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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遺憾。 謝君桓忽然想到嬌蠻烈性的綺羅,他心里驟然揚起一股沖動,這個情/事上木訥內(nèi)斂的男人轉(zhuǎn)身疾步走出軍帳,尋著綺羅去了。 次日天還沒亮,少年李佑帶著數(shù)十名出生襄郡的周人混在流民里潛入城里,這群流民里有一對上了年紀的老夫婦,倆人相互攙扶走在崎嶇的山路上,李佑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感嘆都說夫妻本如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怎么這對老夫婦,到了這把年紀還能如此情深,真是…難得吶。 襄郡城里 踏入城里,薛燦立刻就知道這趟來是對的,城樓上旌旗飄飄士氣高漲,還不時有百姓自發(fā)組織成民兵巡城,但厚厚城墻里的襄郡,卻似乎有些不大一樣。 街上百姓個個面帶憂容,糧店外擠滿了打算屯糧的主顧,掌柜只得把倉庫打開,對著幾乎見底的糧倉唉聲嘆氣。 薛燦對沿路種種看的出神,冷不丁聽見咕嚕咕嚕的聲響,再看櫟容嗔怒的表情,垂頭笑道:“天不亮就出來,連著你到現(xiàn)在水米未進…阿容一餓肚子就叫個不停…” 櫟容揉了揉肚子,指著街對面的包子鋪道:“老頭子,還不去給我買些吃的。” 薛燦咳了幾聲,攙扶著櫟容朝包子鋪走去,啞聲道:“咱們帶的盤纏不剩幾個,只能買個干饃饃分著吃了。” 見蒸籠里的饃饃不是白色而是灰黃,櫟容扳開個聞了聞,皺眉道:“掌柜你不老實,你賣的哪是饃饃,一口咬下去得磕碎牙吧?” 薛燦輕咬一口,饃饃的面里分明摻了許多泥沙,咀嚼著根本難以下咽。 掌柜嘆了聲道:“有的吃就不錯了,大軍一來就把糧食都征了去,你看一路的糧鋪,哪家還有存糧?” “不該啊?!睓等荽妨舜防涎瑢W(xué)著芳婆的口吻道,“婆子我聽說,鷹都朝廷沒幾天就籌措了許多軍糧…怎么來了這里還要征收?不從百姓嘴里奪糧,這個道理軍爺們也不懂?” 掌柜左右看了看,低聲道:“許多軍糧?聽說,不過一萬擔(dān)爾爾,最多也就夠十萬大軍吃上半月?!?/br> ——“只有一萬擔(dān)?” 掌柜嘆息又道:“原本以為,后續(xù)的糧草會源源不斷的送來,誰知道…十來天都沒個動靜,戚帥連發(fā)書信回京催糧,卻還是沒有糧草送來。這不,只能就地征收,百姓勒緊褲腰帶,我這饃饃里也只能摻著沙子賣了…” “那還不能便宜點?”櫟容叉腰瞪眼,“你也忒黑了。我家老頭子牙口不好,要是磕掉幾顆,你給補上?” “嗨?”掌柜來了氣,“城里人人都吃摻了泥沙的糧食,就你倆金貴?不吃?餓死算了?你們這群流民,有本事別來襄郡,卻別處謀生啊…” “我家婆子性子火,你別理?!毖N把櫟容拉走,又對掌柜做了個揖,背過身終于憋忍不住大笑出聲。 “周國缺軍糧?”薛燦若有所思,“鷹都密探來報,說金祿壽不過兩三天就輕松籌措了一萬擔(dān)糧草,還拍著胸脯保證后續(xù)的很快就會送來。我只當(dāng)這老狐貍有些路子,想不到…竟然只有這一萬擔(dān)…莫非這位金掌事是要誤國?” “那這一萬擔(dān)又是他哪里得來的?”櫟容歪頭疑道。 薛燦搖頭道:“密探信里說,金祿壽起初接了籌糧的差事,日日沮喪不知該怎么籌集,忽然一天歡天喜地,萬擔(dān)糧草送去了軍中…一萬擔(dān)雖然不算多,但幾日內(nèi)做到也絕非容易,姜人起事突然,誰會備著這么多糧草,好像就等著給朝廷送去…” 作者有話要說: 寫了也有陣子,連個讀者群都沒有.......問下小天使們,如果搞個讀者群可以嘛,大家可以一起八卦閑聊什么的,也許還可以搞點內(nèi)部福利......比較尷尬的就是:開了群沒人加...好尷尬啊 第118章 胸襟闊 “萬擔(dān)糧草送去了軍中…一萬擔(dān)雖然不算多, 但幾日內(nèi)做到也絕非容易,姜人起事突然,誰會備著這么多糧草,好像就等著給朝廷送去…” 櫟容的肚子又不爭氣的叫了幾聲, “戚蝶衣大軍缺糧, 你夫人也餓的要死。想不到進了城,危險到?jīng)]什么, 怎么就為一口飯犯了愁?早知道,就帶些干糧…” “要不是進城, 也不知道城里居然如此缺糧…”薛燦眉頭舒展開來, “關(guān)懸鏡千算萬算, 卻解不了糧草之急,他教戚蝶衣擺出唬人的威武陣勢, 其實…襄郡已經(jīng)支撐不了多久?!?/br> “老頭子!”櫟容低喊了聲,“你夫人餓了連路都走不動, 你還嘀嘀咕咕磨嘰什么?” 薛燦低啞笑著,忽的彎腰背起櫟容,“走不動, 那…背著你就是。” 櫟容貼著薛燦結(jié)實的背, 夾著白絲的碎發(fā)在他臉龐悠悠晃蕩, 薛燦捻起一簇湊近鼻尖,一步步走在青石板路上,步履沉穩(wěn)。 街角茶館里,總算可以吃些沒有摻泥沙的茶果, 坐著喝茶的多是城中消息靈通的人士,戰(zhàn)時誰有閑情品茗閑聊,不過也是為了打聽些消息,好為家中老小的去留安置早作打算。 櫟容一口氣吃下大半碟,又咕嚕灌下茶水,揉著肚子道:“這幾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總覺得饞的很,吃下不久就又覺得餓…” “能吃是福?!毖N又遞去一個,“你不是一向能吃么?還記得在紫金苑時,你和我賭氣吃了大半盆粟米,連烏金鉤都系不上?!?/br> 櫟容還來不及怵他幾句,薛燦忽的示意她先別做聲,凳子朝邊上幾桌挪了挪。 ——“姜人強攻幾次都沒拿得下襄郡,你們說,戚帥什么時候會帶兵反撲?” ——“姜人狡猾,沒準(zhǔn)已經(jīng)在謀劃再攻,反撲?戚帥一個女人,有這個膽識?” ——“就是,現(xiàn)在軍中缺糧,我家米缸都快見底,捧著銀子都買不到糧食,照我看,姜人再圍城幾日,襄郡也是難保了吧?!?/br> 有人點頭附和道:“是啊,紫金府蓄謀已久,一定囤積了無數(shù)糧草,自然是做好久戰(zhàn)的準(zhǔn)備,朝廷匆匆出兵…要和紫金府抵抗,怕是難吶?!?/br> 有人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道:“被戚帥下令全部燒毀的,你們聽過沒有?那檄文,聽說是薛小侯爺親筆撰寫,倒是寫的不錯…” 眾人面面相覷,“看是看過,但…幾行字而已,寫的再振聾發(fā)聵也不作數(shù)的?!?/br> 年長些的周人敲著桌子道:“別忘了,咱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