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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這水囊,倒是不錯?!?/br> 櫟容翻來覆去瞧著,除了做工精細(xì)些,料子貴重些…也沒見著有什么特別。櫟容正要收起,芳婆已經(jīng)搶了過去,沖櫟容不懷好意笑著,躲到了廚房門邊。 櫟容正要開口,已經(jīng)被芳婆搶先,“別說是你自己買的,這是皇城貨色,陽城可沒有?!?/br> ——鷹都?櫟容心中一動,他從皇城來? “真是罕見的東西。”芳婆眉頭蹙了蹙,聲音里也沒了對櫟容的戲弄,露出少有的認(rèn)真,“烏青纏枝蓮,金陵云中錦…要不是位極親貴,是用不了這樣的物件…阿容,你從哪里得來的?” “送的?!睓等輰Ψ计诺钠婀忠矝]什么興趣,窩在陽城外許多年,爹不見后也越發(fā)沒有意思,櫟容不信自己的日子還能掀起什么風(fēng)浪,就像今天甘泉邊見到的那個人,也不過,是個贈水而過的路客。 ——“誰送給你的?”芳婆掂了掂水囊,“怪沉的?!?/br> “騎白馬的異鄉(xiāng)客。”櫟容低頭點(diǎn)火,又把切好的蔥姜放進(jìn)燒著的鍋里,“你今天的話怎么這么多?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 “白馬…”芳婆把水囊放回桌上,“周國御馬白蹄烏,毛白如雪,眼大如鈴…白蹄烏一匹價(jià)值十金,也不知道…這些年是不是賣的更貴…” “你連馬都知道?”櫟容笑出聲,“白蹄烏?跟何首烏一樣?能吃么?” ——“吃吃吃,就知道吃。”芳婆嘟囔著,“陽城和你一般大的姑娘,呸,比你小的,也都許了人家。你還知道自己的歲數(shù)么?” “下月滿二十,忘不了?!睓等葑匀舻耐鶢t子里添了些柴火。 芳婆悶悶應(yīng)了聲,“周國法令,家里有女過二十還不許配人家,爹娘可是要受罰的。你快成老女,是要婆子我替你不見的老爹坐牢么?” 櫟容大眼輕瞥,鼓著腮幫子吹著灶火,“罰的是親爹媽,罰不到你身上。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傻氣。”芳婆指了指桌上的精致水囊,“送你東西的人,該是有些來頭,說給婆子聽聽,那人,生的怎樣?” 一閃一閃的爐火把櫟容的臉熏的發(fā)熱,顴骨處也有些發(fā)紅,櫟容挪了挪背,不想讓精明的芳婆看出自己的不自然,爐火跳躍,映出騎馬男子俊朗非凡的臉,唇角含笑,猶如春日的暖風(fēng)拂過。 ——“我關(guān)懸鏡,從不對女人拔劍?!?/br> 他說自己叫關(guān)懸鏡… “不過一眼,我不記得了。”櫟容起身揭開鍋蓋,鮮美混雜著甘泉的清甜,迷失了一老一少的心腸。 芳婆深深嗅著鍋里冒出的香氣,饞蟲上腦,也顧不得去追問櫟容,急切的挑起竹筷,一筷子夾起最嫩的魚鰓rou,也不顧才出鍋還燙著,囫圇吹著塞進(jìn)嘴里,滿足的嘆了聲。 ——“阿容妙手,不光對死人,活人也是欲罷不能?!狈计叛氏卖~鰓rou,搖晃著滿是皺紋的臉,“也就是你這手藝,讓婆子我心甘情愿留在這死人堆里?!?/br> 櫟容挑唇偷笑,撒上一把切好的細(xì)蔥花,起鍋裝盤。 