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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事已至此,無能為力。 “走吧,蘋jiejie,但是我今兒已經(jīng)出了王府,就不著急回去,蘋jiejie與我一道兒去桃花塢看看大哥去?!?/br> 白蘋點頭。白云暖遂吩咐了鐘離雪、美善和杰將軍先帶安宇夢回王府去,自己則攜了白蘋另上了一輛馬車,向桃花塢而去。 帶王府的馬車在青山連綿中駛離,洛七尾站在寺院門口淚如雨下。慧明師太一旁道:“圓空,從此以后他們與你是兩個世界的人了,他們在紅塵之中,你在紅塵之外,空空色色是他們的圓滿,色色空空才是你的圓滿?!?/br> 洛七尾含淚點了點頭,和慧明師太一起雙掌合十,口里念著:“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 “這天兒晴得真通透!”說話的是真娘。 眼見著一大片桃林都落光了葉子,入冬在即,風刮在人身上臉上都帶了點刀片的鋒利。真娘用手遮在眼睛上仰望天空碧藍一泓,萬里無云。她左手的臂彎上掛著氅衣,疾步向王麗楓走了過去。 王麗楓正大腹便便站在桃花塢用竹子搭成的平臺上曬太陽,看丫鬟流蘇踢毽子。 流蘇是新從牙婆子那里買的丫鬟,到桃花塢不過兩三個月光景,很是手腳麻利,長得也還算白凈清秀。 此刻,流蘇正背對著真娘,在王麗楓跟前將毽子踢出了偌多的花樣來:單、拐、踱、倒勢、巴、蓋、順、連、扳托、偷、跳、篤、環(huán)、岔、簸、摜、撕擠、蹴……里外簾、聳膝、拖槍、突肚、剪刀拋、佛頂珠等各色名目,在她腳尖不斷翻新,惹得王麗楓拍手叫好。流蘇則越踢越利落,越踢越有興致,一時之間渾身都汗?jié)窳恕?/br> “流蘇,你光顧著自己踢毽子玩耍,也不懂得給麗楓小姐搬張椅子坐。你不知道她是有孕之身呀?也不怕把她站累了?!?/br> 真娘將氅衣披到王麗楓肩上,數(shù)落了流蘇一番。流蘇一驚,腳上的力道失了準頭,毽子直直向真娘飛了過去。流蘇尖叫著,真娘躲避不及,被毽子砸中了額頭。流蘇頓覺不妙,伸了伸舌頭,溜之大吉,嘴里道:“我給麗楓小姐搬椅子去!” 真娘看著流蘇逃之夭夭的背影,有氣沒地使,只能嗔怪地看著王麗楓道:“麗楓小姐,你看這丫頭都被你寵壞了?!?/br> “現(xiàn)在,我身邊也就剩她了,我不寵她寵誰呢?”王麗楓淺淺笑著。 真娘一怔,繼而喃喃道:“不還有我呢嗎?” 王麗楓瞟了真娘一眼,不咸不淡道:“你還能在我身邊長留不是?等我生產(chǎn)完了,你橫豎就去王府找阿暖了,我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br> 王麗楓低頭看著自己已經(jīng)很大的肚子,表情懶懶的。她的話叫真娘無法回答,真娘是白家的人,她當然該到白云暖身邊伺候去,可是王麗楓是孕婦,她也不好和她頂嘴,只能自己心里生悶氣,嘴里還是勸道:“即便我終究在麗楓小姐身邊呆不長久,才希望流蘇能懂事些,日后,我真的離去,她才能上手快些,對麗楓小姐伺候得周到些,畢竟日后她不單要伺候小姐你一人,還有肚里這小東西……” “我知道,我自己心里有數(shù)。”王麗楓并未在心里領真娘的情。 二人正杵著,忽聽見馬蹄聲漸漸清晰。