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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劃策?!?/br> 章乃春悶悶不樂道:“爺我看上一姑娘,人家沒看上我?!闭f著又灌了幾杯酒。 那表兄弟二人立時笑起來。 錢隨往道:“嗨,我還以為什么事?這洛縣還有春哥你弄不來的姑娘嗎?橫豎多給些銀子就是了?!?/br> 章乃春當即扔了一個酒杯過來,砸中錢隨往的額頭,錢隨往愣住,一邊扶額,一邊小心翼翼試探道:“春哥,難道你這回看上的姑娘有什么特別之處?” 章乃春繼續(xù)喝酒,砸吧著嘴道:“她就是個天仙般的人物,我對她是認真的?!?/br> 章家花大少玩女人在洛縣可是遠近聞名,竟然對哪個女人說出了“認真”二字,表兄弟倆都撼然得一塌糊涂,當即追問這女子是誰。 章乃春只不肯說,一味喝著悶酒。 顏俊便出主意道:“春哥,那你可調(diào)查清楚沒有,這天仙姑娘為什么沒看上你這一表人才玉樹臨風的人物?” 章乃春想起紫藤捎來的信息,不由將酒杯往桌上一擲恨聲道:“可恨的是鮮花旁邊總有那么幾只蜜蜂在嗡嗡嗡地叫,鮮花覺得自己和蜜蜂才是絕配,又怎么會相中蒼蠅呢?” 章乃春如此一說,錢隨往和顏俊愣了愣,這章家草包少爺居然將自己比作蒼蠅,卻又想笑不敢笑,恐惹惱了財主,這一桌子山珍海味等下沒人付賬。 章乃春雖然不著調(diào),可也不是傻瓜,話一說完,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卻也不能明著承認自己的短兒,便指著錢隨往和顏俊道:“你們兩個渾笑什么?橫豎就是那個道理,你們幫我出出主意便是。” 顏俊靈機一動道:“春哥,這有什么難的,鮮花要是覺得和蜜蜂配,咱就把蜜蜂干掉!鮮花要是覺得和蝴蝶配,咱就把蝴蝶干掉,要是鮮花周圍就剩了蒼蠅,她沒了選擇,也只好和蒼蠅配不是?” 章乃春點頭,指著顏俊道:“人丑,腦子倒靈光。” 當即三人又喝了幾杯酒,嘀嘀咕咕進一步謀劃起來。 ※ 王麗楓不顧兄嫂勸阻,徑自回了白家。 王祥康不放心,便央了叔叔王建一起,送王麗楓回白家來,另外也探望白振軒。 白振軒還是老樣子,昏迷了數(shù)日,一點起色都沒有。 劉郎中因著藥房內(nèi)醫(yī)務(wù)繁忙,只好向白玉書請辭,并答應(yīng)每日來白家看治一次。 王祥康和王建送好王麗楓,又探視了白振軒,詢問些傷勢病況,便告辭回去。而白玉書,因著白振軒的傷勢,也無心留他們吃飯,就連強金閣那邊也不能全心監(jiān)工,幸而有秦艽等家人忠心耿耿盯著,工期倒也一日一日進展下去。 王麗楓剛回來的幾日,白姜氏自是對她沒有好臉色,她也不乞求原諒什么的,只默默陪著白姜氏伺候在白振軒床前,久了,白姜氏見她忍辱負重,淚眼汪汪,也心軟了。自己的兒子是她的丈夫,自己心疼,想必她的心和自己是一樣的。況,白振軒落水受傷是意外,也怪不得兒媳。 于是,她便緩和了神色道:“振軒眼下是這個情景,他萬一這一輩子都醒不過來……” 王麗楓立時便糾結(jié)落淚了,抽噎道:“婆婆,不會的!” “我是說萬一呢,他躺了才幾日,你或許可以守著他,那萬一時日長了……” “無論多長,我都守著他,他總有一天會醒來?!?/br> “可要是永遠都醒不過來呢?你還年輕……” “婆婆,白家圣賢之訓,不是不許休妻的嗎?婆婆是要趕我走嗎?”王麗楓淚眼汪汪的。丈夫不過才臥床數(shù)日,自己怎么可能就撇他而去呢?