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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拾遺被他幾近哀求的嗚咽喚得肝腸寸斷,怎么可能當(dāng)真如他所說的那樣,就這么放著他不管。 只是,在她忍不住又往他靠近了兩步時,一股無法形容的危機感瞬間充斥著她的四肢百??! 緊接著,她就看見剛剛還因為失血過多而手腳乏力的顧承銳不知道什么時候撿起了他剛剛因為見到她而失手松脫的匕首朝著她猛刺了過來! 心頭一跳的陸拾遺連忙伸手去抓他的手腕,卻發(fā)現(xiàn)對方雙目猩紅的直直拿著自己的腦袋重重朝著陸拾遺額頭狠狠地磕了過來! 那不顧一切要置陸拾遺于死地的癲狂讓陸拾遺很快確認(rèn)了他的身份。 “顧——承——銳!”她瞳孔緊縮地一字一句喚著他的名字。 “除了朕以外還有誰?!”頭破血流的顧承銳嘴角勾起一抹森然扭曲的笑容,“那個被你蠱惑的連血海深仇都忘了個精光的傻小子嗎?” 手中匕首也再次毫不猶豫地朝著陸拾遺胸口要害處猛扎過來。 陸拾遺剛剛才被他狠狠磕了下腦門,此刻正暈頭轉(zhuǎn)向的厲害,如今眼瞧著那匕首直直朝她胸口戳刺下來,竟是連半點反應(yīng)都沒有辦法做到。 做夢都沒料到這對平日里好得宛若蜜里調(diào)油的至尊夫婦居然會在轉(zhuǎn)瞬間殊死相搏的隱鳳衛(wèi)首領(lǐng)呆了片刻,才猛然反應(yīng)過來地飛撲上去,試圖制止顧承銳這一行為。 可是她快,顧承銳比她更快。 “不管你……是人……是鬼……是我的前世……還是別的什么……我都不允許你……不允許你……傷害她……我絕不允許……”顧承銳用沒有拿著匕首的另一只手死死扣住自己的另一只手,然后逼迫著自己從陸拾遺的身上離開——為了避免他再次對陸拾遺下手,他甚至不惜想要折斷自己的手腕! 可是那已經(jīng)被顧承銳用鈍刀子磨得差不多潛意識怎么可能放過這最后的機會,盡管顧承銳反抗的異常劇烈,但是它卻依然執(zhí)著的想要殺了陸拾遺! 手被扣住的他就用頭撞! 一次又一次地朝著陸拾遺狠命撞過去! 赫然是一副要把陸拾遺撞得腦漿迸裂的癲狂樣子。 平日里,陸拾遺就是有一點小毛病,顧承銳都會緊張的不行,又如何能夠忍受‘自己’用如此殘忍的方式傷害自己的愛人! 電光石火之間,眼見著陸拾遺被‘自己’害得頭破血流的顧承銳心下猛地一橫,“我!說!過!不!準(zhǔn)!你!傷!害!她!我!說!過!” 隨后,他在陸拾遺和隱鳳衛(wèi)首領(lǐng)驚駭欲絕的目光中,要多毅然決然就有多毅然決然地抹了自己的脖子! 本來就因為額頭上的鮮血流入眼睛而有些視野模糊的陸拾遺被顧承銳脖頸上的熱血這么一噴,眼前徹底地變成了一片刺目的紅色! “夫君!夫君!”陸拾遺不顧頭上的劇烈痛楚,努力睜大著自己又酸又澀又痛又辣的眼睛,逼迫著自己去看陡然軟倒在她身上的人,“夫君,夫君,你不要嚇我,你不要嚇我??!” 陸拾遺這回是真的要崩潰了! 她壓根就沒辦法接受她捧在手心里怕摔,含在口里怕化的珍寶,居然會以這樣一種慘烈至極的方式慘死在自己眼前! “如……如果……我們中間……只能……活下一個……我希望……那個活下來的人……是……我的……拾娘……” 陸拾遺撲到顧承銳身上的時候,顧承銳還活著。 他勉強用氣音說完這一段話后,就睜著一雙留戀不已的眼睛,嘴唇拼命吐出最后的兩個字,就徹底地沒了聲息。 “啊啊啊啊啊啊——”一向自負(fù)的陸拾遺跪在顧承銳面前發(fā)出了像狼嚎一樣的慘叫聲! 