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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說,贈他寶圖的那個人,愿意傾盡所有,許他雍華霸業(yè)。能甘愿為一個人傾盡所有的,一定是最最愛他的人。星目爍爍兮,恰似…搖光?!毖N低嚀,“搖光,不是你,還會是誰?” 薛燦注視著她酷似母親的臉,“你真的很像我娘,可惜父親愛的并不是他的太子妃,我娘不過是你的替代品,她深居宮中,外人都以為她集萬千寵愛于一身,沒有人知道,她從來沒得到過夫君的心?!?/br> 芳婆幽然低笑,眉梢劃過一絲得意,但那得意匆匆不見,又變作無盡的遺憾,“那又怎樣?至少姜虔日日陪在她的身邊,她想見時,就能一眼看見,她習(xí)以為常的,卻是別人遙不可及的。薛燦,你父親沉心國事,就算我悄悄跟著他,一月也只能見他一兩次而已,我孤單一人避世活著,只因為他。他愛我不假,但我卻得不到他。聽你的話音,好像有些怨恨我從你娘身邊奪你父親,但照著說來,似乎我也不欠你娘什么?!?/br> 芳婆走向薛燦,探頭端詳著他俊美年輕的面容,低聲又道:“你娘,至少還有你這個兒子,而我,卻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br> “你為什么這么像我娘,還有夫人…”薛燦魔怔般凝住眼,這張臉恍然和逝去的母親疊在一處,對他幽幽笑著。 芳婆目露神秘,許多事情在她心里憋藏了太久,太子虔活著的時候,她不能對旁人訴說,太子虔死后,她也無力對人傾吐,又能與誰說出?趕尸人櫟老三?小丫頭櫟容?不如埋在肚里,等到老死和自己一道埋進(jìn)棺材。 這一刻,芳婆忽然很像把一切都說個干凈,告訴面前這對夫婦,讓他們知道所有,來評判辛搖光的這輩子,有沒有選錯,又有沒有做錯。 “阿容?!狈计藕傲寺?,瞥了眼自己隨身的包裹,“把那拿來給我。” 櫟容捧起包裹遞去,芳婆不急不慢解開,一雙明眸仍是定在薛燦臉上,“薛燦,你剛才說,辛夫人顧念主仆之情,沒讓人把我追回馬場,讓我謀一個好前程。主仆之情…” 芳婆淡淡笑了聲,“辛婉確實對我寬厚,我做她婢女那些年,她待我和顏嬤如姐妹一般,所以顏嬤也心甘情愿陪她遠(yuǎn)嫁,二十多年都回不去故土,老死異鄉(xiāng)也無所謂。她對我,真的很好,真的…像是我…嫡親的jiejie?!?/br> 芳婆摸到包裹里冰冷的碧玉佛墜,指肚摩挲著上面雕琢的“芳”字,捻起紅線提起,在薛燦眼前垂蕩著,“薛燦,你見過這枚碧玉佛么?” “夫人的…也有同樣的碧玉佛?!毖N盯住那枚佛墜,從第一眼見到辛夫人,她日日都戴著這枚墜子,她明明有無數(shù)珍貴罕見的珠寶,但唯獨最愛碧玉佛,聽顏嬤說,這是她父親送給女兒的東西,佛墜的另一面刻著每個女兒的名字,夫人這枚刻著“婉”字,薛燦記得母親的首飾盒里也有一枚同樣的碧玉佛墜,只不過她幾乎從不戴起,碧玉素雅,母親覺得襯不了她的美貌,她更喜歡珠光寶氣的首飾,戴在身上搖曳生姿,莞莞美兮,半疆絕兮,那枚佛墜背面,刻著一個“云”字。 “我娘,也有…”薛燦伸手攥住芳婆輕晃的碧玉佛墜,芳婆松開指尖,薛燦反轉(zhuǎn)佛墜,黑目驚頓在那個“芳”字上,“芳…” 第148章 浮云間 “我娘, 也有…”薛燦伸手攥住芳婆輕晃的碧玉佛墜,芳婆松開指尖,薛燦反轉(zhuǎn)佛墜,黑目驚頓在那個“芳”字上, “芳…” 櫟容錯愕看著, 眼睛直直愣在芳婆含笑的臉上,“芳婆…” “辛氏族譜, 所有子嗣的名字都循著先祖擬定,辛夫人是長女, 喚作辛婉, 辛云是她meimei, 按序取名做云,云字后頭, 是芳。”芳婆輕柔訴說。 “芳…”薛燦低喃,“辛芳…娘不是辛氏小女兒, 她是次女,辛家還有一個女兒,叫辛芳?!毖N震驚駐目, “辛芳, 她隱姓埋名叫自己芳婆…你也是辛家的女兒, 你是…夫人和我娘的meimei,辛芳?!?/br> “如此看來,你該叫我一聲小姨媽才對。”芳婆低低笑著,饒有意味看著薛燦有些驚愕的臉色, “我娘去世前,爹為了讓她無憾,送了這枚墜子給我,算是認(rèn)下他和灶婢生下的女兒,我可以從馬奴變成辛婉身邊的侍女,對一個骯臟的馬奴而言,已經(jīng)是天上地下的改變,他覺得,我該知足感恩了。一個灶婢的私生女,是永遠(yuǎn)不可能被顯赫的家族承認(rèn),此生我能跟在長姐身邊做個侍女,就是莫大的恩賜。” ——“你說夫人帶你和顏嬤像姐妹一樣。”薛燦茫然道,“夫人仁厚?!?/br> “辛婉確實是個大氣的女人。”芳婆由衷道,“但她是父親悉心教養(yǎng)出的嫡長女,可她再仁厚,也認(rèn)定主仆有別,尊卑有分,她對我是很好,但再好,她也只當(dāng)我是她的侍女,我替她梳頭描妝也無所謂,但她要遠(yuǎn)嫁湘南,永遠(yuǎn)回不了姜國,為什么也非要拉著我一起?” 芳婆目露哀怨,聲音也發(fā)起抖來,“我和她說,我不想去那么遠(yuǎn)的地方,她拉著我的手,說我是她最得力的侍女,我們要相互扶持…我不想去,我真的不想去,就算是死,我也決不去湘南,我知道,去了那里就再也不可能回來。她從不問我和顏嬤真的想要什么…” “那時你已經(jīng)遇見了太子?!毖N打斷道,“你要和他一起,所以你才逃出馬場,銷聲匿跡。” “我和姜虔兩情相悅。”芳婆輕繞發(fā)絲,眼神坦坦蕩蕩,“就因為我是私生女,不被家族所認(rèn),就只能做長姐的婢女么?她無奈遠(yuǎn)嫁,我就要和她一起?薛燦,我想過一死了之,就不用受命運(yùn)作弄,懸崖邊,我差點就一頭跳下去。姜虔來找我,我聽見紫梓馬的聲音…我想,我又沒有做錯什么,為什么我要去死?愛一個人也有錯么?只因我不是辛氏嫡女,我就不能和真心相愛的人在一起,他只能娶辛婉辛云,維持和馬場世代的盟約…” “喜歡一個人,沒有錯?!毖N深宮里嬌美的母親,她看似坐擁一切,但她眉間的歡暢卻如浮云一般,宮人們竊竊議論,說太子妃得盡恩寵,卻好像還是不滿足所得的一切,也許美人就是這樣,生的越美,心氣就高的無法估量。 母親對自己也是不冷不熱,她對華服珠寶的興趣遠(yuǎn)遠(yuǎn)大過她的兒子,國破時分,她注視著帶領(lǐng)少年死士往宗廟去的兒子,她眼中沒有痛苦不舍,她鎮(zhèn)定的走上離開姜都的馬車,循著生路而去。 也許母親也知道,太子的心里并沒有自己,太子虔給了她作為女子的所有榮光,唯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