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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能伸,舍不得鞋子套不著狼,她曬黑些他也不嫌棄她呀,主要她得明白,瞧,譬如此刻,他就沒義務(wù)給她撐傘是不是?這要換做別人哪兒敢跟他提這茬兒,立即得把傘接過去全為他撐著啊…… 喬亦柔皺了皺鼻子,“陛下,還有別的油紙傘么?” “……沒,僅此一柄。”齊毓玠臉黑了一半,心想,你求求我,今日乃乞巧節(jié),你若軟軟糯糯求我一聲,我就明日再跟你來真的,今兒就如同往日,暫時先寵著。 “哦!”喬亦柔狠狠捏緊手里的帕子,努力控制自己不把它捏碎。 沒?他竟然好意思說沒!堂堂九五之尊連多的一柄傘都沒有?騙鬼呢! 喬亦柔五臟六腑被快被氣得燒了起來,她腳步頓了一瞬,到底是慫,立即跟上他節(jié)奏。 行,他不樂意帶她出宮就不出去了唄,后悔許給她承諾就后悔算了唄,這樣算什么?粉唇緊緊抿成一條線,喬亦柔別過頭,冷冷瞪向別處。 看,皇帝都是這幅德行,他高興時喂她兩顆棗,他不高興時她連只貓都比不上,反正她靠他養(yǎng)著的嘛,還期冀什么人權(quán)…… 齊毓玠無語,怎么就牽扯到他不想帶她出宮了?又怎么上升到德行人權(quán)這種高層次的問題上了?不就一柄傘嘛! 給她給她給她! 真是惹不起!齊毓玠出師未捷身先死,突然意識到偽裝高冷淡漠也很難!他將傘全傾斜到她那邊,整個人暴露在熾烈的陽光里。 這下該滿意了?他抿唇斜眼瞟去,霎時氣了個半死,這女人竟不易察覺遠離他幾步走出傘外,寧愿曬太陽亦不愿老老實實待在他傘下…… 很好,齊毓玠沉下臉,快步走出幾尺,他怒氣未消,真覺得他把她嬌慣壞了! 她竟還敢與他置氣? 猛地收起油紙傘,齊毓玠轉(zhuǎn)身將之塞入她手中,看都不看她一眼,回頭匆匆朝城門行去。 喬亦柔捧著油紙傘,她望著他漸遠的步伐,忍住將傘扔在地上的沖動。 二人出宮門,坐上一輛馬車,相顧無言。 車夫乃侍衛(wèi)喬裝扮成,他早得了陛下的旨意,將馬車駕去洛陽城最為聞名的酒樓落霞莊,那兒的美食堪稱洛陽一絕,來來往往的外地人必定會到此酒樓一坐。 車輪轱轆轱轆行駛。 簾外傳來熱鬧的沸騰聲,此時將近晌午,雖是乞巧,但日頭過高,人并不多。 喬亦柔靠坐在馬車一側(cè),她這幾日不知為何興致本就不佳,遂陛下提出帶她出宮這事兒時,她也沒多期待。眼下,便更意志闌珊了! 他心不甘情不愿,她又何嘗愿意與他蹉跎時間? “停?!?/br> 馬車應(yīng)聲頓下,齊毓玠冷著臉掀開布簾,躬身跳下去。 喬亦柔倒不想下車,她推開窗,見陛下一人單獨行在街上,惹得左右行人四顧,似乎沉醉于他的一副好皮囊。她抿唇,拎起靠放在角落的油紙傘下車。 她跟在他身后,內(nèi)心搖擺不定,理智告訴她陛下或許生了氣,她作為妃嬪,或許該上前討好討好他,為他撐撐傘之類??梢惨驗樗腔实鬯运挪坏貌煌讌f(xié)對么…… 集市上小攤兒繁多,人來人往,一張張面龐洋溢著喜怒哀樂。喬亦柔許久不曾見這種鮮活的人煙氣,渾身不由放松下來。 “喬……”身后略微耳熟的男音驀然一轉(zhuǎn),“喬姑娘?” 