天色暗下,偏屋里傳出芳婆起伏的鼾聲,都說上了年紀(jì)的人覺淺,但芳婆卻不然,耳邊敲鑼也是震不醒。反倒是櫟容,年紀(jì)輕輕,卻是總?cè)菀淄蝗惑@醒,自從父親湘南之行沒有回來,櫟容就再也沒有睡好過,尤其是雷雨夜,驚雷乍響,櫟容仿佛會回來七年前的那晚,父親馭起地上的尸首,踏著大雨離開義莊,一路向南。 他說這趟回來,就教自己趕尸秘術(shù),櫟容一直等著,直到今天。 櫟容總覺得,趕尸一定比入殮容易,入殮是精細(xì)活,做得不好稍有閃失,被人追打也是常事。何況芳婆又是個講究人,櫟容毛躁,學(xué)入殮時(shí)也沒少挨板子。趕尸看著不難,父親大喝一聲“起”,一地尸首就跟被下了咒般,列隊(duì)站好都不帶打盹的。 櫟容越長大,就越好奇,只可惜,櫟老三消失世間,成了江湖的傳說,櫟老三的女兒無能,沒能繼承父親吃飯的手藝,另起爐灶做了殮師。 櫟容嘴上不說,心里還是有些愧意的。 悶雷陣陣,像是就要落雨,櫟容知道,今晚又是難眠,索性從枕頭下來摸出包錦囊,解開系帶,嘩啦啦倒出一包亮瞎眼睛的金葉子。 這是櫟老三最后一單生意的報(bào)酬,也是這包價(jià)值不菲的金葉子,誘他走上了不歸路。櫟容沒有拿金葉子去買衣裳,周國重孝,子女要為死去的父母服喪七年,櫟容一身喪服穿成了烏衣,光陰彈指間,七年,眼看也要到頭。 櫟容攥緊金葉子,指尖摸上臉上的疤痕。櫟容把一枚枚金葉子收進(jìn)錦囊,忽的頓住動作,拾起錦囊翻來覆去的看著,這錦囊她每隔幾日都要拿出來摸摸,怎么今天…好像有些不同。 櫟容忽的想起什么,起身去拿白天關(guān)懸鏡送給自己的水囊——烏青纏枝蓮,金陵云中錦,芳婆說,這水囊的主人非富即貴… 再看黑衣人給父親的錦囊…摸著質(zhì)地也是上好云錦,但錦囊上繡的不是纏枝蓮,而是用金絲繡成的并蒂嬌蓮。 櫟容在義莊長大,不算有許多見識,但義莊鼎盛的時(shí)候,來來往往也有不少客人,他們從天南海北來,櫟容年紀(jì)小,也記下許多事。譬如,金絲珍貴,能用金絲繡錦,怕是連皇族也沒有這樣的財(cái)力。 櫟容收起錦囊,也許就是這份貴重,讓父親破了自己立下的規(guī)矩,在湘南遭了禍?zhǔn)掳伞?/br> ——“就是這里了?!睂m柒齒間打顫,他跟在關(guān)懸鏡身邊行走的日子也不算短,大大小小的場面也可以說是基本無所畏懼,怎么到了這櫟氏義莊外頭,忽覺毛骨悚然。 關(guān)懸鏡,周國大理寺最年輕的少卿大人,何為大理寺?說白了,就是查案揭秘的地方,宮柒出身布衣,自小貧苦,最大的志向就是謀份小小官職混個鐵飯碗,周國各處部門都擠破頭,好差事自然是輪不到?jīng)]有路子的布衣,草民唯一有機(jī)會的就是大理寺,為啥子?查案太苦,揭秘太費(fèi)腦子,貴族富家子弟,要做官也不會去大理寺,大大小小的案子,破不了要受罰,破錯了沒準(zhǔn)還要掉腦袋。宮柒做這差事是沒得選,但關(guān)少卿…卻讓宮柒費(fèi)解。 宮柒莽漢一個,也不喜歡八卦,但他隱約也知道,自己的老大關(guān)少卿,來歷不簡單。別的不說,關(guān)少卿的坐騎白蹄烏,那可是周國御馬,啥子叫御馬?貴重不止,還是有銀子也難買到的好物件。能騎御馬…絕非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