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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臺前,漫不經(jīng)心給自己描眉。 章乃春晃著腿,也漫不經(jīng)心看向章思穎的背影,道:“從前,我還抱怨你干嘛賴在娘家當(dāng)老姑娘,不肯嫁出去,害我一年到頭要折多少斗米,現(xiàn)在看阿念嫁的這叫一個什么破男人,你還是別嫁了吧!哥我甘心情愿養(yǎng)你一輩子?!?/br> 章思穎一聽心花怒放,她走到她哥身邊坐下,背靠著她哥的腿,道:“哥,你現(xiàn)在知道我對你好了吧?” “嗯?!闭履舜狐c頭。 章思穎撇撇嘴道:“可是對你好又怎么樣?你就是個狼心狗肺的,在你心里,始終讓那個白云暖壓我一頭?!?/br> 章乃春停止了晃腿,章思穎的混亂邏輯又要來了,一提起白云暖,他妹就失控。 “你們兩個怎么比?你和阿念比比還差不多,兩個meimei我無論如何都是偏心你多一點的??墒悄愕降字皇莔eimei,你又不能替我生孩子?!?/br> “那白云暖就能替你生孩子了?從前你對她念念不忘也就算了,現(xiàn)在她都嫁人了,你還對她存了心思,這不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 章乃春沖章思穎搖了搖自己的手指,神秘兮兮道:“阿思你不懂,那你哥我還真與白云暖干過生孩子的事呢!” “???什么時候的事情?哥你不會吹牛吧?那白云暖怎么看得上你?”章思穎翻了翻白眼。 章乃春冷嗤道:“要不我怎么說你不懂呢?” 章乃春指的其實是娜仁高娃用易容術(shù)將自己打扮成和白云暖一模一樣的樣子,與他交/媾一事罷了。雖然并不是白云暖其人,不過娜仁高娃說得對,他章乃春愛白云暖,不就愛那副皮囊,愛她的色嗎?推 所以,在章乃春心里,他與白云暖是行過周公之禮的。 章乃春還沉浸在那紅綃帳暖的回憶里,章思穎推了他問道:“哥,你說阿念和她的兩個孩子到底去哪里了?” “你問我我問誰???”章乃春攤了攤手。 章思穎不悅道:“阿念就是笨,我從前就讓她和那個賤潑皮和離的,她就是不肯聽我的話,現(xiàn)在好了,咱們賠了嫁妝不說,還讓他賣給了債主?,F(xiàn)在人沒了,那潑皮竟還敢找上門來讓我們賠錢?!?/br> “要不怎么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咱們不也是潑嗎?”章乃春嬉笑著,完全不在意地自嘲。 章思穎服了她哥,又轉(zhuǎn)回話題道:“那你說阿念到底能去哪里?” “天曉得,腿長在她自己身上?!?/br> “那你說她會不會遇到危險……”章思穎剛擔(dān)憂著章念穎的下落,門外便有家人來報:“少爺,小姐,外頭有人送了二小姐的棺木回來,你們二位快去看看吧!” 章乃春騰地從床上跳起,和章思穎異口同聲道:“什么?棺木?” 二人奪門而出,隨著家人去了章府門口。 大門口,果見一穿著得體的小廝押送著一副棺木立在門外,棺木旁站著的一男一女兩個小孩不是別人,正是章念穎的兩個孩子。 “大姨,大舅——”兩個孩子已經(jīng)哭著向章乃春和章思穎跑了過來。 第三百四十九章 章大姐進京挑釁 “真是可可和水生?!闭履舜耗钸读艘痪洌愫驼滤挤f兩個一起跑向那兩個孩子。 一人抓住一個,先是由著兩個孩子在懷里哭了一陣。 章乃春問水生道:“水生,告訴舅舅,你母親是怎么死的?” 水生哭得一抽一抽的,袖子一抹鼻涕道:“舅舅,娘她是上吊死的?!?/br> “在哪兒上吊死的?” “王府。” “王府?哪個王府?”章乃春心里一團迷霧。 雍王府派去送棺的小廝往前一步,拱手對章乃春道:“請問,你可是章乃春大少爺?” 章乃春放開水生,對那小廝點了點頭。 小廝道:“小的是雍王府的下人,特奉王爺王妃之命將令妹的棺木以及她的兩個孩子一并送給章大少爺,如今既然人已送到,小的也就要回京復(fù)命了?!?/br> 小廝將白云暖的手信遞給章乃春,章乃春拆閱了,只見上頭寫道: 章大少爺,令妹與你兩個外孫路遇歹徒,得我夫妻相救,但令人遺憾的是,令妹不知為何懸梁自盡,如今將她棺木與兩個孩子送回。勿謝。節(jié)哀。 落款處:白云暖。 章乃春握著信百感交集,欲留雍王府的小廝到章府用飯,卻被拒絕了。 看著一行衣袍華麗的小廝離去,章思穎上前問章乃春道:“哥,怎么回事?這群人到底是誰?” 章乃春將手中的信給了章思穎,便吩咐下人道:“去通知二姑爺過來替二小姐收尸?!?/br> 接下來,章念穎的潑皮丈夫又是在章府里一通鬧騰,硬說自己好好的活人兒讓娘家給弄死了,無論如何要章家賠錢。那潑皮只要銀錢,哪里肯要認回章念穎的尸身和孩子? 最后,章思穎拿著白云暖的手信丟到那潑皮臉上,怒斥道:“阿念是在上京城的雍王府里上吊自盡的,她的死因不明,是不是自盡的也不得而知,你有本事去上京找雍王爺和雍王妃討要賠償去!” 那潑皮依舊不依不饒。 章思穎便嚇唬他道:“雍王府里的來人還在章府內(nèi)沒有回京,你這潑皮要賠償要公道,我只管把他們請出來,你和他們理論去,或者讓他們帶了你一同入京找雍王理論去。那雍王可是當(dāng)今皇帝的親兄弟,你惹得起嗎?就算阿念不是自盡,是被他殺死的,那你又能奈他何?” 潑皮這才住了嘴,欲要偷溜,章思穎道:“把你兩個孩子給我?guī)Щ厝?,我們章家可不是什么冤大頭要替你養(yǎng)孩子!” 那潑皮心想:孩子之前已經(jīng)抵給了債主,債主要是再來找麻煩,還是把孩子帶回去交給他們?yōu)橥?。再不濟,帶著孩子逃到他鄉(xiāng)再尋個人販子將孩子賣掉,橫豎自己是賺的。于是帶了兩個孩子回去,章念穎的棺木是無論如何也不帶回去的了。 章江氏對章乃春道:“如今,你爹老了,家里的事都由你做主,你就看在她是你同胞meimei的份上,替她把后事辦了吧,咱們章家又不缺這點錢, 對吧?阿念比不得,阿思強悍,不會受欺負,阿念懦弱無能,她在世時已受了那潑皮太多窩囊氣,她死了,你就把她的骨頭留在咱章家吧,省得將來那潑皮到了陰曹 地府還欺負咱阿念?!?/br> 章江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章乃春受不得,便胡亂點了頭。 夜里,章思穎卻來找章乃春說道:“哥哥,你當(dāng)真要阿念的棺木葬進章家的祖墳?你就不怕她的鬼魂將來在咱章家作祟?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章乃春打斷章思穎道:“阿思,你心腸未免也太過歹毒了些吧?阿念好歹是一奶同胞的親meimei,你這些話怎么說得出來?女兒的骨頭不能拿回娘家來,那你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