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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場是那個刺傷了聶澈的言家女子對上了大理寺丞趙勝。顏玖立刻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來看,與上一局相似,仍舊是趙勝占盡了優(yōu)勢,就在趙勝即將致勝的那一刻,那女子以詭異的方式突然變招,差一點就刺傷了趙勝。 趙勝比起聶澈勝在沒有輕敵,在發(fā)覺那女子匕首刺來的時候,尚還來得及生生扭開腰閃避了過去,然而這個動作幅度太大,一下子摔出了圈外,被視作認(rèn)輸。 第三輪最后一場,顏玖頗有些不忍心看,許家那個碩果僅存的炮灰君居然對上了言家那個高個子的男人。顏玖心懷惻然地問袁楓:“你覺得許家那人現(xiàn)在有希望能贏么?” 袁楓思量了片刻道:“有?!?/br> 顏玖眼前一亮:“是什么?” 袁楓抬頭看了看站在帳子門口的碧荷道:“公子發(fā)話讓碧荷發(fā)暗器直接殺了言家那人。” 顏玖:“……當(dāng)我沒問。” 許家那人明顯自知不敵,上場時便頗為猶豫,等到言家那男人上場的瞬間,許家那人立刻便很是沒有出息地想要認(rèn)輸。誰知言家那男子眼中陡然閃過一道嗜血的光芒,竟是一個箭步上前,一把卡住許家那男子的脖子,許家那男子被勒得滿臉通紅,發(fā)不出聲來,連認(rèn)輸都不能,只能無助地拼命掙扎著。 太子眼見著似有不忍,想要開口宣布終止,誰料場中傳來“咔吧”一聲,許家那男子的頭便軟軟地偏在了一邊。 這是涼池之宴武宴數(shù)十年來第一次有人喪命。 眾人皆靜默了片刻,隨即紛紛抬頭看向許策的帷帳。死的人,是許家的一個家臣,如今端看許策如何反應(yīng)了。 然而眾人等了許久,才聽到許策在帷帳中輕輕“嗯?”了一聲,也并不多做表示,便是默認(rèn)了許家那人的死同樣也是“生死由命”的行列,不予追究。 場上還剩下石簡凡、聶謙還有言家那一男一女。太子被剛才那人的毒辣手段所震驚,咽了口唾沫,看了一眼旁邊銘揚拿在手里的名冊,轉(zhuǎn)頭對石簡凡道:“簡凡,下一場你認(rèn)輸?!?/br> 石簡凡沉穩(wěn)的面容上絲毫沒有流露出不滿,只恭敬地回答道:“臣遵旨?!?/br> 顏玖也跟著咽了一口并不存在的唾沫,言家那男人不戰(zhàn)而勝,場上的氣氛一下子低沉了起來。 聶閣老聶久成亦輕輕咳了一聲,示意聶謙也認(rèn)輸,聶謙回頭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meimei聶澈,沒理會父親的示意,仍舊是上前一步,踏入圈內(nèi)。 涼池之宴關(guān)乎三家之間強(qiáng)弱的關(guān)系,皇家一脈本就不參與三家之爭,歷來便是借機(jī)示弱退出三甲,因此尚還好說。 然而若是聶謙此時認(rèn)輸,本也就意味著聶家對言家服軟,以后三閣之會只怕聶家處處都要忍讓言家三分,也并非聶家所愿。聶久成只是心疼兒子才舍棄聶家臉面如此示意,然而聶謙執(zhí)著于為meimei報仇,聶久成勸阻無效,也并不再勸。 聶久成很是無奈地嘆了口氣,抬頭看向大殿門口的方向,心中很是悵然地想著,若是方才聶諍沒有因為體弱先行離席,想必一定能想出方法解這個死局吧? 聶謙這一局連禮節(jié)性的招呼都沒有打,直接便下了殺招。 