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渾說些什么？”

    “我若是渾說，你又何必這么生氣，只怕是被我說中了，你才做賊心虛狗急跳墻吧！”

    夫妻倆互不相讓，生生吵了起來，婉婉跑進(jìn)來呵斥道：“你們兩個(gè)還有沒有為人父母的樣子了？就是這樣做榜樣給我們看的嗎？”

    劉靈芝不憤道：“婉婉，你是不知道你那個(gè)奇葩表姑媽又拒絕了你和翰哥兒的婚事了。”

    婉婉道：“我都已經(jīng)知道了。爹不是說了嗎？興許其中有什么誤會呢！等爹明日去雍王府找表姑問清楚了再說吧，娘你又何必動(dòng)氣？”

    楊沐飛指指婉婉再指指劉靈芝，道：“你看看人家姑娘都比你懂事成熟?！?/br>
    “她懂事成熟還不是我生的？如果我不懂事不成熟焉能生出她這般懂事成熟來？”劉靈芝自負(fù)得很。

    楊沐飛拱拱手，道：“我服了你，甘拜下風(fēng)，論臉皮的確是沒人比夫人你厚的了?！?/br>
    楊沐飛懶得再和劉靈芝啰嗦，自去草草睡了，留下劉靈芝郁悶不平，婉婉勸道：“娘，我還不激動(dòng)呢，你這么激動(dòng)做什么？”

    劉靈芝撫著起伏的胸口，道：“你不知道這些年我有個(gè)秘密壓在心里很久了，我一直覺得你爹爹對你表姑態(tài)度曖/昧，每次去雍王府，你沒瞧見你爹看你表姑的眼神，直勾勾、色迷迷的?！?/br>
    婉婉不禁笑起來：“娘，你這是因?yàn)樘诤醯挪菽窘员?，爹爹對表姑絕不會有別樣心思的，這點(diǎn)，婉婉打包票?！?/br>
    對白云暖有別樣心思的人是戀奴。

    這個(gè)秘密壓在婉婉心里也好多年了。

    ※

    次日，張易辰起身時(shí)，見白云暖已經(jīng)洗漱完畢，若妙言菩薩一般端坐在窗前榻上。

    張易辰想起昨夜自己對白云暖說的那些過火的話，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他沒話找話道：“你怎么起得這么早？”

    白云暖微微一笑：“今日王府里一定會很熱鬧，我得早點(diǎn)起來準(zhǔn)備接待?！?/br>
    果不其然，早飯時(shí)，丫鬟便來稟報(bào)說：“尚書府楊大人來訪?！?/br>
    白云暖不動(dòng)聲色道：“請?！?/br>
    丫鬟去了，白云暖擱了碗筷問張易辰道：“王爺和我一起去見表哥吧！”

    張易辰不情愿：“這件事我說了也不算數(shù)啊，所以我還是不摻合了，省得尷尬?！?/br>
    白云暖也不相勸，起身凈手拭嘴，徑自去了客廳。

    丫鬟領(lǐng)著楊沐飛到客廳時(shí)，白云暖已經(jīng)候在了那里。

    楊沐飛側(cè)坐，白云暖讓丫鬟上了茶，二人便說開了。

    “阿暖，你到底是什么用意??？婉婉真的很喜歡翰哥兒……”楊沐飛擱下茶盞，凝眉對白云暖說道。

    白云暖歉然地看著楊沐飛，道：“表哥，你能理解阿暖一次嗎？你愛女心切，阿暖也愛女心切啊！”

    “表妹的意思是……”

    “不錯(cuò)，我要將蕙娘許配給翰哥兒?！?/br>
    “可他們是兄妹……”

    “沒有血緣算不得兄妹，常人家里都有給兒子養(yǎng)個(gè)童養(yǎng)媳，我收養(yǎng)翰哥兒，你就當(dāng)作我是給蕙娘養(yǎng)了個(gè)童養(yǎng)婿吧！”

    聽及此，楊沐飛大抵知道了白云暖的態(tài)度，但還是不死心道：“表妹，真的就再無商量的余地了嗎？”

    “表哥，君子不奪人所好……”白云暖哀懇地看著楊沐飛，楊沐飛欲言又止，終是站起來拱拱手，遺憾地告辭。

    楊沐飛剛要離開王府大門，就見蕙娘氣喘吁吁從園子里跑了過來。

    “表舅——”

