲喚了句“陛下”。 “怎么?”齊毓玠挑眉,心想,大丈夫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