喬亦柔狐疑回眸,頃刻迎上一張淡淡的笑臉,“原來是……”她一時也不知該如何稱呼敬王,難道叫公子? 兩人都有些詞窮與尷尬,齊瑄拱手笑道,“剛送了一程故友,從郊外折返回來,卻不知喬……”話語戛然止住,齊瑄望向她身后匆匆走來的齊毓玠,頓時了然,今日是民間乞巧,想來是陛下心情不錯,特意帶著喬貴人出來瞧瞧熱鬧! 再度拱了拱手,齊瑄恭敬喚道,“大哥!” “嗯?!饼R毓玠面色不怎么好,他掃了眼旁邊的女人,對敬王擠出一絲笑意,“巧得很,竟能在此遇上,你這是要前往何處?” “與大哥貌似順路?!?/br> 齊瑄性子比他更不易接近,對人十分設(shè)防,眼下短短片刻功夫,卻展顏了三四次,齊毓玠不至于自戀的認(rèn)為他是遇到他高興才笑的! 既然避無可避,三人只好往前徐徐步行。 氣氛依然不冷不熱。 喬亦柔默默垂頭跟著,耳畔偶爾傳來幾聲他們的談?wù)?,又突然夾雜起一串小販叫賣冰糖葫蘆的吆喝聲。 “喬……”齊瑄注意到她目光,一時不知當(dāng)著陛下的面兒該叫她什么,姑娘定是不合適,嫂嫂么?但她位份不過是個貴人而已,想了想,他干脆略過稱呼問題,“這季節(jié)冰糖葫蘆口感爽脆,不如我去買幾串兒過來嘗嘗鮮?”這話卻是沖齊毓玠說的。 “都是大人了,吃什么冰糖葫蘆?”齊毓玠登時想也未想的冷聲回絕,當(dāng)著他面兒獻殷勤?呵呵,能耐了啊…… 第59章 齊瑄一怔, 下意識瞥了眼身側(cè)的喬貴人。 她紅唇緊抿,纖長的睫毛覆住眼眸,依稀是在刻意隱忍。 這…… 他都搞不清楚這兩位了,莫非是陛下哪里責(zé)罵她了?這好端端的乞巧節(jié),怎么她一副快要哭出來的神情?不是傳聞她在宮中頗為受寵? 然而當(dāng)這陛下面兒, 他也不敢與她說說話,更不敢寬慰。 齊瑄面色有些不忍,他瞥了眼那賣糖葫蘆的小販,給跟在身后的小隨從使了個眼色。 她想要什么, 他都很想給她, 算是盡他一點點心意! 齊毓玠:“……” 他竟然還敢給她買糖葫蘆?什么叫她想要什么他都很想給她? 這就真的很過分了! “聽聞宋老將軍近日身子有些不好,似乎是咳血的老毛病犯了, 為兄本想親自去探望, 但今日多有不便, 想了想, 干脆麻煩你替為兄走這一趟?!饼R毓玠冷著臉,語氣平靜,但隱約透著些許陰沉,“宋老將軍功苦勞高, 你幫為兄勸他在家安心調(diào)養(yǎng),不用再憂慮朝堂之事?!?/br> “是。”齊瑄應(yīng)下,看了眼自始至終跟在一旁沒什么言語的喬亦柔,微微蹙眉,轉(zhuǎn)身離去。 他人影消失在人群之中, 齊毓玠終于舒服了些,他負(fù)手在背,驀然頓步,對她淡淡道,“你在這等等,我很快回來,懂?” 喬亦柔點頭,佇立不動。 她枯站了片刻,無聊,往前走了兩步,低眉看著小攤上兜賣的小玩意兒。 剛伸手拿起一個撥浪鼓,眼前驀地閃出一串冰糖葫蘆,像是遞給她的意思。 她猛地側(cè)眸,敬王齊瑄不知何時走了回來,他與陛下略微肖似的臉上含著極淺的笑意,“我沒別的意思,只是見不得你求而不得,一串糖葫蘆罷了!”見她不接,齊瑄收回手,用力將糖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