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搓弄著她的兩只手。 過了一會兒,等李令婉的雙手都溫了,李惟元想起了什么來一樣,伸了一只手從懷里掏了一個油紙包出來,一邊打開,一邊說著:“方才我回來的時候看到路邊有人賣糖炒栗子。我知道你喜歡吃這個,所以就買了一包來?!?/br> 糖炒栗子出鍋的時候是guntang的,可李惟元還是怕在回來的路途中被寒風(fēng)一吹就冷卻了,到時就不好吃了,所以這一路上他都是將這包糖炒栗子揣在懷里帶回來的。 現(xiàn)在他就一面攏了李令婉坐在他懷里,一面給她剝糖炒栗子。 李惟元的一雙手長的極好看。手指白皙修長,線條筆直流暢,這樣的一雙手,即便這樣剝栗子的時候也會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等剝好了一顆糖炒栗子,又托在手掌心里仔細(xì)的吹去了上面殘留的皮,隨后李惟元才兩指拈了這顆栗子塞到了李令婉的口中去。 李令婉也沒有推拒,張口就吃了。 李惟元微笑,低頭來輕啄了她柔軟的雙唇一下,笑著輕聲的贊嘆了一句:“乖?!?/br> 隨后他又開始剝栗子,剝完了就給李令婉吃。 片刻的功夫之后,剝完了一小包的糖炒栗子,李惟元卻不再剝了:“栗子吃多了不克化,今日就先給你吃這么多,其他的留著你明日再吃?!?/br> 李令婉依然跟個傻子似的坐在他懷里,一句話都沒有說,甚至連面上的表情都沒有變動分毫。 李惟元低低的嘆息了一聲,伸手輕按著她,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胸前。 火盆里的炭火暖融融的,耳邊的心跳沉穩(wěn)有力,李令婉很有些昏昏欲睡的意思。 而就在她將睡未睡的時候,忽然就聽到李惟元低沉醇厚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輕輕的響起:“我已經(jīng)讓人將孫蘭漪送回永歡侯身邊了?!?/br> 那個時候他原本是想用孫蘭漪來牽制淳于德,從而讓淳于祈同意解除婚約的,可沒想到周氏忽然落水溺亡了,那孫蘭漪于他而言就只是一顆無用的棄子 。他原本是想著不用再理會的,可想著李令婉心軟,而且她也知道了孫蘭漪未真死的事,若往后被她問起倒不好,所以他想了想,便讓人出面去見了淳于德。 早先孫蘭漪假死之后他就已經(jīng)遣人送了孫蘭漪去找趙無心,讓趙無心想法子消除孫蘭漪這些年的所有記憶。即便是想要利用孫蘭漪來牽制淳于德,可他也不會讓李令嬿因著這事有任何一絲機(jī)會攀上永歡侯府的可能。而現(xiàn)在,一個沒有了這些年一絲記憶的孫蘭漪還給永歡侯,非但只是個順?biāo)饲椋€可以要求永歡侯一些其他的事。 李惟元讓出面去見淳于德的人只提出了一個要求,那就是,讓他從此遠(yuǎn)離京城,遠(yuǎn)離官場,且再不和京城中的任何人聯(lián)系。 淳于德在京中的好友很多,且深得皇帝信任,讓他在京中,淳于祈就等同于如虎添翼,仕途一帆風(fēng)順。但現(xiàn)在,讓淳于德離開,就相當(dāng)于斷了淳于祈的臂膀,他勢必不會如以往那樣的如魚得水。 淳于德原就是個閑云野鶴的性子,現(xiàn)如今又找到了自己年輕時深愛的女子,哪怕明知道這是個火坑他都會毫不猶豫的往下跳,更何況不過是讓他放棄這眼前的功名富貴罷了,他當(dāng)時便毫不遲疑的應(yīng)下了。