二人循聲望去,但見一輛豪華氣派的馬車停在了桃林前面的空地上,呼啦啦下來了幾個人。 “是我家小姐回來了!”真娘整張臉都笑開了花。 王麗楓見她眉開眼笑的樣子,心里略有不爽,嘴里吃味道:“如今該尊一聲王妃才是?!?/br> 真娘不與王麗楓計較,只是應合道:“可不是?”繼而就大步穿過回廊,入了桃林迎接白云暖和白蘋去了。 “大小姐,二小姐,你們來了!”真娘歡喜到不行。 她一手握了白蘋的手,一手握了白云暖的手,身子向后扭,大聲招呼著:“少爺,秦艽,松塔,你們看誰來了?” “誰來了?誰來了?”歡喜應聲的卻是流蘇。她手里正拿著椅子給王麗楓送去,眼睛卻好奇地向桃林外張望。一不小心,就絆了一跤。 流蘇快速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摸著屁股,一邊齜牙咧嘴。 王麗楓一手扶腰,一手撫肚,越過流蘇時,低聲道了句:“好奇害死貓!” 流蘇一怔。王麗楓卻已腆著肚子入了桃林。 真娘已經(jīng)領著白云暖等人入了桃林,與王麗楓相遇。王麗楓給白云暖屈膝行禮,白云暖忙扯住她,道:“麗楓jiejie,何故行此大禮?” “而今你是王妃……” “你我之間還要這些俗禮捆縛嗎?” 白云暖拉起王麗楓,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道:“預產(chǎn)期在冬天吧?” “可不?也就這一兩個月的事情了?!闭婺锎?。 王麗楓卻面色有些堪虞。 白云暖先去看了一回白振軒,白振軒正在屋內(nèi)擦琴,見白云暖和白蘋了,便笑道:“而今總算是雨過天晴了,見兩個meimei都有了好歸宿,我也就安心了?!蹦切θ菸撵o如斯,很有些歲月靜好的味道。 白云暖道:“也希望哥哥能尋到自己的幸福。” 白蘋道:“大哥,麗楓小姐她如今也單著,不如……” 白振軒立即打斷她道:“我與麗楓舊緣難續(xù),她是個清高的人,也斷不肯委曲求全的吧?” “那她而今怎么還住在桃花塢內(nèi)?”白蘋有些不明白了,她一直以為王麗楓是要個白振軒復婚的。 白振軒道:“她有孕之身,沒得去處,我們說到底夫妻一場,當然要收留她,照應她,難道任由她一個人大著肚子流落異鄉(xiāng)嗎?” 哥哥的善良白云暖自然是懂的。只是門外的王麗楓聽了白振軒這一番話難免有些郁悶凄苦。他怎么知道她就清高,不肯委曲求全了?而今她倒是想破鏡重圓,可是滄桑歷盡的自己又哪有祈求幸福的資格。屋內(nèi),白振軒接下來的話更令她如萬箭穿心,只聽白振軒對白云暖道:“阿暖,為什么心硯去了這么久,卻從來不肯到我夢里來呢?不是都說人死后該有魂魄的嗎?我與她刻骨銘心那一場,她無論如何該到夢里來探探我才是的呀!可是她竟沒有,一次都沒有,她是怨恨我嗎?” 白云暖看著白振軒依舊對心硯一往情深,心里很是不忍。心硯重生成了小七,又何來魂魄能夠入他的夢境啊?可是她是不能將小七就是心硯的事情告訴白振軒的,這是天機,她斷不能說,誠如她告誡小七的那樣,小七是小七,不再是心硯了。 告訴了白振軒洛七尾已落發(fā),安宇夢被接到王府的事情,眾人都不甚唏噓。 白云暖別了白振軒和王麗楓,與白蘋一起回城。又去編修府小坐了一回,和溫鹿鳴敘談了一番,便打道回府。等馬車駛回雍王府時,已是皓月東升。 整個王府內(nèi)出奇地安靜,以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