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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喧笑嘩動。 祝安游咬著牙,一把拍開了她涂滿指甲油的爪子:“快去忙你的提案!” “也是你的提案呀”,方樂收回手,“不急,期限接近二十天呢。我愛死這個客戶了?!?/br> 祝安游這時忽注意到了她的手指,眨了眨眼睛:“咦,好像這鉆石一夜變大了一圈?本來不是兩克拉嗎?” 旁邊一同事嚴肅道:“看來那是顆母鉆石。”眾人笑。 方樂毫不掩飾自己的得意,抬手叭地親了一下鉆戒:“只能說我老公太懂我的心?!?/br> 祝安游嘖了一聲:“秀恩愛專業(yè)戶?!?/br> 方樂瞇眼,湊近她小聲說:“你不服呀?那把家里的帥哥拉來秀秀啊。” 祝安游心頭一黯,面上仍嬉笑著,輕輕打了她一下。 昨晚,她的確沒有睡好。 黑夜之中,祝安游失眠到了第一百萬只羊??赡X袋里數(shù)著羊,眼前卻都是石新雨身著白襯衫,在雨中向她走過來的樣子。 甚至,在后來紛亂的夢境里,她還張開手臂飛快地跑過去,迎面擁抱了他。 只是,抱了個空。———生生把她驚醒,跌回死寂的一片黑茫。 昨天車站廣場上,她的心里,是想要去抱他的。 但祝安游清楚知道,保持距離、慢慢忘記,才是最理性的做法。 對的。 想想也是頗耐玩味,———祝安游與石新雨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倒是孫笑笑和周東,一個祝安游的實習同事,一個石新雨的舍友,倆人趁機偷偷勾搭成了一對。他們正好都是湖城那一帶的人,后來就那么不聲不響,一路走成正果,如今都即將為人父母了。 孫笑笑讀書特別早,所以不同于祝安游,反倒比周東小上一歲。加之生得嬌小,一副小鳥依人樣。大概這樣的女孩子,比較容易安定吧。 這兩天,孫笑笑一直在微信里向祝安游抱怨: “哎呀,預產(chǎn)期都到了,rou球還是沒動靜,害得我整天被婆婆盯著,一步也不離,就差陪床了!真跟看犯人一樣!” 又或者神經(jīng)兮兮地說:“rou球那么大,真的能生下來嗎?我會不會難產(chǎn)而死??!我今天聽說天津那就有一個!我要不要寫好遺囑???!” 祝安游哭笑不得,又不得不安慰這位得了產(chǎn)前綜合癥的小女人: “放心吧,你老公又不是李靖,你懷的又不是哪吒,能遲個幾天?。?!會刑滿釋放的,你就遵紀守法乖乖蹲著吧。什么難產(chǎn)而死?你想要還沒那運氣呢。醫(yī)生不是說你情況很理想嗎?小心你婆婆看見了,給你上禮儀教育課,再沒收你的手機?!?/br> 簡直頭痛。 幸好她不是男人,免去了哄女人之苦。 終于,就在這個周五,祝安游收到了周東幸福滿滿的群發(fā)微信,說剛剛順產(chǎn)了個胖小子,母子平安,感謝天感謝地感謝社會主義。 祝安游松了口氣:終于不用忍耐孫笑笑的嘮叨了。 沒想到,等她周六跑去湖城看她時,這女人又噘著嘴換了套新臺詞: “怎么辦,我被篡位□□了!之前一個一個都圍著我,現(xiàn)在呢,全都圍著那個丑了吧唧只會哭的胖子。早知道,就再拖幾個月生他了……” 祝安游聽得想要吐血三升。 都說一孕傻三年,不過目測孫笑笑恐怕要傻上三十年。 周東則是一貫的周到,客客氣氣地招呼祝安游坐、喝、吃。他自己則里里外外地跑,和雙方的家人一起,為了倆母子忙前忙后。 小嬰兒剛出生一天,小臉還有點皺巴巴的,不過已經(jīng)可以看出父母雙方的基因繼承———孫笑笑的大眼睛,周東的嘴型和臉型。 他雖然足足有八斤,但看起來還是小小的,幾乎讓頭一次見到新生兒的祝安游感到驚訝:怎么可以這么?。?! 小不點把rou乎乎手臂彎彎地舉在腦側,呼吸均勻地睡在襁褓里,一副令人煥發(fā)母愛的樣子。 “起名字了嗎?”祝安游一邊為孫笑笑削蘋果,一邊問她。 孫笑笑頭歪在靠枕上,撇撇嘴小聲說:“別提了,他們以前起了好多個,可是要么老周不滿意,要么他爸不滿意。他爸太能想了,昨晚還專門去拜訪算命先生,算了一個名字回來,你猜叫什么?” “什么?” “周根生?!睂O笑笑作欲死狀。 祝安游撲哧一聲笑了。 孫笑笑無可奈何地噘噘嘴:“隨他們爭去吧,反正小名是我取了,就叫君君?!?/br> “蠻好的?!?/br> “處女座喔,我們一家三口都是處女座,巧吧?!睂O笑笑說。 “你故意玩的連連看吧?你個星座女?!弊0灿梧椭员恰?/br> 孫笑笑卻嘿嘿一笑:“信則靈,隨意一點嘛。比如,據(jù)說你這個白羊女,就和獅子男是天生一對喔!” 祝安游垂了眸,手上也不動聲色地慢了下來。 她知道孫笑笑在指什么?!掠?,正是獅子座。 “哎,干嘛,你倆都復合了,還這么避嫌做什么?”孫笑笑看著祝安游沉默的樣子,嬉笑打趣。 祝安游皺皺眉:“什么復合,你別瞎想象?!?/br> 孫笑笑睜大了圓眼睛:“騙人!難道今天你們不是約好一起來湖城的嗎?” 第13章 纏(1) “什么?”祝安游抬了頭,訝異不解。 “你來醫(yī)院之前,他才剛走不久啊。我以為你們約好的?!睂O笑笑認真地說。 祝安游心中莫名有一絲失落。她抿了抿唇:“他自己來看的唄,朋友的孩子嘛。跟我有什么關系,你想太多?!?/br> 孫笑笑搖了搖她的孕胖臉:“他那個性格,就算跟老周再鐵十倍,也不會特意跑來看吧。不過他來的時候,我正好睡著了,聽老周說,他看了兩眼君君,放下禮物就走了,總共就待了幾分鐘?!?/br> 說著,孫笑笑指指床頭桌內(nèi)側,那一只鑲了銀絲的厚厚牛皮紙袋子??瓷先?,里頭裝的可能是幼兒珠寶之類的東西。 祝安游微微怔了怔,將蘋果遞給她,笑道:“人是會變的嘛?!?/br> 孫笑笑遲疑地接過去,眼瞄著祝安游:“你們真沒有?” “騙你干什么。你問周東不就知道了?!?/br> “當然問過啦??墒掠昴欠N人,根本不會跟老周說這種事情呀,老周又嚴重缺乏八卦精神。白問一場。” 祝安游一笑,用紙巾擦了擦手,口中故意轉移了話題。 孫笑笑瞧了瞧她,也終于識趣地不再提及。 為免影響產(chǎn)婦休息,祝安游在病房中沒有待多久,稱自己還有些事,與孫笑笑約好第二天再去看她,便出來了。 周東留校工作,他與孫笑笑結婚后,倆人便住在湖大附近。這次孫笑笑生產(chǎn),也是在學校的附屬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