    “蕙娘。”楊沐飛此刻看蕙娘再不能像以往那樣充滿疼溺的眼神。

    蕙娘見楊沐飛臉色不郁，不禁歉然道：“表舅，你回去和婉婉表姐說我會好好勸服我娘的，讓婉婉表姐不要心急，有道是好事多磨，大哥心里只有婉婉表姐一人，蕙娘是不會和婉婉表姐搶心頭所好的。”

    楊沐飛訝然地看著蕙娘，他是真沒想到這個(gè)孩子會說出如此懂事明理的話出來。他拍拍蕙娘的肩道：“蕙娘，我替你婉婉表姐謝謝你了，你知道你婉婉表姐在你大哥的事情上實(shí)在是有些一根筋，今生今世她是非他不嫁的。”

    蕙娘點(diǎn)頭：“也請表舅替我轉(zhuǎn)告婉婉表姐，我大哥今生今世也是非她不娶的?！?/br>
    楊沐飛振作了精神，笑著和蕙娘作別。

    一直看著楊沐飛的身影消失在王府大門口，蕙娘才折回身子。一轉(zhuǎn)身，便見翰哥兒從樹蔭底下走了出來，“大哥……”

    “meimei，謝謝你。”翰哥兒動(dòng)容地看著蕙娘。

    蕙娘拉起了翰哥兒的手，嬌羞笑道：“大哥不生蕙娘的氣了嗎？”

    “娘親的決定，和蕙娘你無關(guān)，所以昨天晚上對不起，我不該生你的氣，你不要往心里去……”

    蕙娘這才安下心來：“只要大哥以后不要不理我就行。”

    “怎么會？你是我最愛的meimei?。∥抑挥心阋粋€(gè)meimei！”

    “那以后娶了婉婉表姐，大哥也不能不理蕙娘。”

    “自然。”

    兄妹倆又恢復(fù)了從前的親密無間。

    白云暖和張易辰站在窗下，看著安品園的園門口，翰哥兒和蕙娘手挽手走了進(jìn)來，翰哥兒一直將蕙娘送到了她的屋子才揮手告別。

    白云暖側(cè)頭對張易辰道：“王爺這下該放心了吧？”

    張易辰搖頭：“我只擔(dān)心阿暖你是盲目樂觀，到頭來恐釀出什么禍?zhǔn)??！?/br>
    白云暖見張易辰說出潑冷水的話，自然是不高興，抿唇不語了。

    ※

    書室里，溫鹿鳴靜靜地站在一排書架前。他正在一本一本整理著書架上的書。滿室書香浸染著他，令他整個(gè)人都和書香渾然一體了。

    蕙娘站在門口，看著溫鹿鳴，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動(dòng)。

    每次看見先生這樣悄無聲息的背影，她的心就會痛。

    蘋姨已經(jīng)去世多年，溫先生卻始終不愿意再續(xù)弦。蕙娘知道，他對蘋姨充滿了愧疚，他用一生的孤獨(dú)來祭奠死去的妻子，這是對死者的致敬，卻是對自己的懲罰。

    溫鹿鳴從書架上拿下一本脫了線的書，想尋針線來重新訂一下，一轉(zhuǎn)身便見蕙娘站在書室門口。陽光落滿她的身子，將她整個(gè)人映襯得晶光閃閃的，宛若天使。

    無數(shù)次，溫鹿鳴都會產(chǎn)生錯(cuò)覺。他一回頭，看見的不是蕙娘，而是阿暖。依稀仿佛，阿暖也是這樣十三四歲的年紀(jì)。他初見她時(shí)，她就是這般 大，豆蔻芳華，清高又帶些自負(fù)，對他很不友善。他們之間的友誼經(jīng)歷很長很長的磨合，她從對他誤會重重充滿敵意，到后來的信任依賴、相濡以沫，這個(gè)過程是漫 長而艱辛的?；蛟S上天覺得阿暖當(dāng)初對他太過冷漠無情，才派了個(gè)溫婉可人的小蕙娘來作為對他的補(bǔ)償吧！

    蕙娘對他的依賴與崇拜常讓溫鹿鳴感到自慚，他唯有傾盡畢生所學(xué)盡心相授，才能略略心安。

    此刻，溫鹿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