言家派出的那女子招式上本來也弱些,一時間應(yīng)接不暇,連續(xù)多次變招。怎奈聶謙到底比聶澈大上好幾歲,有因著先前的緣故額外留心,言家那女子歷次變招都沒能得手。 這一回,大家終于看清了那女子為何能如此詭異地變招,她渾身上下的關(guān)節(jié)居然像是沒有限制一般,能夠向著各個方向彎曲扭動,因而她手里的匕首幾乎能從任何地方刺過來。同樣的,她也能用各種詭異的姿勢躲過對方的劍。 不少人都拿責(zé)怪地眼神看向了言閣老言錫林的帷帳,這女子這種身手,怎么看都是江湖中不入流的出生,絕非貴族世家子弟所為。涼池之宴雖說名義上是讓三家各自邀請賓客,其實大多也還是世家子弟相互切磋,言家為了獲勝居然邀請江湖中人參與,也著實是有些厚顏無恥。 不知不覺,原本雙方皆是殺招、欲圖速戰(zhàn)速決的一局居然就因為雙方躲閃皆快居然生生被拖入了持久戰(zhàn)。 “你覺得誰會贏?”顏玖看得眼花繚亂,抬頭問袁楓道。 袁楓皺眉:“他們二人如今看來能力相當(dāng)……” 袁楓話未說完,突然傳來了另一個聲音,樂至被顏玖的聲音吵醒,抬眼看了幾眼場上的兩人,重又閉上眼睛道:“聶謙?!?/br> 顏玖奇道:“樂至,你看得懂?” 樂至已經(jīng)重又睡著,沒理她,袁楓會意,向顏玖解釋道:“公子的意思是,他們二人雖然實力相當(dāng),但是聶謙哀兵必勝,氣勢一往無前,而那女子心中恐怕念著即便自己敗了,聶謙也絕不可能在最后一場贏言家那個男人,因而氣勢就差了一籌?!?/br> 他們這邊正聊著天,聶謙進(jìn)攻總是落空,眼中陡然殺氣大熾,他手里的招式稍稍一慢,對面言家的那女子眼中喜色一掠而過,匕首一下子向著聶謙的腰際刺去,聶謙只稍稍偏開一些,任憑那匕首劃破他腰際的一剎那,聶謙空著的左手一沉,一下子猛地夾住那柄匕首,那匕首瞬間動憚不得。 武器被人制住,那女子下意識地一呆,便是這分神呆住的一瞬間,聶謙的長劍從她的肩頭直刺而過,巨大的力道一下子將她釘在地賣上。 聶謙沒管腰部的傷口還在流血,上前一步。他身量頗高,站到那女子跟前壓迫感極重,只聽他冷冷地道:“傷我meimei的,我原樣還給你?!?/br> 正在這時,聶謙身后突然傳來一聲怪笑,先前殺了許家一人的那言家男子蹲在地上,使勁怪笑了兩聲,眼睛直直地盯著聶謙腰際的傷口看,他原本非常普通的長相在這怪笑之中扭曲變形,竟是有了七分可怖。 立刻有御醫(yī)上來給聶謙止血,太子驚得半抬起身看著聶謙蒼白的臉色,也露出焦灼之色。 聶謙如今久戰(zhàn)脫力,又受了傷,要是再去與那言家殘暴的男子決戰(zhàn),恐怕很有可能會把命交代出去。然而若是讓聶謙放棄,且不論讓支持肅王的言家得志的后果是什么,只怕聶謙自己就絕對不肯。 太子這邊心里正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忽地聽到一旁傳來不慌不忙的腳步聲,一直安穩(wěn)如山地坐在自己得帷帳中的許策終于坐不住了,一臉純良,笑瞇瞇地掀開帳子走了出來,一拱手向著言家家主言錫林的方向道:“言伯父……” 說著他自己又抬眼看了一眼不遠(yuǎn)處言寂的帷帳,立刻改口把自己的輩分降了一輩道:“不對,既然言二meimei已經(jīng)是小侄的未婚妻,如今小侄應(yīng)該稱呼岳祖父大人才是。 只是不知岳祖父大人從何處找到如此有趣的三只‘啄木鳥’?” 作者有話要說: 許炮灰一號:幸虧輸?shù)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