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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太??聪蜿P懸鏡,轉(zhuǎn)了轉(zhuǎn)左手拇指上的墨玉扳指,“老夫還記得,要殺姜奴陪葬時,你還跪地給他們求情?現(xiàn)在想想,只恨當時殺的還不夠多吶。這些姜狗,他日只會成為薛燦的幫兇內(nèi)應,他們?nèi)嗽邡椂?,心里一定記恨著咱們。關懸鏡,你還怪老夫心狠殺了那些姜奴么?” 關懸鏡身姿不動,黑眸剛毅有神,他干唇動了動,啞聲道:“薛燦該死,但…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弱婦孺…卻不是一定要死的…” 戚太保疾步上前勒緊關懸鏡的領口,眼珠似要奪眶而出,“婦人之仁,難成大器!他們每一個人都該死,只要身上流著姜國的血就該死,他們不死,誰知道哪天他們會不會摸進太保府殺了老夫我?蝶衣,傳令下去,各府姜奴都即刻拿下,關進大牢,聽候發(fā)落!” ——我嘞個去,宮柒只當自己耳聾,七八百條人命,太保一句話就要都滅了去?說是姜奴,不過就是些老媽子小婢女,宮柒是根正苗紅的周國人,但他也并非冷血,宮柒想爭辯幾句,但這念頭也就一閃而過,在太保面前多嘴…宮柒愛惜自己的手腳,哪一只都舍不得被砍了去。 “虐殺姜奴,只會讓外頭流落的姜人更加擰成一股繩,他們一定會投奔薛燦,共抗大周。”關懸鏡已經(jīng)忘了生死,他只知道,自己要勸不住戚少鑾,周國被薛燦拿下就一定指日可待,“大人上次在集口斬殺姜奴,百姓里就有不少人對她們生出同情,這回要殺這么多…別說是姜國人,怕是連周國子民都會斥責朝廷殘暴吧。大人可以解一時之憤,卻只會壞了抗敵大計,薛燦他們還沒出手,就已經(jīng)占了上風,也更有了舉兵的借口…” ——“什么借口?”戚太保冷看關懸鏡,聲音飄忽可怕。 ——“替天行道,鏟兇除逆?!标P懸鏡一字一字無懼說出,驚得戚蝶衣臉色大變。 要死了要死了,宮柒耳邊回蕩著就要死了的呼聲,這八個字說出口,自己保準也要跟著關懸鏡一道去見閻王了。 片刻沉默,一擊重重的耳光扇在了關懸鏡臉上,戚太保發(fā)力甚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都被狠甩在地,碎做兩半。 關懸鏡嘴角滲出血水,但眼神還是堅定不屈,戚蝶衣跪地擋在他身前,話里帶著哭腔,“爹,息怒啊,關懸鏡性子耿直,他不是故意的…” “滾出去!”戚太保怒指關懸鏡,“老夫不想看見你,滾出去!” 宮柒跌跌撞撞爬起身去扶關懸鏡,“關少卿,走了,走了…” 關懸鏡艱難起身,抹著嘴角凄決一笑,走出幾步又轉(zhuǎn)過身,他沒有去看戚蝶衣阻攔的眼神,啞著聲音道:“鷹都姜奴,大人決不能殺,要非殺不可,就索性連我一起,因為…姜奴死絕,大周也離死路不遠了?!?/br> 宮柒狠拽著關懸鏡往書房外扯去,戚蝶衣偷瞥父親臉色,戚少鸞縱橫朝堂數(shù)十年,早已經(jīng)無心無情狠辣決絕,他淡得幾乎看不見的眉毛蹙連在一起,發(fā)灰的凹目溢著沖天的怒火,關懸鏡口無遮攔敢對自己說出大逆不道的話,戚少鑾是想一劍送他去地府見關易的…但,這位鐵腕太保知道,關懸鏡,還不能死。 千里之外,湘南城紫金府 雅苑外,櫟容正躊躇著要不要進去和芳婆說出一切,畢竟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芳婆雖是師傅,但她和薛家并無關系,要真是功敗垂成大禍上身,豈不是到死也是個糊涂鬼? 芳婆最愛惜她那張褶子臉,不能回春也日日用甘泉水供著,她一定更愛惜自己的性命吧…櫟容深吸了口氣,邁步走進苑里。 里屋里,芳婆正拾掇著自己不多的物件,見櫟容進來,芳婆面上嘿嘿笑著,端詳著她微紅的臉,拉著櫟容在自己身旁坐下,左看右看。 “你好端端收拾東西做什么?”櫟容拎了拎包裹,“芳婆,你要走?” 芳婆也不應她,捏了把櫟容的臉,悄聲道:“忙活了有些天,都忘了問你句…薛燦,疼你不?” 櫟容垂眸,“他對我很好?!?/br> “裝傻?!狈计啪久?,“你知道婆子問你什么,薛燦血氣方剛的,在那事上讓你受委屈了沒?” 櫟容胳膊肘捅了把芳婆,“薛燦疼人的很,哪像你說的那樣?!?/br> “那就好…”芳婆鬼笑,又埋頭收拾起物件。 “你要回陽城?”櫟容咬唇,她是想挽留芳婆的,但…現(xiàn)在留人,只怕反而害了人家。 “嗯?!狈计蓬^也不抬,“可不是薛家待我不好啊,這陣子吃的都是山珍海味,一天恨不得喂我十頓,用的也都是上好的東西…一群嬤嬤婢女跟前跟后,我瞧著就心煩。富貴不假,但也太拘著,婆子啊,享不了這個福,還是莊子好,我啊,倒有些想那些棺材板了?!?/br> “有福也不會享,真是…”櫟容揉搓著衣角,“之前還老攛掇我找個好人家呢?” 芳婆偷瞥櫟容的臉,笑了笑道:“阿容是有福氣的人,自然是要過好日子的,我不一樣,我勞碌大半輩子,是改不了運了?!?/br> 見櫟容眼眶發(fā)紅,芳婆嘆了聲攬住了她的肩,哄著道:“湘南離陽城也不算遠,真要想我,讓那楊什么的趕匹快馬,也快得很。” “是楊牧?!睓等葸煅手皝砹诉€會走,就不能一起好好過日子么?” 芳婆環(huán)視著滿目琳瑯,眼中沒有一絲留戀,“要不是想送阿容出嫁,我也不會來…”芳婆收起惆悵,又變作一張不好惹的皺臉,“也不用那楊什么的送我,那小子聒噪的很,一路上說的我耳朵疼。不過,可得雇一輛最好的馬車吶,婆子一身老骨頭,可經(jīng)不起折騰了。” 櫟容噗哧低笑倚在了芳婆的肩頭,想著什么低聲道:“芳婆,那時我年紀小,很多事也不記得了,當年你怎么就會留在我家莊子?做個幫傭就算了,還陪著我許多年,就好像我親娘還活著。” 芳婆撫著櫟容的發(fā),蒼老的眼睛動也不動,“去哪里也就是為了活著,你家莊子地勢好,原本就想當個暫時落腳的地方,等攢些錢銀上北下南去哪里都不難。誰知道…”芳婆緩下聲音,“留下,就離不開,你早早沒了親娘,被個大老粗胡亂拉扯著,我瞧著也是心酸,多好的丫頭,怎么也不能蹉跎在個義莊里。我心里想著,能多教你些也好,阿容以后走出去也不會被人輕看吧?!?/br> ——“你是舍不得我,才沒走?” 芳婆捋開櫟容耳邊的發(fā)絲,凝望著她清麗剔透的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