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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上邪笙歌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7

分卷閱讀67

    ?”

    青汐微微一怔,好像他每次都能輕而易舉地察覺到她的情緒,就像當(dāng)日在品香居,后來在狹鳳谷,今日在這涼亭里。

    遠處是涼月如鉤夜色濃,近處是花叢樹影暗香來,她沒由來地一陣感觸,脫口而出道:“子瞻,我似乎從未認(rèn)真謝過你?!?/br>
    華遙似乎并不意外她突然來這么一句,緩緩偏頭斜瞥向她,唇角稍稍挑起一個弧度:“那你,打算如何認(rèn)真謝我?”

    青汐其實有些懊悔,適才良辰美景,她腦子一熱來不及細想,便將心中所思說了出來,細細斟酌,其實相當(dāng)不妙。不過再不妙,也橫豎是自己親口說的話,總不能剛說了就反悔吧?

    她訕訕地笑了一聲,硬著頭皮道:“你想要我如何謝你,盡管說就是。”

    華遙輕輕笑了一聲,睨向她道:“當(dāng)真?”

    青汐想他們姜氏一族講究個有恩必報,有諾必應(yīng),她要現(xiàn)在反悔著實是太丟他們姜氏一族的顏面了,重重地點頭道:“自然當(dāng)真?!?/br>
    華遙的眼中似有什么微微動了一下,片刻后他轉(zhuǎn)過頭,目色緩緩融進無邊無際的夜幕里。

    “賢弟還記得當(dāng)日在醉風(fēng)亭,你我煮酒共飲,賢弟曾對我念過一首詩么?既然賢弟當(dāng)真想謝我,不如將這首詩再念給我聽吧。”

    青汐驚訝,那日在醉風(fēng)亭她還對華遙念過詩么?念的什么詩,她怎么不記得了?

    她正了正臉色,誠意地解釋道:“不瞞子瞻你說,那日我醉得很厲害,完全斷片兒了,不過既然你想聽,估計是我念得不錯,”想了一下又偏頭看他,“是哪一首呢?我自己作的還是前人之作?”

    華遙唇角微微上揚,眉目忽地染上些許她從未見過的妖孽,“你覺得呢?”

    一個念頭竄進青汐的腦海,她的心倏地一緊,莫非是那首……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陣陣,夏雨雪,乃敢與君絕?!比A遙低磁好聽的聲音混著絲絲涼風(fēng),一字一字地送入她的耳中,緩緩又添了一句,“賢弟真的忘了?”

    青汐伸手撫了撫額,在心中長嘆一聲,果然、果然是這首……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的毛病,喝酒就表白,必須表白^_^~~

    關(guān)于男主是不是澤闕的轉(zhuǎn)世,后面就清楚了~~

    那男主到底是不是個渣呢,這個……一般看過我文的姑娘應(yīng)該知道,我不太擅長寫渣男主,就算曾經(jīng)有過這個設(shè)想,但一下手就各種手軟,所以,你們懂的~~

    關(guān)于更新,明天爭取繼續(xù)……

    第40章 上邪(修)

    說起這首詩,那要追溯到五百年前。那日,澤闕被火雞精所傷,只能留在東靈谷休養(yǎng),終于讓她有機會得償所愿。

    她想留他在東靈谷住下,但恐族人意見不一,便命人將他安頓到離東靈谷不遠的一處房舍中,她以前閉關(guān)習(xí)武之時便常會去此處。

    說起這首詩,那要追溯到五百年前。那日,澤闕被火雞精所傷,只能留在東靈谷休養(yǎng),終于讓她有機會得償所愿。

    她想留他在東靈谷住下,但恐族人意見不一,便命人將他安頓到離東靈谷不遠的一處房舍中,她以前閉關(guān)習(xí)武之時便常會去此處。

    那段時日她一直呆在那里照料他,平時除了熬些草藥喂他服下外,還時常以碧靈吹奏些治病療傷的曲子給他聽,所以他的身體恢復(fù)得很快,不多日就能下地走動了。

    休養(yǎng)期間頗為清閑,她原本還擔(dān)心他不習(xí)慣,想著弄點什么花樣來討他歡心,結(jié)果反而是他讓她很歡心。一日,他在屋舍后院移栽了好些不知名的花苞,本就是陽春三月萬物生產(chǎn)的好時節(jié),她一早起來就看到窗外一片紫色的花海,著實令人欣喜。

    她廚藝不好,也就僅僅能煮點清粥炒兩個素菜,連吃了幾日之后,大約他實在吃不下去了,挑著好看的眉眼含笑道:“姜姑娘若不嫌棄,在下會一點廚藝,要不要嘗嘗?”。果不其然,當(dāng)日他便做了一整桌菜,味道并不比宮中的御廚做得差。

    他們常常一起下棋談天,撫琴作畫,他還教她做過瓷器,雕過玉石……她那時覺得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哪怕只是靜靜坐著,心中就很歡喜。雖然她以前沒喜歡過什么人,沒什么經(jīng)驗,但她也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歡上了他,想要他做她的夫君,一生一世在一起。

    有好幾次,她都忍不住想對他說:“澤闕,其實我從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歡上了你,你覺得我如何?”

    但是她終究說不出口,倒不是因為矜持或者害羞,而是澤闕雖然對她很好,但她總感覺那是源于她對他的救命之恩。她很怕自己一旦說出口,他會抿著笑生疏而禮貌地道:“姜姑娘能喜歡在下是我的福分,不過我對姜姑娘并沒有非分之想。在下叨擾數(shù)日心中很是感激,如今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就不再打擾姜姑娘了。”

    每次這樣一想,她就覺得心如同針扎似得難過,因為如果他真的決意要走,她甚至都找不到借口再留他下來。就在這樣的躊躇和焦灼中,她將此事往后一拖再拖,那時她甚至還很樂觀地想,只要她不表這個白,他就沒機會拒絕她,只要他不拒絕她,那他們起碼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

    直到有一日,澤闕忽然和她辭行,她才恍然明白,自己果然是在自欺欺人。

    那夜,星月舒朗,夜風(fēng)習(xí)習(xí),她在屋舍前的一株桃樹下擺了一壇好酒,想要與他餞行。她有許多話想說,卻不知從何說起,最后千言萬語,只能化作一腔沉默。

    倒是澤闕察覺出她今日有些異樣,噙著笑著望著她道:“姜姑娘今日為何不說話?似乎是有心事?”

    確實有心事,而且和你有關(guān)。她在心中如是想,卻無法說出來,在袖口摸了半晌,終究還是惆悵地縮了回去,只道:“澤闕兄,這段時日與你相處甚歡,望你日后還記得有我這么一位……友人。”

    他笑了笑:“在下叨擾數(shù)日,深得姜姑娘照拂,心中著實感激,此恩此情唯有來世再報了。”

    當(dāng)他說到后半句時,她只覺得腦子一陣發(fā)懵,竟然和她預(yù)想的詞兒一模一樣,她原本只涼了半截的心頓時就徹徹底底涼了。

    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心中沒由來地一陣心酸,古往今來的情愛故事,但凡是遇到英雄救美人的,美人最后都會含羞帶怯地說一句“公子救命之恩,小女無以為報,唯有……唯有以身相許了?!睘楹闻龅接⑿劬让滥械?,就全部都變了樣兒?為什么要來世再報,不是該今世賬今世了么?

    “說到底你是因我才受的傷,我做這些……都是應(yīng)該的?!彼送爝叺你y白滿月,復(fù)又垂眸看向他,努力不做出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繼續(xù)道,“只是月有圓缺,人有離合,澤闕兄此去,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