給淳于祈留了一封書信說明緣由之后,隨后他便帶著孫蘭漪飄然離開了京城。 李令婉聞言,抬眼看了李惟元一眼。 近來雖然李府面上看著平靜無波,但李令婉總有一種感覺,李惟元已經(jīng)在開始出手了。 他是這樣做事縝密的一個性子,任何事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絕不會貿(mào)然的出手,那現(xiàn)在,他是有把握了? “小青去了哪里?”李令婉收回看李惟元的目光,看著面前的三足亮銅大火盆,慢吞吞的問著,“還有我這院子里以往的那些小丫鬟呢?” 這些日子她雖然不怎么說話,可一切事情都還是看在眼里的。 除卻一直貼身伺候她的小扇和小玉,這院子里的其他丫鬟都已經(jīng)換過了,小青也不見了。而且小扇和小玉現(xiàn)在看著李惟元的時候較以往也要敬畏的多了,外頭的閑事閑話也沒一個人會跟她透露半個字。 李惟元正撫著她背的手一頓。隨后他又若無其事一般的繼續(xù)撫著她的背:“小青家里有事,同我告了假,我就讓她回去了。至于院子里的這些小丫鬟,她們做事懶散,我就重新?lián)Q了幾個過來,你用的也順手些。” 那個時候讓他隨同工部尚書前往江蘇等省疏浚下游河道的旨意是臨時告知的,且兩日后就要啟程,倉促之間,他要求康和泰立時就找尋一個會功夫的小姑娘過來,康和泰找到的就是小青。但在西池那次,還有上次在蒹葭苑的那次,小青都沒有護(hù)好李令婉,讓她一而再的被李令嬿出手暗算了,李惟元又豈會再留這樣一個無用的人在李令婉的身邊?至于說怡和院里的那些小丫鬟,這次自然都是他精挑細(xì)選出來的人。一為保護(hù),二則也為看視。他需要隨時了解李令婉每時每刻都在做什么。而小扇和小玉,畢竟都是李令婉這些年用習(xí)慣了的丫鬟,他也不會貿(mào)然換掉,不過必要的告誡還是少不了的。 對李惟元這樣場面上的話,李令婉是心知肚明的,但她也并沒有點(diǎn)破。 她原就是個嘴笨的人,也不擅長和人爭吵。而且近來也不曉得是怎么回事,她越發(fā)懶怠說話了。 “不要難為了小青。”她只是這樣說了一句,隨后便闔上了眼,倚靠在李惟元的懷中。 李惟元頓了一下,隨后輕聲的嗯了一聲。又伸手圈緊了她,也闔上了雙眼。 只要她這樣在他的懷里,他便覺得什么都好了。 冬日天黑得早,不過剛過酉時,天便黑了下來。 不得李惟元吩咐,是沒人敢隨意的進(jìn)臥房來的。 李惟元小憩了一會,睜開眼見窗格外的天都黑了,而李令婉還窩在他的懷中睡的呼吸清淺。 他俯首,用鼻尖輕輕的蹭著李令婉的鼻尖,唇角微彎。隨后他抱著李令婉起身,將她放在了臨窗木炕上,拿了火折子點(diǎn)亮了炕桌上放著的青花花卉紋燭臺上的半截蠟燭,又罩上了燈罩。 見臥房內(nèi)的燭火亮了,外面小扇的聲音才遲疑的低聲響起:“大少爺,姑娘,該用膳了。” 李惟元嗯了一聲:“拿進(jìn)來。” 小扇應(yīng)了一聲是,同小玉一起提了食盒進(jìn)來。 眼角余光瞥見李令婉在木炕上睡的正好,李惟元則是手里拿了火折子,點(diǎn)亮了屋內(nèi)其他的燈。 小扇不敢再看,只垂著頭,和小玉一起將食盒里的飯菜都拿了出來,又?jǐn)[好了碗筷,然后便拿了空食盒,和小玉一起低著頭無聲的退了出去。 李惟元這時已經(jīng)將屋中所有的燈都點(diǎn)亮了,這才過去木炕上輕擰了擰她的鼻尖,低笑道:“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