前腳還看著顧承銳想要殺陸拾遺,后腳就瞧見他抹了自己脖子的隱鳳衛(wèi)首領(lǐng)頓時整個人都傻住了。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依然糾纏在一起的兩人,連怎么說話都忘記了。 這時候,聽著里面動靜越鬧越大的內(nèi)侍和宮婢們終于再也站不住了。 他們小心翼翼地一點點朝著御階靠近—— 顧承銳為了壓制身體里面的那個意識,這段時間沒少自虐。 為了不讓人發(fā)現(xiàn)他的異常,每次發(fā)作的時候,他都會把人趕得遠(yuǎn)遠(yuǎn)的,并且強令:無人召喚,絕對不能上前打擾,否則必然會重重責(zé)罰。 是以,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視死如歸的表情。 在內(nèi)侍和宮婢們緩緩靠近御書房的時候,陸拾遺也在一點點的強迫自己恢復(fù)了冷靜。 然后,她在隱鳳衛(wèi)首領(lǐng)差點沒跌破下巴的注視中,對著御書房緊閉的大門,緩緩開口說了一段惟妙惟肖的口技。 她一人分飾兩角的自己與自己激烈爭吵,一邊爭吵一邊無聲地流著眼淚,用顧承銳剛剛自刎的匕首,顫抖著手,把他臉上的面皮小心翼翼地剝了下來。 “殿下……”隱鳳衛(wèi)首領(lǐng)的喉嚨干澀得厲害。 “在毒藥沒有做出來以前,本宮會一直呆在御書房里,外面的輿論,就全靠隱鳳衛(wèi)和暗龍衛(wèi)把控了?!标懯斑z面無表情地把割下來的那張人皮緩緩放入隱鳳衛(wèi)首領(lǐng)不住顫抖的掌心中。 隱鳳衛(wèi)首領(lǐng)低低應(yīng)了聲是,保證必不負(fù)殿下所托。 陸拾遺聽了她的稱呼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以后別再叫殿下了,叫陛下吧,”她垂著眼簾,將還有些止不住痙攣的手指一根又一根的扣入掌心里,隨后才繼續(xù)問道:“在普云縣給皇上做替身的那個暗衛(wèi)還活著吧?” 隱鳳衛(wèi)首領(lǐng)趕忙點了點頭,用肯定的語氣告訴陸拾遺對方就在京城。 “在就好,讓他過來配和……朕,好好的演上一出戲?!?/br> 陸拾遺的聲音就仿佛是從九幽地獄里發(fā)出來的一樣,讓隱鳳衛(wèi)首領(lǐng)不知為何,遍體生寒。 很快,外面就傳遍了皇上要立昭華公主為后,被蘇老大人勸阻,剛烈的昭華公主不甘受辱,橫劍自刎的小道消息。 開始的時候,大家對這個所謂的重大消息嗤之以鼻,但是到了后來,大家心里卻隱隱有了懷疑。 因為自從立國登基以后,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勤政的新皇已經(jīng)足足半月沒有跨出過御書房的大門了。 御膳房送過去的餐點每次都會原封不動的被里面的隱衛(wèi)又重新退了回來。 新新建立不久的朝廷,因為新皇的古怪行徑,重新變得動蕩起來。 就在這危機關(guān)頭,頭發(fā)胡子白花花的蘇老大人背著荊條在萬眾矚目中進了紫禁城,他沒有第一時間去御書房求見新皇,而是找人抱來了與新皇有著一雙一模一樣鳳眼的寶珠小殿下,然后才一起跪在了御書房門口。 他們老的老,小的小,在御書房門口哭得嘶聲裂肺。 御書房里卻一絲動靜都無。 就在大家以為新皇永遠(yuǎn)都不會從里面走出來的時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