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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李惟元問她是不是想出去玩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就一呆。 她原也算是個很宅的性子,自打穿過來之后感覺就更宅了,一年到頭也沒出去過幾次。至多偶爾跟著老太太去寺廟里燒燒香,又或是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去其他幾個相熟的府里走一走,再有便沒有出去過了。但現(xiàn)下被李惟元這樣一問,她胸腔里的一顆心就有些蠢蠢欲動了起來。 真的好想出去玩一玩啊,而且最好不是同老太太一起。每次有老太太在她身邊,她在人面前總是要裝一些的,哪里能有自己出去玩自在。 于是她就抬頭問李惟元:“哥哥,我也能出去玩嗎?” 李惟元轉(zhuǎn)過頭來看她。 她的雙眼亮晶晶的,漫天星辰都墜入了其中一樣。李惟元覺得自己也要墜入到她的這目光中去了。他有些慌亂的別過了頭,袖中的手握成了拳。 片刻之后他較剛剛略有些冷淡的聲音才響起:“如果你想,那自然是可以?!?/br> 他只能勉力的壓抑著自己心中的胡思亂想,所以聲音就有些冷淡。 李令婉高興之余卻沒注意到這個,她只是很興奮的問著:“那我怎么樣才能出去?祖母她會答應(yīng)嗎?再者,現(xiàn)下冰天雪地的,這京城中可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李惟元的目光依然在望著外面黑漆漆的夜色,不過還是在回答著她的問題:“這兩日你若是去同祖母說你想出去逛一逛,我想她應(yīng)當(dāng)是不會反對的。若她擔(dān)心你一個人外出,你便說你可以叫了我一起去,這樣她就更不會反對了。至于京城里有沒有什么好玩的地方,這個是我該cao心的事,你就不用cao心了。” 想必因著李修柏的事,老太太心中現(xiàn)下或多或少的還是會覺得對李令婉有點愧疚和不忍的,這兩日但凡只要是李令婉提的要求,想來老太太都是不會太反對的。 “要和哥哥一起出去???”李令婉的心中略有些失望。其實她還是比較喜歡自己一個人出去玩。哪怕就是不玩,出去吹吹風(fēng),散散心也是好的。 “你不想同我一起出去玩?”李惟元忽然就轉(zhuǎn)過頭來看她,眸光微凝,“那你想要同誰一起出去玩?” 他這樣忽然沉了臉色下來,那周身的氣勢立時就冷厲了下來,瞧著實在是有點瘆人。李令婉止不住的就覺得心里一驚。 這幾年李惟元一直都極為的讓著她,寵著她,在他面前從來不會這樣的沉著臉,所以有時候都快要讓她忘了,她眼前的這個人,可是日后那個行事極為陰狠的左相大人。 李令婉往后倒退了一步,面色有點發(fā)白,望著李惟元,沒有說話。 李惟元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忙斂去了面上的冰霜之色,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了李令婉的手腕,低聲的就問著:“婉婉,哥哥嚇到你了?” 李令婉依然還是白著一張臉望著他,抿著唇?jīng)]有說話。 李惟元就輕嘆一聲,隨后一手攬了她的背,將她嬌軟的身子抱入懷中。 溫香軟玉在懷,心中的那股子躁動越發(fā)的強烈了起來,簡直下一刻就要沖破他的胸膛一樣。但他腦中忽然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是不會讓李令婉嫁給任何人的,就和她這樣子一輩子只以兄妹的方式相處也是好的。左右他也不想同任何人成親。 他會作為她的兄長,好好的愛護她一輩子。這樣就夠了,其他的他并不強求。 這樣想著,他就將下巴輕抵在李令婉的頭頂上,低聲的同她說著:“婉婉,不要怕我,永遠都不要怕我。哥哥這輩子都會好好的護著你的?!?/br> 李令婉想了想,在他的懷中點了點頭:“嗯?!?/br> 這一刻她忽然就有了一種和李惟元相依為命的感覺,心里莫名的就覺得有點哀傷啊。 而得她的這一句回答,李惟元心中大定。隨后他狠了狠心,將李令婉推離了自己的懷中,吩咐謹言點了一盞燈籠來,他要送李令婉回去。 空中無星無月,夜風(fēng)吹的樹枝嗚嗚作響。李惟元就這樣一手提了盞燈籠,一手牽著她,一直將她送到了怡和院的院門處,又看著她和小扇進了院子,隨后他才轉(zhuǎn)身慢慢的回來。 他在想,那個時候他一生中最灰暗的時刻,是李令婉提著燈籠照亮了他,那這輩子,他都會為她照亮前路。 一夜睡夢凌亂,次日醒過來的時候覺得大腿間冰涼一片濕。他在床上呆坐了片刻,隨即自己起身拿了一條干凈的褲子換了。又喚了謹言打了水進來給他洗漱,隨后用了早膳便坐到了書案后面的圈椅中,鋪了紙,拿了筆,開始一筆一劃的練字。 練字是可以讓人平心靜氣的,以往每逢他心中有些亂的時候他便會練字,只不過今天無論他如何的練,依然覺得心內(nèi)煩躁,完全做不到平日里的心平氣靜。 最后他索性擱下了手里的筆,望著案面上的那只白兔鎮(zhèn)紙出神。望了一會,又拿在手里慢慢的把玩著。 隨后就聽得外面拍院門的聲音,然后是謹言的聲音響起:“四姑娘,您來了?” 今兒是休假的日子,是可以不用去學(xué)堂的。以往每逢不上學(xué)的日子李令婉也會到他這里來,他都習(xí)以為常了,但是現(xiàn)下他忽然就覺得心慌氣亂起來。這樣大冷的天,他握著白兔鎮(zhèn)紙的手心都微微的出了汗。 又聽得李令婉清脆的聲音銀鈴一般的響起:“謹言,我哥哥呢?” 李惟元聽得這聲音,胸腔里的一顆心便跳的越發(fā)的急促了起來。 他慌亂的將手里的白兔鎮(zhèn)紙放到了案面上,推開椅子起身站了起來。 起的太急,膝蓋那里就不小心碰到了書案腿,痛的他口中輕嘶了一聲。而這時李令婉已經(jīng)自行掀簾子走進了屋里來。 然后她一進來,就被地上丟的揉成了一團的好些紙張給嚇到了。 “哥哥你這是怎么了?”她面上極是震驚的模樣,又俯身蹲了下去,一一的揀開地上的紙打開了來看,然后抬頭問他,“這都是你寫壞的紙?” 她今兒穿的是一件粉色縷金撒花緞面的對襟長襖,頭上簪了一只金色蝴蝶頭花,蝶身上的兩根卷須上面綴了數(shù)顆米粒般大小的珍珠,隨著她抬頭的時候晃動著,瞧著甚是靈動。 李惟元不敢看她,有些倉皇失措的別過了頭。 昨兒夢中就是她這張嬌美無限的臉,又帶著幾分嬌媚可愛,臉泛紅霞的望著他,又嬌聲軟語的叫著他哥哥…… 李令婉這時已將地上的紙都撿了起來,雙手捧著,全都放到了案面上,又問他:“哥哥你今兒是怎么了?我記著往日你寫的字可是最好的,連先生都夸,說一看你的字就知道你的心是極靜的,可怎么我剛剛看你寫的那些字倒都看著心不靜呢?” 她這樣一問,李惟元便覺得耳根那里有點發(fā)熱。 他輕咳了一聲,只含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