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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的徒弟——孟國國君黎夙。那時候,她最有體會的是一句話叫做高手總是寂寞的。現在風水輪流轉,終于輪到她連催動內力都要嘔一大口鮮血之時,大家反而紛紛提著大刀、舞著長劍要與她一較高下。 半晌后,青汐的劍終究還是快刀疤臉一步抵在他的喉嚨上,在琴聲戛然而止的瞬間,她在刀疤臉猛然抬起的臉上看到了震驚之色。 華遙的聲音自院中悠悠傳來:“賢弟越獄而逃還不忘探望本相,真叫我受寵若驚啊?!?/br> 青汐眼底掠過一絲震驚,她此番前來其實是做了一番喬裝的,倒不是要刻意隱瞞身份,而是為了避開追殺她的那幫黑衣人的耳目。她這樣喬裝后,華遙竟都能一眼就認出她,可見眼神著實犀利,說他深不可測真沒有看錯他! 她收起軟劍,飛身躍下,走到華遙面前:“華相怎么知道是我的?” 華遙盯著她看了許久后,兀自笑了:“賢弟的胡子,掉了?!?/br> 青汐下意識地摸了一把下巴,果然空空如也,料想應是適才打斗時被刀光劍氣給嚇飛了。她頓時明白過來,原來適才刀疤臉突然一臉錯愕是因為這個呀,她還以為他是被她彪悍勇猛的形象給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了…… 她清了清嗓子后,抬眸微微一笑道:“華相,數日不見,別來無恙?” 作者有話要說: 第14章 聯手 皎潔的月光泄在一身素色白衣的華遙身上,為他整個人平添了些朦朧的不真切感,一如華遙給她的感覺,從來都是這么捉摸不透。 華遙撫了撫東貍的頭,抬眸看向她:“賢弟說這樣的話真讓本相寒心啊。” 青汐臉上浮起幾許訝色,她那句客套的場面話有什么不妥么? 青汐剛要接話,華遙便發(fā)出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繼續(xù)道:“自賢弟身陷囹圄以來,本相一直積極奔走于皇宮和大臣之間,只可惜收效甚微,本相心憂賢弟在大牢中的處境,以至于有些憂郁成疾,如何能別來無恙呢?” 青汐:“……” 這么違心的話都能說得這么自然,他們果真不是在一個段數上的啊,她忽然有種……要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華遙又微笑道:“賢弟在獄中可還好?獄卒沒有為難你吧?” 青汐拉回思緒,言歸正傳道:“勞華相掛心了,說來還得謝謝華相兩日前救了在下一命!” 當然,她也知道刀疤臉出現得如此及時也并非沒有緣由,定是華遙早就暗中派了人監(jiān)視她的行蹤。老實說,作為同混官場的她而言,對這一套間諜的戲碼再熟悉不過,所以倒也并不覺得難以理解,畢竟他終歸是救了她一次。一碼歸一碼,此事她還是要感謝他,于是恭恭敬敬地朝華遙行了個禮,隨即又轉向一旁的刀疤臉,目光中帶著幾分感激之色,看得刀疤臉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 華遙一雙好看的墨眉微微上挑,眼中噙著笑道:“賢弟真是客氣了,你之前在芙蓉水閣不是救了我一命么?”頓了頓又正色道,“嚴格說起來,應該是兩命才是,若不是賢弟那日在幻境中與那妖殊死搏斗,本相不一定能安然無恙地活到現在?!?/br> 青汐微微一怔,看他這副就事論事的誠摯面容,似乎真的是發(fā)自內心在感謝她。 不過……就因為她之前救了他兩次,就將她之前派人刺殺了他十三次的事一筆勾銷了?難不成華遙當真?zhèn)€以德報怨的人,她以前對華遙的一切看法都只是個人偏見而已?真的是她看錯了他? 嗯,不管是不是真的,就算他真的是這樣以德報怨,大義無私之人……她也唯有厚著臉皮鄭重地點了點頭道:“照華相這么說其實……也沒錯,你看我一共救了你兩命,不過之前你也派人救過我一次,就算是還了我一命了?,F在來看你還差我一命,你說是不是也找個機會一并還了?” 華遙依舊維持著之前的似笑非笑的表情望著她,沒有說話,倒是他旁邊的刀疤臉護衛(wèi)一副下巴都快要掉下來的樣子。 看他沒什么反應,青汐干咳了一聲道:“剛才說笑而已,呵呵,玩笑話,華相不必放在心上!命就不用還了,我拿你的命也沒什么用,不過我……確實有一事需要你幫忙?!?/br> 看他還是沒反應,青汐再接再地厲道:“其實我的為人和華相一樣,本也是個施恩不望報的人,但是這次事關整個蕭清國,”她頓了一下,心里有些沒底地望著他墨黑濯亮的眼眸,繼續(xù)道,“華相你……可愿意幫我一把,幫蕭清國度過這個難關呢?” 青汐說出這番話,其實也是思慮了很久。 御史大夫陳桓是陳皇后的親胞兄,在華遙為相之前,他在蕭清國的朝堂上幾乎只手遮天,除了薛慕初的親爹鎮(zhèn)國公外,幾乎沒人能與之抗衡。而后開隴一戰(zhàn)的節(jié)節(jié)失利,早已讓魏霍對鎮(zhèn)國公心生不滿。 鎮(zhèn)國公去世后,在不明真相的薛太后的極力促成下,由她假扮的薛慕初雖然順利承襲了鎮(zhèn)國公的爵位和官銜,但是魏霍也并非真是傻子,他比誰都明白,這個二十出頭、常年隱居深山的表弟根本無法駕馭全國軍政大權。退一步講,就算他同意,也會遭到陳氏一派的極力反對。 帝王之術講究制衡,縱是魏霍這樣并不怎么成器的君主,能撐到現在還沒亡國,終歸還是有點腦子的,所以兵權到青汐手上時,已經明顯被削弱,這點連薛太后也無可奈何。 青汐能調動的只有駐守在邊境的軍隊,而駐守皇城和地方的軍隊大部分都被陳氏一族控制。若是陳氏一族真要造反,邊境的軍隊遠在千里之外,根本是遠水救不了近火。何況現在五國局勢如此緊張,邊境軍隊一旦有任何異動,都會給鄰國可乘之機,無論如何都不能冒這個險。 青汐再三思慮,除了陳氏一族外,目前最得勢的非華遙莫屬。當初在開隴一戰(zhàn)中,華遙立下大功,有幾位同他一起出征的將軍,十分敬佩他用兵如神,早就誓死追隨,這股力量也不容小覷,所以雖然華遙不屬于薛陳任何一派,但兩派都不敢開罪于他。 若要阻止這場弒君篡位的禍端,還要從他下手,這就是她今夜出現在這里的目的。 華遙這次終于有反應了,只見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說:“賢弟的事就是本相的事,你需要我?guī)湍阕鍪裁茨???/br> 青汐其實不信他絲毫不知情,畢竟他派在她身邊的探子也不是當擺設的,只是不愿插手罷了。說不定他想趁他們打得你死我活,再出手坐收漁翁之利。但話說回來,蕭清國始終是蕭姓天下,就算他真有本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終究是名不正言不順,就算成功了,也不過是百姓眼中的竊國賊。她雖然摸不透他的真實身份和目的,但她相信他起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