他的傷病因自己而起,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撒手不管的。 白姜氏嘆一口氣,道:“其實雖然我不常來梅香塢內(nèi),可也知道振軒之前待虧了你,如今他已然這樣,生死未卜,何時能醒全都沒有定論,我只是不想讓你太過委屈。白家是沒有休妻的先例,可是只要女方愿意,和離也不是不可以。婆婆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不想太委屈你?!?/br> 王麗楓登時心里柔波涌動,婆婆到底還是開明的。 她跪在床前腳踏上,仰著臉看白姜氏,眼里淚光閃爍道:“婆婆,你放心,無論振軒是生是死,是睡是醒,我都永遠是白家的媳婦。” 看著兒媳楚楚可憐的模樣,白姜氏伸手摸摸她的臉,嘆道:“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婆婆當日在氣頭上口不擇言,你也不要同我生氣。” 王麗楓點頭:“婆婆我知道,振軒是您的兒子,他在王家出了那樣的事情,眼下又是這個局面,您的心情,兒媳理解?!?/br> 白姜氏拿眼看看床上如死人一般的兒子,淚就撲簌簌落下來。她伸手拍拍王麗楓的肩道:“關(guān)于心硯的死,你總該給阿暖一個交代的?!?/br> 王麗楓一顫,垂了頭,視線落在自己手腕的瑪瑙鐲子上,心緒一時又翻騰起來。 ※ 白云暖連日來都在書房內(nèi)抄寫經(jīng)書,想等著香會時去凌云寺將這些經(jīng)書燒了,并讓慧澤大師給心硯念些往生咒,度她抵達極樂。 兩世為人,心硯都沒有好下場,也不知這孩子是哪一世造了孽。 自從王麗楓回到白家后,她便沒有再去梅香塢探望過哥哥?,F(xiàn)在,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王麗楓。心硯是不該,可是王麗楓大可以向自己攤牌,讓自己好好訓導心硯,管教心硯,而不是這樣處心積慮地將其帶到王家去,謀其性命。 她曾那樣敬重長嫂,沒想到她卻也是個蛇蝎美人,心狠起來比誰都可怕。 心硯曾經(jīng)有錯,可是而今人已死,萬事皆休。 一掛解千愁。 想到心硯死時的凄慘模樣,白云暖依舊心痛到不能呼吸,她不但在死前遭遇虐待,更可恨的是松塔告訴她,心硯和少爺落水那晚,他在混亂中見到王家的老院公跪在地上,一直念念有詞,胡言亂語,他只當他是酒未醒。孰料第二日,又見那老院公和允姑起了爭執(zhí)。 原來心硯的死不單單是忍受不了允姑和王麗楓的虐待,更忍受不了的是失貞的羞恥。 允姑惡毒陰險也就罷了,長嫂那樣的美人怎么能和她蛇鼠一窩呢?或許是自己高估了長嫂,她畢竟是允姑帶大的,吃著允姑的奶水,看著允姑的言行,耳濡目染,焉能是善類? 最可悲的是,自己竟然不能替心硯討回公道!不能讓作了下流行徑的老院公抵命,因為他也是受害者!他是被允姑下了藥!不能讓允姑抵命,因為她是長嫂的奶娘,王白兩家聯(lián)姻是洛縣的佳話,不能因為允姑毀了這佳話,在洛縣授人話柄,于是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只能打折胳膊往袖兜里藏。藏書世家的名譽丟不起。 不能抵命,不能追究,只能吃啞巴虧,只能對心硯說一千句一萬句毫無用處的“對不起”。 白云暖哪白云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