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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同周氏一塊兒離開的。即便是鬧到官府去,那按照這年頭的律法來說,她也始終是李家的后代,絕不會讓她跟了周氏離開的道理。那到時周氏孤零零一個人能怎么樣辦?想來她最好的結(jié)局也不過是尋了個尼姑庵,青燈古佛了此一生罷了??梢膊皇撬械哪峁免侄际歉蓛舻模羰遣恍衣涞搅藗€不好的庵里,下場只怕比死還要慘。 所以李令婉這思來想去的,覺得也唯有讓周氏待在李府。 但凡只要守住了她這正室的位子,那周氏這一輩子就不至于太難過。而且李令婉也想過了,她原書里是設(shè)定了孫蘭漪身旁的大丫鬟后來懷了李修柏的孩子的,且十月懷胎之后生下來的還是一個男孩子,只要周氏到時能將這男孩記在她的名下,到時她悉心教導,便是她老來也有靠了。 所以說那句話還是說的對,山重水復(fù)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不論身在什么樣的困境,都要相信這都只是暫時的,總會有解決的法子,未來一定會很美好。 李令婉的這句話說的周氏覺得十分的窩心,當下她面上淺淡的笑意便深了幾分。又拿了放在炕桌上的繡繃給李令婉看:“娘最近沒事,就想著要給你做雙鞋。你瞧瞧這海棠花的花樣好不好看?” 李令婉就探頭看了過去,見是一塊上好的粉色緞子,上面的海棠花才繡了一半。 李令婉自然是不住口的說好。隨后她想了想,又向周氏撒嬌:“娘,我還想要一套衣裙,上面也繡了這海棠花好不好?等明年開春了,配著這雙鞋穿,那才叫好看呢?!?/br> 雖然曉得繡一套衣裙上的海棠花是很累的,但李令婉還是覺得,現(xiàn)下這種情況還是要找點事給周氏做做。人有了事做,一忙了起來,便沒有時間去想那些傷心的事了。 對于她的要求,周氏自然是一口就應(yīng)承了。又細細的問她想要什么樣顏色的衣裙之類,李令婉也一邊想,一邊回答了。隨后她也沒有走,而是留在周氏這里和她一起用了晚膳,母女兩個又說了好一會兒話,李令婉這才起身帶了小扇出門。 周氏直送到了院門口,看著她走遠了才轉(zhuǎn)身回來,命小丫鬟關(guān)了院門。 但李令婉也并沒有立時就回自己的怡和院,她想了想,轉(zhuǎn)而去了李惟元那里。 文學先生前幾日告了假回去,李惟元他們這幾日便也不用上學堂了,所以今兒一天李令婉就還沒有見過李惟元,這會也不曉得是怎么回事,她忽然心中就有些想他了。 等到了李惟元的小院門口,她讓小扇上前去拍門,謹言過來開了門,看到她的時候面上極是驚詫。 也是,這幾日氣溫驟降,入了夜便越發(fā)的冷了,誰還能想到她這時候會來呢。 李惟元也沒想到她現(xiàn)下會過來,所以看著她的時候他一向冷靜的面上也有了些許驚詫。隨后他就放下了手里的書,趕著過來問她:“你怎么現(xiàn)下過來了?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昨兒李修柏他們才剛回來,對著周氏和李令婉又是那樣的一副冷淡態(tài)度,他心中自然也是擔心的,就怕李令婉心思郁結(jié)想不開。 “并沒有什么事?!崩盍钔褚幻嫔焓纸饬松砩吓氖窦t色撒花斗篷下來遞給小扇,一面就對著李惟元笑道,“不過是我今兒一天都沒有看到哥哥了,心中有些想念,所以剛剛從娘那里出來之后就想著順路過來看看哥哥?!?/br> 周氏的落梅居在前院,李惟元的這處小院可是在花園子極僻靜的一處所在,這順路兩個字真的是…… 知道她這樣的想念著自己,不顧這樣的天黑風高都要過來看望他一眼,只不過是因為今兒一天沒有看到他的緣故,一剎那李惟元的心中幾乎是狂喜的。 不過他這幾年越發(fā)修煉的喜怒不形于色了,所以面上也并沒有顯出什么來,只不過一雙眸子在燭光下看來越發(fā)的亮了。 而李令婉這時已走到他的書案邊,伸手拿了他剛剛在看的書,隨意的翻了翻,然后就抬頭,問著:“哥哥,這些日子你一直都待在屋子里看書?” “嗯?!崩钗┰c了點頭,隨后就抬腳向她走了過來,站在她身邊。 她的個子嬌小,現(xiàn)下兩個人都這樣的站著,她的頭也不過是才剛剛到他的胸口罷了。 李惟元想起昨日他抱著李令婉的時候,她的頭就那樣的靠在他的胸口,他的雙手攬著她柔嫩的腰肢,鼻尖滿是她發(fā)間的馨香…… 心中立時便有了一股燥熱,但隨后這股燥熱又化為了煩躁。 他腦子里到底不干不凈的在想些什么?他雖然心中明曉得,現(xiàn)下的李令婉若嚴格說起來并不能算是他的堂妹,可現(xiàn)下在旁人眼中他們也只能是堂兄妹,他怎么能有那樣齷齪的想法? 李令婉自然是不曉得李惟元現(xiàn)下心中的這股子天人交戰(zhàn),她只是在想著,李惟元的自制力可真是驚人啊。 現(xiàn)下文學先生回去了,李府的少爺們就相當于提前放了年假了。如李惟梁,這樣不上學堂的日子他覺得簡直不要太好,天天的琢磨怎么吃喝玩樂就好了。再如李惟凌,少年舉人,自是有那一幫奉承他的人,于是他也日日的在外面交朋結(jié)友,對老太太只說是約了幾個同案的朋友一起做文會,為著明春的會試做準備。老太太聽了,心中自然是高興。還怕他出門銀子不夠用,私下從自己的體己里拿了五十兩銀子出來補貼他。 但李惟元依然是日日靜坐屋內(nèi)看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李令婉看了他這個樣子,心中既覺得欽佩,可也替他著急。 人是社會動物嘛,不能一輩子就一個人過的,總是要出去交際交際的。而且天天的這樣悶坐在家里,時日長了總歸不大好,說不定往后交際功能就都退化了,碰到人都不曉得說什么話。 所以說可以偶爾宅,但不能一直宅,更不能死宅,不然到最后感覺整個人都跟生了銹的機器一樣,連反應(yīng)都要遲鈍了。 所以李令婉就問李惟元:“哥哥,你想不想出去玩玩?” 就算李府府第不小,也有后花園,可成天的看著這些景致也看膩了,偶爾出去逛逛也好是好的。 李惟元就抬眼看她,問著:“婉婉想出去玩?” 剛剛他已是極力的壓下了自己心中的那股子躁動,不然現(xiàn)下他都不敢這樣直視李令婉的。 不過有些心思既然已經(jīng)起了,并不是說想壓就能壓的了的,而且再如何強制的壓了也沒有用,下一刻看到李令婉的時候照樣又會躁動。 特別是現(xiàn)下這燭光給她的臉上打了一層橘色的溫暖光暈,瞧著較白日里就越發(fā)的嬌艷動人了。 李惟元就別過頭去看窗外黑漆漆的夜色,不敢再看他了。 多看一眼心里的躁動便會多增一分。 李令婉沒有注意到他的反常,她只是在蹙眉想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