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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陷入一種既視感,一種dejavu。她仿佛在哪里經(jīng)歷過這個場景,她是一個安逸的明星,正心情復雜地凝視自己的廣告,一樣在一間咖啡店里,一樣下著雨。 她想也許這只是她過去的一種渴望,但她到底渴望在自己臉上找到什么?這是一種預知嗎?還是在她心中貫穿始終的孤獨? 虞小曼覺得自己不能閑下來,一閑下來,她的思緒就會落入這樣的迷思當中。這類“我是誰”“我在找什么?”“一切到底是為什么?”的問題像細細的蛛絲,只要她一安靜,就悄然落在她身上做網(wǎng)。 六月份時候國內(nèi)一個重要的電影節(jié),虞小曼,歐原和葉鴻聲都去了。虞小曼是為了厲無咎,順便宣傳我有一支歌。厲無咎提名了女主和導演獎,歐原當然也出現(xiàn)了。 只是紅毯上她和歐原是分開走的。虞小曼獨自一人,走上了紅毯。六月夜晚的天氣很好,有些微風。 為了貼合電影,虞小曼借來了一件中國風的大牌禮服,淡青色的飄逸裙擺上繡著墨色竹葉,她一走動,葉葉飛舞。踩著十厘米的細高跟,她向紅毯兩邊的記者影迷微笑揮手,每一步都是勝利。 歐原和葉鴻聲都沒有帶女伴來。虞小曼也是單身一人。聚會時候人太多,虞小曼也沒有刻意躲避,竟然既沒有撞上歐原,也沒有撞上葉鴻聲。 直到應酬完了,快走時候她才看到葉鴻聲就在她不遠處。他正滿面笑容地和別人說話,偶然抬起頭看一眼四周,看到虞小曼時候他微微點頭。 虞小曼轉過身去。 第二天虞小曼才看到網(wǎng)上有一張她和葉鴻聲的合照。說是合照也不恰當。只不過是一張兩個人被拍進了同一個鏡頭。她在前葉鴻聲在后,她側身回首,看不清正臉,葉鴻聲在她身后幾步距離,正對著她。背景虛化,只有他們兩人清晰,仿佛兩人正在隔著人群對視。那本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但因為凝固的畫面而顯得無限漫長起來。 幸好他們沒有更多接觸,這張照片只在粉絲當中引起了些小小議論。 電影節(jié)期間,虞小曼都在上海。她有商業(yè)推廣要做,參加電影節(jié)的活動,還有就是見見朋友。程導也來了電影節(jié),他們約了要一起吃個飯。我有一支歌檔期定在了12月,現(xiàn)在粗剪已經(jīng)完成了,程導對效果很有信心。 和程導吃飯那天,葉鴻聲也在了,虞小曼并不驚訝。她早就知道程導和葉鴻聲關系好,他有長袖善舞,沒道理程導來了,他不作陪的道理。一桌八個人,都是業(yè)內(nèi),除了葉鴻聲和虞小曼,還有個前輩老演員。大家沒什么拘束,聊到了他們都很看好的項目,也嗤笑了某些同行。 散席之后葉鴻聲在虞小曼身后輕聲說:“我送你回去?!?/br> 虞小曼側過頭瞟了他一眼:“別搞事?!?/br> 葉鴻聲應該明白她話里的意思,現(xiàn)在是正在電影節(jié)期間,酒店附近全是記者,影迷,和蹲守明星的粉絲。他們要是被拍到同出同入,那就是說也說不清楚了。 葉鴻聲說:“搞什么事?大家都知道,我是你的朋友?!?/br> 他們都喝了酒,酒氣正微微散發(fā)出來,他眼睛里有一些惡作劇般的歡樂在閃爍。看著虞小曼的目光,他妥協(xié)了。 “那我們可以坐一會兒吧,再喝點東西。”他說。 他們又在餐廳喝了一杯茶。 葉鴻聲問起她最近的打算:“你和陳總的合約到今年底就滿了,還會續(xù)約嗎?” 在老東家的去留問題,虞小曼心中早有答案。之前她就不滿一些陳總,阮夫人的一些做法,再加上之后公司簽下鄭心晴,那時候她就決定離開公司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有實力離開公司,也能接到劇本了。 虞小曼做了個不置可否的表情:“你在幫陳總打探嗎?我想他已經(jīng)明白我的心意了?!?/br> 葉鴻聲點點頭:“我想也是。你用不著再續(xù)約了。你和白秋晨很合拍,以后不會有問題的?!?/br> 虞小曼說:“承你貴言?!彼p輕撫著潔白的瓷杯,餐廳燈光很暗,葉鴻聲的聲音聽起來也像籠上了一層橘色。 “我知道你總有一天會走到這里?!彼f。 虞小曼笑了一聲:“你知道?” 葉鴻聲說:“我知道?!彼f得很自在,也很篤定,虞小曼知道他這個人,即使是說謊,也是一副優(yōu)雅到讓人有些害羞的樣子。 “我還知道,你的將來不會僅限于此,”他又說,“明年,后年,不用幾年,你就會去歐洲的電影節(jié),不僅僅是去穿漂亮裙子,去紅毯上擺姿勢,你會帶著作品去。你走過來,走過去,走到哪里都有目光追隨著你。只因為你可以成就一部電影?!?/br> 他的聲音輕快清晰,*像美妙的詛咒一樣動聽。虞小曼想,他明明比分手時老了一歲,兩歲,就快三歲了,為什么時間還是這樣青睞他。 不知不覺間,虞小曼已經(jīng)傾身向前,仿佛一個字也不愿意漏掉。然后她張開嘴唇,壓低了聲音,溫柔說:“其實……你說的這些,我都幻想過?!?/br> 兩人四目相對,所有的曖昧都盡收眼底。 葉鴻聲悄聲問她:“那你相信這一切會夢想成真嗎?”他的手指與虞小曼的手腕相隔只有一厘米。 虞小曼幾乎用氣聲說:“我確信。” 然后她微微一笑:“所以,你,一個男人,現(xiàn)在對我來說有什么用呢?” 葉鴻聲瞬間失神。虞小曼站了起來,轉身離開。 當晚葉鴻聲又打電話給虞小曼,但虞小曼的聲音已經(jīng)變得十分冷淡,告訴他自己已經(jīng)準備睡覺了。葉鴻聲沒有喪氣,雖然他很少從女士那里得到這種待遇,但這不是一般的女人,是他又一次愛上的華麗婭。 電影節(jié)頒獎那天,虞小曼收獲了她人生的第一座獎杯,雖然是潛力新人獎,但也足夠引人注目。 虞小曼之前想過,準備過獲獎感言,但上臺領獎時候她還是握著獎杯看了幾秒才說出話來,她感謝了很多人,聲音發(fā)顫,臺上燈光太明亮,她幾乎看不清臺下的人,但喧囂的熱量仍撲面而來。她勉強維持著理智,盡量說完整了致謝。 到了后臺之后立刻有人向她道喜。虞小曼這會兒是真的覺得高跟站不穩(wěn)了,她跌跌撞撞地在休息室坐下。白秋晨已經(jīng)奔了過來,她還算克制著興奮,不過一見到虞小曼就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一切都在不言中。